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馍馍,深宫弃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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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大堆正常馍馍,就真的不得不提一下我前几天吃到的我人生中从未尝过的“麻子馍馍”。

我早晨起来眼睛还是糊的时候,肚子开始叫唤。我就到餐桌跟前看看我妈有没有给我留饭。

这饭果真是留了。

桌子上一个篦子,篦子里头是一个跟我头一样大的馍馍???

虽然个头大的不像话,但是它应该就是馍馍没错。就是馍馍。

这一团子馍馍就跟个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的老婆婆一样,风韵是一丢丢都不存在了。

雾雾的颜色,一点都没有少女的白嫩,跟被太阳晒蔫了的奶奶的脸一样,蜡黄蜡黄。

打入深宫多年未见过皇帝的老妃子。

这妃子皮肤丑也就算了,岁月雕琢,我能理解。

但是脸也丑到极致,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麻子。亏得我没有密集恐惧症。

那麻子就真的跟自己身上的毛囊被放大加粗加黑的感觉是一样的。

用恐怖形容,都不如用“丑”形容来的贴切。

活生生的一个被巫术蛊过的深宫怨妇。

就一动不动躺在篦子里,傻傻的愣愣地盯着我的脸。

诶哟我的妈哟。吓得我赶紧闭起了眼睛。

我甩了下脑袋回忆了一波,这就是我妈昨天深夜里辛苦的劳动成果???

我就送您一字儿——妙

我就看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这深宫怨妇,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这叫本大人怎么敢吃你呢?

你是皇帝的女人

你这么丑,丑的吓到我了

但是我看着你的脸,你认真地对我说:

“小姑娘啊,这人,不可貌相。”

突然就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这么丑的东西,味道应该是能颠覆我认知的。

一种怪癖心理作祟。丑是美的另一面。

越丑越想尝试。剑走偏锋,偏不直行。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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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手掐了一块,尝了一下。

哟,这味道,果然非同一般。

边吃边散发出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不是老坛酸菜牛肉面的酸溜溜,也不是没洗澡的酸溜溜,就是一股纯天然的类似于酸奶或者马奶子的酸味,但真的没有酒酸那么馥郁。淡淡的清酸味。

牙齿与麻子点碰撞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只有你自己的耳朵能听见,声音很细微,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这麻子点儿的作用是真的大。它被搅和到馍馍里,就类似于一个真理——吃肉要吃带骨头的才香。

馍馍里有点硌牙的阻力,会让馍馍味儿存在心里的时间更久。这味道自然就更香了。

酸香酸香,咯吱咯吱。

我又抠了一块,惊艳了我的认知。

馍馍里夹了一个黑黢黢的废物残渣,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废旧的苹果片么?

神奇的不行了,一个馍馍里要包罗万象了么?

苹果片带着馍馍一起吃嘴里,还有的脆呢,甜味已经完全丧失了,就只是一个躯体卡在馍馍里故弄玄虚装装样子,但你别小瞧这残渣废片,偶尔还能发挥余热,散出几丝丝甜味呢。

我肉眼能够望穿的材料就只有面粉、数不清的麻子、苹果残渣废片。这三种东西。

但是世界上的东西总是这么奇妙,三个很不起眼的废物组合到一起,就能让人忘却世间一切烦恼,一心只顾下一口。

我就吃吃吃吃了一半。一直停不下来。(我以为我妈搁里头放了罂粟壳)

忘了说,我品味这位满脸麻子的深宫弃妃的时候,它还带着刚出锅的余温,还是温的。所以吃起来才更上瘾吧。凉了以后我也吃过一些,味道就不如温热的时候了。

弃妃其实并非弃妃吧,弃妃的出身还是比较高贵的。

麻子并非麻子,也不是什么芝麻。而是火龙果的子儿。

那残渣废片的确是苹果,但是优质苹果削的片儿。

馍馍的颜色雾雾的,不是人老珠黄脸色蜡黄,而是红火龙果和苹果汁相合之后和了面粉所产生的奇葩色。

原材料也是经由发酵而成。

真可谓之不易,来之更艰,吃起来那么好吃,也就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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