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莫过爱你26、 阮哲之痛

  四年前

  谁不知道简陌是阮哲最得意的后辈,先有养育之情,后有栽培之恩。就在世人都认为前途不可限量简陌或是要成为阮哲的孙女婿时,突然爆出简陌有一位同性恋人。

  就算不能成为实质的阮家人那有怎么样,商业圈中人只关心谁会给自己带来利益,其他都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简陌平时应酬时小心又小心,那天带去应酬的助理也被灌多了,没有防住有人往简陌的酒杯里下药。对方'贴心'为简陌准备了一个漂亮的男孩,''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人生苦短。适时该享受就享受嘛。过来,今晚使出你的能耐,好好照顾简,保你飞黄腾达。''

  男孩柔弱无骨的身段向简陌贴来。简陌用拇指指甲按进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视线已经模糊跟本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容,声音也是乎远乎近,只能凭意识按下家里司机的电话号码。

  那一夜的荒唐只剩下零星模糊的片段,一会是身下的人如小兽一般隐忍的低声呜咽,一会又好像是自己不断占有着渴望不可求的秦蓁。药性来的缓慢而猛烈,第二天下午才醒的简陌都能回想起自己接近于粗暴的彻底发泄。周围已经没有那个男孩的踪迹。失去初夜,本来让几乎已经失去秦蓁的简陌更加难堪,更绝望的是三周以后在阮宅,庄维康向阮哲求娶已经怀孕的秦蓁。

  机场里,庄维康早就走了。

  简陌依然站在原地,嗓子里有血腥味蔓延,一动不动的引来周围的人纷纷好奇的目光。

  机场保安走过来:“先生,您还好吗?先生。”

  原来是受药物影响,让秦蓁受了那么多苦;原来自己才是让秦蓁受伤最深的人;原来秦蓁对自己的爱才配的上说是爱。

  ''孩子,原来是我的孩子。''简陌喃喃自语。

  ''是您的孩子不见了吗?先生,您跟我去服务台吧,把孩子信息告诉我们帮您广播找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呀?……''机场保安着急的询问着简陌。

  阮宅

  书房里,阮哲和梁江跃正在下棋。佣人通报,简陌刚刚抵达阮宅。

  ''上次说你们一起回来看秦璟和我们两个老家伙,今天比上次说的日子提前了不少。还是小孩子能牵动人心,老头不行喽!''阮哲高兴的看向简陌的身后,等了一会没看见秦蓁,''秦蓁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简陌走近,阮哲才发现简陌身上的西装已经满是褶皱,脸色白的可怕。

  简陌直直的跪了下来,''外公,爷爷,帮帮我,我把秦蓁弄丢了。''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梁江跃随手抄起棋盘旁的高尔夫球棍向简陌身上打去,''混帐!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一切了?领你回家,让你好好生活好好念书,没想过让你报答,但是你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对得起谁?忍心欺负救了你对你最好的秦蓁,打死你算了。''做为阮哲的管家及贴身保镖,梁江跃虽然已经年迈,身手内劲不减当年。一棍一棍密密麻麻的落下来,简陌已经头冒冷汗。

  ''好了,江跃。''阮哲消化了一会简陌的话开口说到,''别打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打死他,难过的也只是我们而已。''

  梁江跃这才停手。阮哲对简陌说,''从秦蓁失踪到现在你也跟着糟了不少罪,过来坐吧,别跪着了。''

  简陌摇头,''外公,告诉我秦蓁在哪?''

  梁江跃依然没有好气,''你还有脸找秦蓁!''简陌抓住梁江跃的裤腿,''爷爷,要是生气就接着打我,但是求你告诉我秦蓁在哪。''

  阮哲捂着额头,''为什么要让我们都误会你是同性恋?''

  ''外公说过,要给秦蓁找到一个绝对强大能保护她又配得上她的人。我从不敢奢求配得上秦蓁,只想一生陪伴她左右。我怕外公看穿,怕闲言碎语,怕连这个唯一的念想都保不住,所以就想了这么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在秦蓁与庄维康结婚后,我就跟您申请到H市管理那边的产业,想着万一秦蓁这一生有什么不如意,好歹还有个归宿,我要替秦蓁守着,这样想才能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简陌说完已累如雨下,''只是,只是没料到秦蓁对我的感情,是她在一直保护我,我……说到底都是我自私,我……''

  阮哲抬头看着墙上挂的照片,''简陌,换做以前,门第之见确实是我一个不能跨越的障碍。秦蓁的妈妈在毕业那天带着秦蓁的爸爸到我面前,我承认秦城是很优秀,但优秀的还不足以让我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所有我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只要他们能保持恋爱五年,但是前提是五年不能见面,如果五年之后他们依然爱着彼此,我就不会再阻拦他们结婚。子钦当然不同意,秦诚只是跟子钦说了句'相信我'就转身离开了阮家。让热恋中的情侣五年不见面只靠书信或电话,真的很残忍,我以为他们中的一个会放弃,也以为子钦会跟我决裂。但是,都没有,子钦没有消沉,一天比一天快乐,她说,秦城告诉她每过一天就离五年之约更近一步,这是后来我决定把女儿许给秦城的最重要的原因。再后来,秦诚如约娶走了子钦,生下了秦蓁,有一次秦诚和子钦一同去临市出差,保姆说不到一岁的秦蓁着凉发烧了,两个人在下着大雨的半夜急忙往家赶,不幸出了车祸。''

