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开屏》


今天收到一个邮政快递,是安徽省作协的《开屏》,2021年部分会员的作品集。和《时光不语》一样,由《经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我的《那片芦苇荡》混迹其中。


外面有暖阳,也有柔柔的风。透过车窗向南,白杨林的间隙里能见到一方水塘,以前叫芦苇宕的地方。不用细看,它已没有了往日的开阔,连同曾经浩瀚无垠的芦苇也渐渐萎缩,直至退守塘边,一股惺惺相惜的样子。秋水渐瘦,倒映着岸边枯黄芦苇的身影;一棵老柳树孤零零地立在岸边,再也舞不动青春的旋律;几只鹭鸶轻盈地展示它们苗条的身姿,或垂首或高扬或展翅;越过水塘再向南延伸过去,便是长江。距离有点远,江水变成灰白色的老布填充着芦苇、杨树缝隙里。江南的高楼,连绵的远山都成了隐约的朦胧画。

两千多年前的《诗经》有这样写芦苇的句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秋冬时节芦花是芦苇荡边银白的绸纱,瞄上一眼就刻骨铭心。这也催发了我对圩区的想象,几百年前,那是一片没有村庄没有树木,没有人烟的汪洋泽国,浩淼的江水族拥着的便是这些芦苇蒿草。我的先祖们真得感激这些不说话的植物,是它们发达的根系相连、交织、缠绕,将上游漂流过来的泥沙,枯枝腐叶一点点拦截,沉淀;也将后山上被雨水冲洗下来的泥土凝聚成块,淤积成圩区的根基,后来才有了江堤,圩区,渐渐有了鸟窝,动、植物,有了从后山搬移过来的人群。在我的记忆里,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隔壁的大爷家,房子的墙体还是用芦苇夹成的、外面糊上了泥巴,岁月的冲洗将墙脚的泥巴打散,露出暗红色的芦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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