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下初入社会的工作学习经历之四

2002年12月从新加坡回来后,一切都步入正规。我负责的机台也按计划开展进度。新加坡的同事也纷纷来中国指导我们的工作。负责指导机器视觉的是一个小伙子Joe,在我去新加坡后3个多月才进入新加坡公司,当时负责机器视觉是一个叫KALY的女生,身材比较魁梧,和其他的新加坡女生都不同,非常敬业,也很严厉,与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算热络。Joe在她手下的日子开始不好过,经常被当众教训,时间久了,才发现KALY是外冷内热的女生,对Joe很严格也很爱护,如果有人指责Joe的时候,每次都是KALY挺身而出。

我在新加坡时,Joe与我交流不多,他也秉承了机械视觉部门严谨刻板的传统,不善言辞,不主动与人交谈。而来到苏州,就是我的地盘了,工作之余,我带他逛逛苏州的经典,吃吃苏州的小吃。他在苏州待的一周多的时间里,对苏州印象极好。Joe回去后,LEE也过来支持我,据了解KK已经离职了,LEE对机器的设计也做了进一步的更新,同样我也极热情的带着LEE领略苏州风光的同时,工作上虚心向他请教,讨论我的各种疑惑,他也知无不言。有一天他在解释完某个工艺算法后,突然说,你进步很快啊,哈哈,终于得到新加坡最牛的软件工程师的认可,我心里非常得意。

送走了LEE,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新加坡女生KAREN,这一个小巧玲珑极其美丽的女孩子,她是生产部经理助理,很聪明,语言能力很强,擅长交际,我在新加坡期间就和她熟悉,她是总部公认的女神,平时笑语盈盈,眉目生辉,大家都喜欢亲近她。每天下班后,我就陪她逛街,吃饭,苏州大家小巷四处游走,乐此不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当时我单身,她已有男朋友,实际我们只是比较好的“闺蜜”,她和我无话不谈,甚至谈及她的初恋,以及现身男友的情况,我能感觉到她还没有从初恋的感情里走出来,现在男友只是一时情热,有点担心她的感情是否顺利。女人都是购物狂,KAREN带的现金很快不够用了,就跟我借,我毫不犹豫拿给她6000元。她开玩笑说要把妹妹介绍给我,我看了照片是一个时髦性感的辣妹,评估自己HOLD不住,不敢接招。KAREN在苏州待了半个多月,对苏州的印象极好,还跑去定制了丝绸旗袍,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在新加坡同事的支持下,加上我们的努力,我负责的几个机型陆续完工并通过验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重新制定标准,完善设计,实现了本土化采购、生产,并销往全球。在新加坡的几个劳务派遣去的同事甄工等人结束了新加坡的工作,回到苏州公司。此时,国内广州、北京已经开始爆发SARS,苏州尽管没有那么风声鹤唳,但人们已经开始关注。新加坡的同事都不敢再过来了。新加坡总部是由两家公司合并的,分别有两大块业务,半导体设备和电镀设备,原来是都是独立运作的。我去新加坡培训的时候只参与了半导体设备的生产调试。因为SARS的缘故,苏州公司扩充业务范围,不但制造半导体设备,还计划制造电镀设备。TAN成了新加坡总部合并后工程部经理,他点名要我过去参加培训学习。SARS时期,大家都不敢出门,我丝毫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去上海浦东的时候,人事经理助理送我上机场大巴,大巴上除了司机空无一人,她叮嘱我小心照顾自己的时候,我默默的把她当成了体贴的姐姐。坐着我的“专车”赶到机场,一路上轻车熟路飞赴新加坡。作为疫情发生国家的外来人员,新加坡公司没有安排我马上进公司,做了体检后,安排我住在公寓,自己活动一周后做身体复查再进公司。相当于自我隔离,但不限制自由,于是我潇潇洒洒的玩了一周,每天逛街购物,拎着相机到处跑。

一周后,正式回公司,新加坡的同事一改上次的冷漠,对我都极热情,丝毫没有我来自疫区的觉悟。了解了下电镀项目,才知道,已经卖了好多条生产线到中国,因为没人敢去中国客户那里调试机器,所以需要援手。为了更好的代替他们的工作,新加坡的同事们不眠不休得给我充电,毫不藏私,倾囊而授。电镀设备一般都很长,有一些要超过30米。一条条FRAME夹在钢带上经过一个一个工艺槽,完成引脚的清洗,电解,风干,镀锌/镀金,高压清洗,风干等过程。相比较半导体设备庞大,工艺繁琐,控制简单,属于根据客户的实际需求定制化的非标生产线。两个OMRON CS系列PLC进行双脑通讯,通过485通讯方式控制工艺槽的温度和电镀槽的整流器电压电流,触摸屏用户界面使用CITECT制作的。2周多时间我就把图纸和程序研究得差不多了。据新加坡同事透漏,发到中国的几条电镀生产线,因为客户催的急,交期紧张,没有全部完工就发货了,只能说硬件初步完成,但软件需要时间调试更新。也就是说我还有大量时间需要再现场调试。这次在新加坡只待了一个多月,紧张投入的学习,轻松友好的相处,与第一次过来的效率不可同日而语。于是满载而归,带回去不但有新知识,还有同事们的礼物,自己也大肆帮朋友代购物品,记得SKII的面膜只要80元左右一贴,国内要2倍的价格,带回去的时候,朋友激动地发疯。