  ''子钦进医院就去世了,秦诚当时并没有。大面积烧伤撑到我和江跃还有他的父母兄弟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把秦蓁交给我抚养,安排好一切当天晚上自己拔断呼吸器随子钦而去了。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铭记一切,如果死亡是命中注定,那么早五年让他们在一起也能稍稍弥补一些遗憾吧。所谓的强大不单是家族势力,更多的是只内心的强大,不管顺境逆境,依然能不离不弃相伴到老。简陌,外公失去了女儿、女婿也失去了乔穆,外公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不管你跟秦蓁的结局是什么,记得我们永远是一家人。''阮哲慈爱的拍拍简陌的肩。

   简陌痛的一缩。

   ''江跃,你下手太狠了,打伤了是一辈子的事。''阮哲要叫家庭医生过来。

   ''挨两下打就受不住了?想知道秦蓁的去向吗?''梁江跃问简陌。

  ''爷爷,你知道秦蓁去哪了?''简陌急得挣扎想站起来,奈何跪的太久一时间站不起来。

  阮哲纳闷,''你怎么知道秦蓁去哪了?''梁江跃说,''昨天秦蓁给我打电话,说简陌跟她发脾气,她现在正在芷越山散心,不想让家人担心,嘱咐我一定不要告诉简陌。''

  简陌不管身上的伤,吃了两片止痛片,让司机马上就送他去机场。''爷爷,要是秦蓁再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简陌说完就让司机扶他上车了。

  阮哲对梁江跃说,''江跃,我们的缘分不浅,要成儿女亲家了。''

  想起简陌,梁江跃一脸不满,''大哥,你怎么对那个臭小子这么乐观?''

  芷越山离H市有两千公里,地处高原,空气稀薄,秦蓁坐了两天的火车才到这里。

  这里虽然物质条件落后,但是民风淳朴,空气干净,让秦蓁暂时忘掉所有烦恼,的身与心都得到前所未有的舒展。都一周了,简陌的气该消点了吧,这样也好,简陌对金街的心血那些都是他该得的,以后,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吧,至少近几年不要了,以免自己会影响简陌的正常生活。秦蓁坐在山顶看着远方的流云,一切都会好的。

  秦蓁的高原反应在来这的第二天最为严重,恶心呕吐,头痛欲裂,不得不去当地的医院看医生。镇里就一家医院,所谓的医院就是一桩三层小楼。门诊医生一边洗手一边打量前来就诊病人的着装,看穿衣打扮应该是来游玩的旅客,''过来几天了?除了你说的那些症状还有其他吗?你先量个体温,再把帽子摘一下我看看你的脸色和舌苔。''

  秦蓁摘下卫衣的帽子,看着眼前带口罩的医生,拿起体温计准备测体温。

  ''秦蓁?你是秦蓁!''医生惊讶的声音吓了秦蓁一小下,紧接着又一波头痛袭来,''大夫,这两个字不算生僻字吧。''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平凡干净的脸,''我叫郑向东,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

  数年前的匆匆一瞥,让自己彻底绝了心思的人,秦蓁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正在国外深造?''

  郑向东刚要说话,诊室就进来一个拎着饭盒的男人。''向东,饭趁热吃,吃凉的对胃不好,我一会得去巡山,晚上我来接你回家。那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男人说完冲秦蓁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秦蓁姐,我能这么叫吧。''郑向东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看来简大哥什么都没跟你说呀。''

  因为郑向东的性向问题,郑爸郑妈屡教不改,十六岁的时候跟家里闹掰,恨铁不成钢的郑爸觉得有这样的儿子简直是自己耻辱,一气之下就把未成年的郑向东赶出家门。高中没有毕业的郑向东只能辍学在酒吧打工,年纪小不但受同事欺负也经常被客人调戏。

  ''现在说不出好像不觉得什么,那时候真是万念俱灰,在学校的男朋友迫于压力跟我分手了,去了别的城市念书。想爸妈也只能忍着,都说同性恋没有善终,何不干脆跟了相中我的金主,趁年轻捞一笔。机缘巧合我就认识了简大哥,简大哥知道我的事后,给我找了新的学校,又给我安排了住的房子。''郑向东向秦蓁说起以前的事,''简大哥跟我商量要跟我扮演情侣,说他不会强迫我,如果不愿意就好好住下好好念书。秦蓁姐,简大哥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答应。''

  ''你就这么信他?''秦蓁问。

  郑向东腼腆的笑了,''是简大哥先信的我,他说他不会看错人。为了这句话我也得活出个人样。后来我就上医科大学了,再后来我就来这当医生了。听说简大哥离开D国来到H市,我们就没见过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问候一下。近几年父母老了,家里那边的态度软化,对我的事也就默认了。刚才那是我的爱人,我们在这里认识的,他是做电缆维修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对我很好,我很知足。秦蓁姐,你是自己过来的?''

  虽然有很多疑问,秦蓁确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害怕知道答案,''嗯,我先生过一阵会来。''

  按找郑向东说的方法和按时服药,两天之后秦蓁的高原反应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郑向东看出秦蓁不想提简陌,有些事还得简陌自己说,''秦蓁姐,你先生是做什么的?怎么还没过来?''

  秦蓁想了想:''他很忙,没时间。走,带我去吃烤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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