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哇哇坠地的哭啼声,一道金光在屋顶划过......",
这常是电视上,书本上,常看到的,伟人的降临方式。
于是,我也好奇试探性地问母亲,
我出生的时候有没有特别之处呀,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呀?
母亲,经常满含愧疚但又极其幸福欣慰地告诉我,
“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连医生,都说你的出生,简直是不可思议。”
母亲告诉我,
怀上我,纯属意外。
怀哥哥和姐姐的时候,母亲的妊娠反应非常明显,对味道和食物特别敏感,吃什么吐什么。
可是轮到我的时候,我似乎非常非常地“乖”,悄无声息。
母亲除了经常感到饥饿,饭量大了一些之外,没什么特殊感觉,毫无任何征兆。
工作一忙,加上要照顾哥哥姐姐,根本没有引起注意。
直到怀孕3个月的时候,才发现了异常。
于是,父亲母亲纠结着是要还是不要,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哥哥和姐姐,从性别比例来看,我就是个“多余”。更主要的是,计划生育已经开始管的越来越严了。
父母经过一周的深思熟虑,最后还是“明智地”决定,“要”!。
当时父母生活在黑龙江省的一个小城市,想着等我生下来后给相关部门打点点银两,计划生育政策也不是什么绕不过去的坎。山高皇帝远,毕竟不是在北京。
于是,我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在母亲肚子里享了1个多月的福。
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公司的领导发现了苗头,找母亲谈话,说站在公司的角度,这个孩子坚决不能生。
因为母亲所在公司是一个国营企业,在当地可算是“积极上进”的龙头代表, 母亲又是公司的一名骨干,怎么能随随便便,允许干部带头,破坏党和国家高瞻远瞩的国家法规政策呢?
然后,公司领导天天找母亲谈话,
不仅在办公室死缠烂打,还跑到家里来进行口口说服,恩威并用。
后来,父亲母亲也无奈,毕竟胳膊掰不过大腿,耳根子一软,决定还是放弃。
但是,于心不忍,不想在手术台与我“刀兵相见”,就决定吃堕胎药来“送我上路”。
母亲吃了很多堕胎药,结果,居然,没有任何异样;
然后,母亲就尝试做剧烈运动,天天在单杠双杆,上上下下不停地做强力的“伸展运动”,
几天下来,还是没有肚子疼或任何不适。
后来,母亲咨询了一位医生朋友,
朋友说,“还是做人流吧,你吃了这么多药,又这么剧烈地运动,恐怕,即便这孩子生下来,也难保有些..."
想到,每次靠吃药或强烈运动来“对付”腹中的孩子,母亲总是心如刀绞,痛心不已。
如今又要做“人流”,还是"刀光血影"地对待自己孩子,母亲实在不忍。
而且,母亲觉得我很乖,实在无法割舍。
最后和父亲郑重决定,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不折腾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5个多月了。
就这样,经过几周动荡不安,颠沛流离的日子,我总于迎来了“太平盛世”。
接下来,我继续在母亲肚子里舒舒服服,休闲自在,直到深秋11月,正常降生,也没有早产。
父亲母亲总于松了一口气,亲朋好友,就连医生都觉得一个奇迹,大呼,这孩子实在是“命大!”。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好像并不怎么神奇:
黄丹特别严重,像个“小黄人”;
东北入冬,我也接连不断地感冒发烧;
后来,令所有人吃惊的是——我的右手居然不能动!!!
(大家都以为我还是残疾了!!! 母亲深感内疚惭愧,每天以泪洗面。 据说,直到1岁半,我的右手才可以动,2岁的时候,才达到其他孩子的正常水平)
再后来,经常咳嗽,得了小儿肺结核;
再再后来,因为经常疼痛哭泣,又得了小儿疝气。
就这样,3岁之前,1年365天,有一半的日子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不过,令父母欣慰的是,我的大脑一切正常。 不仅正常,记忆力还特别好,从小会背很多古诗,
5岁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就学会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母亲苦笑)
我整天开开心心,活蹦乱跳,每天跟在哥哥姐姐后边,屁颠屁颠,到处东奔西跑,
大家都说我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小太阳”。
唯一令父亲母亲犯愁的就是,我太瘦。
到了小学5年级,也才23公斤,46斤。
这一点我是有印象的。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家人天天给我吃补品;老师以为我肚子里有蛔虫,总让我吃打虫药。
小时体弱多病,吃药如同家常便饭。
所以,从有记忆开始,我从骨子里害怕吃药,一见药就躲,一吃药就哭。
直到现在,我都很少吃药,2-3年都吃不上一片药,即便高烧,即使疼痛,我也忍,坚决不吃药。
后来,据说公司领导也没有处分母亲。
通过关系,我的户口也落上了,没有成为黑户。
而且,幸亏我小的时候,眼睛大大的,头发也略微卷卷的,
别人问起的时候,母亲经常打趣地说“从俄罗斯捡来的孩子”
直到上了初中,一切才走上正轨,
体重跳跃式增长,健健康康,再也不怎么生病。手也能动,脚也能跑,
活蹦乱跳,一切正常。
一个“多余”的小孩,就这样,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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