结束完轻松愉快的旅程,我马上接到通知,安排我赶到客户现场,帮忙调试生产。客户是南通的富士康,已经购买了2条我们的电镀生产线。甄工已经带人完成了组装接线,开始上电了。而我们的软件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借着原始的设计框架,我一步步推导工艺流程。首先完成整体工艺逻辑框架,再分工位设计优化小功能,一步步深入了解工艺特点和产品参数。不清楚的地方,发邮件咨询新加坡同事,现场和甄工商量,他们能分享给我思路和经验,我根据客户的需求和硬件配置,转化成可行的执行逻辑,一个代码一个代码的进行测试优化。慢慢开始测试客户的产品,机器的稳定性。电镀车间生产时,车间里经常会弥漫着一股股强酸强碱的刺激性气味,我就待在机器旁,时而观察,时而编程调整。晚上回去公寓里,我的电脑就摆在床头,昼夜不关,我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想到了就修改程序,累了困了倒头就睡,半夜醒了就爬起来继续。经常睡梦中都是这些程序逻辑。开始的时候,甄工看机器的动作也在说看不懂,后来他说对了对了,机器也变聪明了。在南通待了2-3个月,电镀生产线终于交付给客户,第二条线与第一台机器配置一样,花费的时间就少多了。一般重要的客户所在地,我们都会安排常驻的售后人员对接服务,每天他都在固定时间去客户工厂上班,如果有突发事务,即便半夜三更也要回复或到位。南通的工程师胡工和我相处几个月后,大家经常交流和喝酒,我也养成了手机24小时开机的习惯,只要有客户电话进来,马上要接起来。胡工对我非常依赖。完成了南通的项目,我又继续转战上海。

上海也是一家台湾公司,买了一条电镀线,与南通客户的项目有点类似,但复杂一些,而且设计改进的地方更多,软件工作量也很大。客户验收机器的时间很紧张,我一个人来不及。这次TAN从新加坡飞过来支援我,其他新加坡的工程师都不敢过来,没办法他只能重操旧业,挺身而出。这次我们的师徒才名正言顺,他在现场主导并指导我修改设计,重写程序。我是路盲,每天下班回公寓,都是他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随。回到公寓,我们还要继续工作,电脑、啤酒、咖啡成了我们工作的标配。TAN和我一起工作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了项目调试,他帮我理顺了电镀工艺全部流程,我可以自信的讲我是苏州公司最熟悉电镀工艺的。

从此激光打标机和电镀生产线的项目都归我负责。张工开始负责无锡一家美国公司的项目,后来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工程部经理来公司的时候,和他的几个老同事一起过来的,其中一个是资深的电气工程师,他来负责标准机器的测试机。我除了激光打标机和电镀生产线的项目,还负责机器视觉。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快,不仅限于半导体后道设备,开始涉足汽车行业、医疗行业、物流行业等,还准备做非标机器,公司后来又招来了很多工程师,大部分放在我的小组。我主要精力还是身先士卒的解决复杂项目,新项目,或者项目中的难题,后来不断的培养新人,指导他们的工作,有更多的工程师可以接手标准项目的工作,非标项目也培养了几个替手,我作为电气主管总控电气设计。公司发展到一个全面开花的阶段,我们雄心勃勃的进军各种行业,尝试承接各类项目。素不知,一场未知的考验在等着我们。两年后,因为我们在不同行业不同领域投入太多的精力和成本,不但这些新的领域没有引人为傲的建树,而原来优势明显的半导体后道设备,因为减小了研发力度与竞争对手的优势消耗殆尽。只有电镀设备还能接到订单,出于公司良性发展的考虑,公司决定把半导体设备研发项目移回到新加坡,中国公司只保留电镀设备,停掉所有其他类项目。很多经验丰富,能力很强的员工因此都被裁掉了,我只能带着几个人的小团队专注于电镀设备,公司陷入发展的低谷。

你可能感兴趣的:(分享下初入社会的工作学习经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