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桌艾滋病感染者吃饭是怎样一种体验?

by.Alison

“和一桌艾滋病感染者吃饭是怎样一种体验?”

“饭挺好吃。”


N个月前我参加了张锦雄Ken仔组织的一次聚会,除了感染者,只有少数阴性志愿者被邀请参与,我有幸忝列其中。

饭聚是AA制,订好了包厢,陌生人一一到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轮流自我介绍,HIV感染者说说自己确诊的时间和经过,以及服药后的身体状况,Ken仔也会为他们答疑解惑,告知一些注意事项,或是宣布某位病友“恭喜,完全不必担心”,让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大家也会聊聊职业和情感话题,来的人从医生到牧师,从内地到港台,从同志到酷儿,有秀恩爱的情侣也有处于开放关系的帅GAY,无所不包。

除了事先知道他们绝大多数是感染者之外,我从他们身上看不出任何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

Ken仔做艾滋相关科普及公益多年,常常活跃于国内外各个城市,也在我朋友圈里始终如一地坚守着。

我至今对艾滋了解也不算太多,但大概知道艾滋在确诊后,可以拿到国家免费发放的药物,只要坚持服药,就能像乙肝病毒携带者一样,正常无碍地生活。其传播途径也一样,因此正常的饮食、拥抱,并不会有传染风险。


但是很多人依然不知道。

一个健康人可能会歧视乙肝病毒携带者,一个乙肝病毒携带者也可能会恐艾。

无知传播恐慌和歧视,但我由此认识到的是,人人都是少数派,因为每个人都不可能无所不知。

如何对待无知,是滋生歧视或孕育包容的决定性因素。

我是一个女同,但同性恋内部也充满了对女同的无知,有大量的GAY当面问起有关女同XO的方式;同样,我在性少数群体中,也对无性恋、酷儿等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我的确属于少数群体,但少数群体有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少数标签。

相较于男性在权利上更为弱势的女性,相较于城市独生子女更缺乏关爱的留守儿童,相较于健全人生活更艰难的病人,相较于主流、常规、多数派更稀缺、罕见的小众群体……

你可能是斥巨资购买手办的动漫宅,也可能是不为父母所接受的女装大佬;你可能身处汉服圈,为了国人对汉服和影楼古装的混淆气愤异常,也可能是个心怀电竞梦想却被送到临沂的“网瘾少年”;你可能谈了一段忘年恋,也可能做了风评颇有些争议的微商。

不同的价值观、自我认知、兴趣爱好、职业理想,都把人在某些维度上区分,我们无法完全互相理解,但要承认差异,以及有些选择并无对错。


如果你想要争取大众的认知和理解、权利的平等和开放,就要从自身做起,放下对不熟知少数派的歧视和刻板偏见。

想要争取性少数权益,却在同志内部形成鄙视链;想要反对种族歧视,却天天地域黑——这样的人自己就是自身权益追求过程中的阻碍。

不要和你所期望的世界背道而驰。


世界就是在大量的差异中寻求平衡共生。在这个过程中,劳动者要争取权益,妇女要争取平权,性少数派想要同性婚姻,反家暴组织试图推进相关立法……这不仅仅是注意力的争夺,更是资源分配的博弈,了解了这一点,我们才能身处少数而不惶恐,身为多数而有更多包容。


所以和一桌艾滋病感染者吃饭是怎样一种体验?

很好,希望你也试试。

你可能感兴趣的:(和一桌艾滋病感染者吃饭是怎样一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