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邻居

在这个小区住了11年,据我的家人描述,二楼的邻居是一位老奶奶,多年前丧偶,受了刺激,导致她精神不正常,经常乱骂人,她有俩个儿子,小儿子跟她同住,脾气很差。家人让我见到她就绕着走,免得发生不必要的矛盾。在这11年内,我在马路上见到老奶奶,她总是把我误认为“小张”,热情的问我“小张,去上班吗?”“小张,回家了?”我心想,“可怜的老奶奶又犯病了”,于是我快步离去。再次遇到老奶奶,我也尽量绕道而行。

有俩次,我在墙上订钉子,移动家具,而发出声音。老奶奶的小儿子,下楼来警告我,不要在晚上制造噪音,因为他第二天还要上班。当时我觉得他很眼熟,很像我的小学老师。我心想“人长的挺帅,可惜单身男人的脾气古怪,千万不能惹他”吓得我赶紧关上门。

昨天下午家里的狗在门口乱吠,我打算把狗唤回家中,刚出门,大风就把门刮上了,我站在门口,顿时傻眼了,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不知如何联系家人。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我打算借手机打个电话,让家人把钥匙送回来,可是小区里住的都是老人,根本没有手机。

失望的我,只能站在后门的楼梯口。

正好二楼的老奶奶下楼,她问我怎么了?我说家里的门锁起来了,我没有钥匙,也没有手机可以打电话。我问老奶奶,你的家里有电话或者手机吗?

老奶奶说,她没有电话。我打算跟她借5角钱去小卖部打电话,可是老奶奶说她没有5角钱,只有1元钱。于是我跟她借了1元钱。

跑了三个小卖部,都没有公用电话。失望的我,回到后门的楼梯口。闲来无事,我打算去二楼,看看老奶奶家里,是不是真的没有电话?

老奶奶家里的门没有上锁,半掩着。我推开门,屋内一股发霉的味道,设施陈旧,是八,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我进来,问我穿的这么少,冷不冷?还招呼我一块坐下来看电视。我转了一圈,她的家里确实没有电话。

于是我问老奶奶,可以跟你聊聊吗?老奶奶说“可以啊”。

我问“你高寿多少了?”

老奶奶笑了“还高寿多少呢?我今年70岁”

看着老奶奶的身材和满头的黑发,我赞叹到,您真的不像70岁的人,最多60岁。同时我心想“老奶奶的病情好多了,说话挺有条理的”

看着老奶奶挺有气质的,像是文化人。估计是从工厂里退休的。我再次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奶奶说“我以前是在江都做数学老师的,退休以后,从江都搬到了扬州”

她这样的回答。更加让我好奇,我心想,老奶奶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女。我问她“您有年轻时候的照片吗?或者工作照?”老奶奶说“以前又没有照相馆,我去哪里拍啊?我没有拍过照片”

茶几上有一个相框,布满了灰尘,征求老奶奶同意以后,我拿起相框,老奶奶说,这是他大儿子的结婚照。

虽然照片有些年头了,是上世纪90年代拍的,但是她的大儿子,确实很帅。

作为一个怀旧的人,我很想看看她家里的相册。可是老奶奶说她家里没有相册。

我询问老奶奶,能不能让我到阳台上看看?因为从她家里的阳台上,可以看见我家的院子。

到了阳台上,我发现桶里有一本相册,我问老奶奶“桶里的相册不是你们家的吗?”老奶奶说“这是别人家里的”

于是我打开相册,都是九十年代的照片,其中有她大儿子的毕业照,工作合影。她的大儿子应该从事维修汽车的工作。

我心想“相册里都是她家人的照片,她怎么胡说八道呢?老奶奶又不正常了”

我问“你的小儿子在哪里工作啊?”

老奶奶:“在汽车店修汽车”

我:“修汽车的是你大儿子啊”

老奶奶:“对的,修汽车的是我大儿子”

我:“你家的房子是单位分的,还是自己买的啊?”

她:“自己买的,搬来十几年了”

我心想“屋内的设施都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布满了灰尘,怎么才买了十几年?而且我们搬来的时候,你就住这里了,时间也对不上”

我很好奇她的小儿子一直单身,她是怎么想的?

我问道“你的小儿子单身,你不着急吗?”

老奶奶:“有什么好着急的?他的事,我从来不管”

我问“你的儿子几点下班啊?”

老奶奶:“五点半”

跟她东拉西扯了几句,看了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我也不能再打扰她。免得她儿子回来,看见我贸然待在他家里,会不高兴。

下楼以后,我终于在报刊亭找到了公用电话。联系上了家人。

回到家后,我打算把1元钱还给老奶奶。

老奶奶家里的门,依旧是半掩着,估计她在等小儿子回家。

把1元钱还给老奶奶后,我又很老奶奶闲聊了几句。

我:“你的小儿子从哪个单位回家啊?”“

老奶奶:“从学校回家”

我:“哪个学校啊?”

老奶奶:“前面的小学”

我:“他教什么科目?”

老奶奶:“教数学”

联想到老奶奶之前说她是小学老师,我估计老奶奶又前言不搭后语了。

于是像老奶奶道谢以后,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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