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就是顺随老人的心愿

弟弟昨天回家上年坟，把老母亲也接过来了。

老母亲今年老早打算来苏州过年，知道哥哥和弟弟每家有个高考生，都回不去，又加上疫情，从政府到学校都不鼓励返乡过年。

老母亲提前几个月，就在为来苏州过年做准备，腌了咸鸡和咸肉，灌了香肠，还跑到几十里外的邻镇，买了10斤牛肉，就为了那儿的牛肉比家乡小镇便宜几元钱。

来时把家里菜园地里的黄心白菜、蒜苗一股脑都拔了，仔细地切去根须，摔掉泥土，摘掉黄叶，分成了4份，每家两只腌鸡，一块咸肉，10多根香肠，还有牛肉，瓶装的咸菜等。

老母亲坐在那里，颇有成就感地望着地上的东西，吩咐谁家拿哪一堆。我多次和老母亲说过，不要再去做这些事了，现在年纪大了，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不像年轻那会儿，有精力和体力，给我们准备这准备那。

我看着那一堆东西有些犯愁，这得吃到什么时候，特别是白菜，吃得慢，绿叶变黄就太可惜了，后面的一段日子，我估计要以白菜当饭了。

把东西装上车，原想也把老母亲一块接走，以往她来苏州时，在我家住得时间最长，后来都形成了惯例，我家人少，也相对清静。

老母亲这次想在弟弟家住上几天，弟媳已经给她收拾好了床铺。随她的心意吧，所谓孝顺，就要顺随老人的想法。

不过，他们这一代人都不太爱表达自己的想法，母亲住在我家时，又何尝不想去两个儿子家住住。按老家的习俗，老人仍以居住在儿子家为主，靠儿子养老。

老外婆年事已高，现在身边离不了人，以两个舅舅照顾为主，母亲也去看望，但陪伴归陪伴，母亲绝口不提把老外婆接到家里去住。一方面也是母亲自己身体不允许，一方面也是农村多年的风俗使然。

母亲有几天没去看老外婆，老外婆就会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母亲给她做了午饭，她吃完下午一定回去，不会在母亲那儿过夜。

我和老母亲说，想去谁家住时，可以直接说出来，就说：“我想去你家住几天，过来接我。”

按老母亲的习惯，她估计不会这样硬气地去说。能这样硬气说话的，一定是被宠大的，年轻时有丈夫宠，年老时有儿子宠。

过几天，我还是去接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