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摆摊人(一)

      定的早上六点闹钟,陶先生五点多就起来了。孩子半睡半醒,往我这边凑着要吃奶。

    “你这么早做什么,闹钟都还没想呢?”

      “菠萝蜜还没有剥出来呢。”

      我“嗯”了一声继续奶孩子,胸前空空的,孩子吃的不耐烦,哼哼唧唧一会又睡了。起床简单梳洗。

      陶先生把菠萝蜜搬出来放桌上切,第一次切,里面果肉都切破了,心疼的很。我们事先先商量好的,如果切破了的果肉,就不要卖给客户。虽然心疼,但是想着给顾客一个好一点感觉让他们能回购,也只能忍着了,大不了自己吃。同时在脑子里想要怎么吃,可以做什么甜点。

      菠萝蜜剥开到处都是黏糊糊的,刀上粘了厚厚的一层胶,手套几个指头黏在一块,不好使唤,于是手套换了一双又一双。到七点才剥三四盒出来,再加破皮的一大盒,你可以想见我们的进程有多艰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陶先生先带桌子和剥出来的几盒菠萝蜜先去抢摊位。为了保鲜,把菠萝蜜放在放了冰袋的泡沫箱里。

      进小区门的一条路,一直有很多人都在摆摊,我们也决定就摆在那条路上。我们去时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摆了,有的人即使没来,也用了桶,砖,塑料框之类的先占好位置了。我们只能摆在长龙末端,在一个大药房对面。我们左边是一位卖酱的大叔。右边暂时还没人。

  桌子比较小,我剥菠萝蜜,老公照顾摊位,早上人少。一般都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出来为家里购买中午的菜。

    “早上刚剥的菠萝蜜,才九块九一盒。”看见有人来我们就开始叫喊。有些人也好奇会凑上来问卖的什么。看一下然后又走了。

    酱摊时不时有人过来问价格。问卖酱小哥,他酱卖怎么样,不好卖,今年生意不好做,我没进厂,一直在摆地摊,买了好多种东西。中间我有事先回家,陶先生一个人守着摊位。后来陶先生说有个人问卖酱多少钱一斤,小哥说10元。那人说他开餐馆的,要的量比较大,能不能便宜一点?10块钱一斤是最低价了。买的人开始不悦。你这个一盆多少钱?这个我要秤一下多少斤?你预计一下呗?我要秤一下才知道。想必大家跟我一样知道为啥小哥说地摊不好摆了。

  守着摊,看着别人都提着菜,菜旁边挂着红艳艳的桃子,桃子快人手一袋了。原来10元4斤,随着卖桃的人越来越多,变成10元五斤。

      城管旁边摆摊的都相互认识了,“城管在那里守着呢。那边还不能过去呢。”“之前城管赶,我还能挣点钱,现在不赶了,我没生意了,唉,真是……”一位中年男子道。

  摆到九点半,太阳开始火辣辣了,有些人已经把大伞撑了起来,免得自己水果蔬菜直接暴晒。我们没有伞,又记挂着新房里跟别人约好谈装窗户和水池的事。于是差不多10点左右收摊,一上午买了七盒。陶先生守一会儿,我守一会儿,轮流上楼吃饭,照顾然姐。

      天气热的人心烦,也没有胃口,中午简单3个菜,婆婆抱着然姐。然姐一直想要我抱,然而我一会要这里一会那里,根本就没有时间抱她,更别谈跟她玩了。

    下午出摊,四点左右出去的,晚上的队伍更长了,我们又往后30米,在更角落地方了。为了增收,我跟陶先生分开摆摊,我骑小电驴守另外一个地铁出口回别的小区必经之路。在一个卖卤菜旁边摆起来。我一来,卖卤菜的小姐姐就说这边不好卖,我不信,在哪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过去的人大都骑电动车形色匆匆,即使走路的人也都目不斜视。

“我回去算了。”我给陶先生发信息,“好的,你过来。”“算了,我还守一会,说不定有人买呢。”按捺下烦躁,我决定转移注意力,我摆摊对面是一排小平房,天空淡蓝,有些飞机划过的痕迹,时而几只飞鸟。有人时不时停下来买卤菜,买完径直就走了,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对卖卤菜小姐姐满是羡慕。“你这个卤菜很多人买呢?”“这边不好卖,我这守了快一年多了。”说着一个人经过,“你今天没上班呀?”小姐姐老远就跟别人打招呼。“是呀,今天在家里一天,想买点卤菜吃。”

    “今天要什么菜下酒呀,还有花生。还有猪耳朵。”一个大叔才停下车在卤菜摊跟前,小姐姐满脸堆笑。

      我又开始烦躁,过去了四个推孩子的妈妈,我的然姐在家怎么样了。她们小孩那么小,买我的菠萝蜜可能性有多大,过去了,咦,怎么又回来了,要买?哦,不是。这个小姐姐看起来很酷,很可能买。“新鲜菠萝蜜,9.块9一盒,刚剥出来的哦!”小姐姐果然很酷呢,看我一眼就走了。

      这个妈妈应该会买吧,菠萝蜜,买给孩子吃啊。就是经过哦!

    买卤虾的小哥哥,带一盒菠萝蜜吧。“我不吃菠萝蜜”小哥哥说完走了。

    我实在待不住了。问陶先生情况,说买了一盒,我决定过去一起摆摊。陶先生旁边有别的摊位了,左边是卖蜂蜜的,右边是卖洗发水的。再右边是卖干胡椒,八角等大料的,都是两个小年轻。

    没有摆摊之前看别人觉得是局外人,现在自己也成了摆摊人。也听了不同人的经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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