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297．神侠诫尸

书接上回，郑义看着肖兵孤独、沉重的背影消没在夜色中，他心底又泛起对日月五毒教的仇恨。再没有了刚才为死在他手下几百人产生的愧疚与黯然。这会儿的郑义，又倒觉的被他打死了的就是该杀的，这是肖兵那一句“我恨死了福寿堂那一窝人……”话，帮肋他纾解了因杀戮过重而生的心内郁结。

其实，郑义也十分的明白，被他打死的人，也没有一个不是不想打死他的人。而他打杀人，是为除害；想打杀他的人，则是为害无忌。

郑义心中释然，所以他就向满地的死人喊出这样一番话来：

“地上所有的人，不管是死透的，还是没死透的，都给我听着：今夜此地，你们落得眼下如此下场，都是生平作就的恶业结果。俗话道，人在作天在看，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所以你们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怨不得天，也怨不得地。如果你们非要寻思一个怨怪的对象的话，你们就该怨怪自己不听爸妈教，或者怨怪你们的爸妈没把你们教好，或者他们没有打小给你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挥袖又驱散一些空气里的血腥味，郑义顿了一顿，继续对那一片没了灵魂的听众进行训诫：

“现在，我郑告你们：死彻底的，若有来世，希望你们积德行善救赎这世做过的恶；还有气息儿的，算你们劫后余生，我希望你们以今夜这场经历为戒，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行善积德以赎前罪。我――荡魔神侠，与日月五毒教势不两力，誓言凡死心不改追随日月五毒教者死路一条。下次再战，挨个戮尸。”

自顾喊完了一通话，郑义心中舒坦不少。他又到山头边上，遥望着夜沉沉下的白末儿镇，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时，“哎呀――啊”的两声惊呼从黑黢黢的山崖下传上来，稍后，便再无动静，下边依然一片死寂。

“一定是有人跌落山崖了，”郑义看向幽深黑暗的山底，猜想着：“十有八九是日月五毒教的人吧？真是好笑。他们大概不会想到，做为在江湖上不可一世的日月教人，竟也有慌不择路的一天。哼哼，你们可恶，能把人赶尽杀绝，今日也活该走投无路。这真是人在作，天在看，天道有轮回，不信下去看。”

“说到下去，我真得马上下去。”郑义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人逃下了山去，逃回了白末儿镇去。彻底清除了白末儿镇的余孽，我再去光州寻立地佛也不迟。对，还有他们的巢穴福寿堂，那是个陷人窟，我得给他们拆干净了。免得他们轻易就死灰复燃，就灶成饭的再毒害人。”

有了打算，郑义飞身而起，象一只巨鹰飞落到白骨山山下去。这是他想到那山道上凶险异常，不能照常下去，索性空中来还空中去。如此一来，立地佛为郑义安排下的万般巧计机关，都落徒然。只是后来，这些机关陷阱却伤害了许多无辜。

不过，虽说满山道的机关陷阱为郑义而设，伤害无辜却丝毫不能归罪于郑义。毕竟他还太年轻，只想着为民除害，就是快意恩仇多杀死歹人，没有想到因他而起山道之险不除，后将遗害于人。

郑义下了白骨山，飞越过去薛水河，就大步流星地直奔白末儿镇里去。大约不到一刻时间，他就再次来到了镇东头。站在镇关口，他看到这时候的石鹅大街上，从东到西都空荡荡的。

阴沉的夜暮之下，整条石鹅大街两边的楼房没有一处灯火，排溜儿的死气沉沉。原先那满街巡逻的、站岗放哨的，一个也看不到了。一句话，这时候的石鹅大街，就象一条鬼街。

“哼！这里的人也都跑的不见影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去拆干净了他们的福寿堂，让他们连把完整的椅子也不保。”郑义料想着这里的人，一定是得知了白骨山惨败的消息，都闻讯而逃了。他便轻车熟驾地向福寿堂奔去。

但是，就在郑义刚走数步，距离福寿堂还很远时，看见从一条巷子里忽然涌出一支火把灯笼队伍，很快地就到了福寿堂门前，列队摆阵。郑义看到那边情形，心中喜道：

“莫非是日月五毒教的援兵赶来，在那里聚集，要保卫福寿堂这个奢华毒穴？好好好，如此甚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且让我再与你们热闹上一回，山上不死山下死，死在老巢里，也箅你们死得其所吧。”

郑义见猎心喜，一边想着就一边大步前行。待近前些，他看清了灯火中幢幢人影，不由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