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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如其来
李玉徘徊在门口，浑身衣衫不整，在门口不停地踱步，看见门开了，马上迎到门前，话语急促，双拳紧握，：“嫂子，我哥呢？我有急事！”
“李玉，是你啊，你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见你这样，快进来。吃饭了吗？你哥还在书房里忙着呢。李玉，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下，我去叫你哥出来……”我请李玉进来，转身关门的时候，李玉已经直接穿过客厅冲到书房去了。连平时最爱的两个小宝贝和叔叔打招呼都没有回应。待我回过神，书房的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叔叔怎么不理我们呀？”“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啦？”这两个充满好奇的小可爱，听见敲门声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到了客厅，看见平时最喜欢她们的李玉没理睬她们，就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呀，叔叔最喜欢你们了，但是今天可能他比较忙，待会就会来找你们玩啦！这样，你们先到房间里玩，等下叔叔出来了，妈妈叫你们好不好？”我柔声道。
“好呀！”“嗯……”珍和朵儿牵着手回了房间，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我步入厨房，烧开水，准备沏茶给李玉。
书房里。
李玉敲都没敲门，冲进书房，把正在工作的李利吓了一跳。他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看见是李玉，准备起身迎接，就看见李玉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李利看见李玉衣衫不整的样子，调侃道：“你这是怎么了？路上被抢劫了吗？”
“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今天是倒了大霉了，追债的上门了，把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剩下的还给砸了，我拦着，他们就打我。你看我的脸，还有胳膊……”李玉拉起袖子，一道淤青赫然在目，脸上也有一块淤青，虽然没有肿起来，但也能够清晰地看见。
“你报警了吗？”李利一边问，一边去抽屉里拿了跌打药酒。这瓶药酒还是上次李利和朋友出去喝酒，喝醉了跌倒了，医生开的。
“当然没有，我欠的是高利贷啊！我哪敢报警啊！”李玉一边揉脸一边说。
“什么？你怎么会欠高利贷？你的工作不是一直都挺稳定的吗？”李利递过跌打药酒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住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阿金，带我去蓝金K玩咯，以为是唱歌，结果是去赌博，我当时赢了点钱嘛，想着小赌怡情，后面就又约了几次，结果运气一次比一次差！阿金说他可以先帮我垫上，让我安心赢咯，我就问他借了钱，想回本嘛。没想到越输越多，后面阿金也说没钱借给我了，就介绍了大中给我，我就用大中的钱去赢了几次，结果后面又开始输输输！我只想回本啊！没想到越输越多，那个大中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来是放高利贷的，只好把房子抵押给他了……”李玉抢过跌打酒，一边擦一边说，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你借了高利贷还把房子抵押了？”李利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李玉，眼神里冒着火。
“哥，我也不想的啊，我就想赢点钱，让咱妈过好一点，你也知道，爸以前总打她，后来爸死了，妈就一个人在养老院，也没享到福，我就想有钱了把她接回来，好好照顾照顾。可你也知道我们那工作，也赚不到钱，我自己能糊口就不错了。”李玉放下药酒，低着头，也不敢看李利，悻悻地说。
“你没钱可以跟我说啊！妈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不是还有我吗？”李利坐下，点了一根烟，使劲抽了一口，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可是，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妈，一年也就去看个几次，丢下钱就走了，妈说都跟你说不上话。”李玉拿起桌上的烟，准备点起一根。
李利陷入了沉默。想起了儿时的恐惧，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和弟弟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满身酒气的爸爸再一次扬起手里的皮带，对着妈妈打去：“都是你们这些拖油瓶拖累了老子……”声音渐渐小了，儿时的李利一只手捂着弟弟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一边自己的眼泪悄悄的流下来。
打那时起，李利就决定长大有机会就离开这个家，所以一成年了，他就搬了出去，很少回去探望，反而是李玉，直到妈妈前年送进养老院，都一直陪着爸妈。
“哥……”李玉打断了李利的沉思。
“你欠了多少钱？”李利把最后一口烟吸掉，打断李玉的话，同时把烟头使劲摁进了烟灰缸。
“本来是只有100万的，结果没想到利息有80万……这两天再不还，他们就要收走妈的房子了……而且……”李玉小声地说，不敢直视李利的眼睛。
“而且威胁要打断我的腿……哥，求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李玉突然跪在了李利面前。
李利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放了下来，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好吧，我帮你想想办法。”
李玉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打开了书房门，正好迎面撞见准备把茶水端进去的我。
“没出什么事吧？”我关切地问。
“嫂子，我没事，就是今天不小心跌了一跤，你和珍珍还有朵儿说，改天我再来看他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那改天过来家里吃饭，两个小家伙都挺想你的。”
李玉走后，我看了看书房的李利和桌上的跌打药酒，叹了口气，就去招呼两个小家伙睡觉了。睡觉前，我问利李玉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温柔地告诉我说没事，就是妈想他了，想要他常去看看。
一夜无话。
过了几天，送完宝贝们去幼儿园，我去服装店上班，听见婷姐和小赵在聊天，说以前在隔壁店里打工的那个淑敏，原本不太富裕，最近突然辞职，好像突然有钱了。大家就窃窃私语是不是傍上大款了，然后又八了八最近娱乐圈的离婚啊结婚啊之类的。我看了看他们，觉得无趣就去整理壁橱。婷姐和小赵八卦了一会，老板来了，就散了。
那个淑敏，怎么感觉好熟悉？
周末的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养老院看利的妈妈，我的婆婆，孩子们很开心，围在奶奶身边讲东讲西，奶奶也很开心，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利还是很心疼妈妈，也问了问李玉最近有没有来看她，让她放心，大家现在过的都挺好的。正在说着话，利的电话响起来，他就走到一旁去接，我向他看去，发现他讲着电话突然很急，跺着脚，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抬起头看见我在看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微笑，然后走到稍远处我看不见的地方继续讲电话。
过了一会，利回来了。“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没事，工作上的事。”利对我微微一笑。
“妈，我们今天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
婆婆一听我们要走了，有点不高兴，两个小家伙也跳着：“不嘛，我们要和奶奶再玩一会！要再玩一会嘛！”
“听话，奶奶要休息了，我们改天再来看奶奶。”“不嘛，不嘛，我还不想走，不想走啦！”
“听话！爸爸还有事情要忙，说了要回去了！”李利突然大声，把孩子们吓了一跳把我也吓了一跳，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孩子这么凶。
两个小家伙明显不高兴了，垂着头，有点想哭的样子，我连忙安慰说：“奶奶累了，要休息啦，回家宝贝们还要画画呢，我们一起回家做游戏好不好？”“嗯……”
于是我们和婆婆到了别，临走的时候，李利像往常一样给了婆婆2000块钱，然后我们开车回了家。
回到家，李利照样回到书房里忙活着，我陪两个小宝贝画画。
晚饭后，李利的同事张文忠来了，跟李利谈了一会，就回去了。忙了一天，我安顿好孩子，早早上床睡了。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书房灯还亮着，就推开门进去，看见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不忍叫醒他，就将毯子盖在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手机，才6点多，披了件衣服，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两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