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shu的故事02

孩子的世界真好,忘真快,事真少。



2002.4.13晴

扫墓的最后一天,很累很饿也很兴奋。

晚上吃饭时,端着饮料瓶带头说干杯,二哥纠正我:“杯子里的酒水还多,一次喝不完时,说碰杯才对。”

(在后来很长一段日子,会学二哥的模样,一脸认真的去纠正别人“一下子喝不完要说碰杯不能说干杯”,每次纠正时,都在前面加上“二哥说......”,好像加了这几个字就像得到特别的指导,话里也像加了几分威信,别人总是会顺从。2020.7.21)


2002.4.14晴

三哥趁我去喂鸭,让我和他一起洗衣服,洗袖子,洗袜子,洗小件的,洗完又让我帮他晒。

洗完,和三哥在大哥房里呆着,见书上有一本子,翻开来,是大哥的日记,原来大哥也有写日记的习惯,三哥:“不能看,小心大哥打你”,就乖乖放回去了。

母亲让我和她一起进山拾柴,我叫上月飞和月川,还有花,半路被三婶劫去了两来照顾阿肖了。

傍晚,和二姐去菜园淋她家的地,回来路上我们去摘了野玫瑰。

(那时还很小,被安排的家务还不是很多,倒是常被哥哥姐姐们安排帮他们干活。那时头脑简单,譬如淋菜地,还不会想到把旁边自家的淋了......月川稍大些,从山里带回的扫杆会带回自己家,我们蠢,在两次和二姐三哥他们去要柴火,却把辛苦扛回的一棵小松扛到二姐家......为此母亲数落了好多次......2002.7.21)


2002.4.17阴

傍晚时候,下雨了,很大,一直下到深夜。

雨声真好听。

(我一直觉得,大雨击在土瓦上、滴落到水渠的声音,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之一。小时候每当这样的夜晚,我都可以睡得很安稳。2020.7.21)


2002.4.19多云

如往常一样,端着饭碗到春蕾家边看电视边吃,家里的黑白,哪有她家的大彩电好看?

干完家务,去找莎姐姐学别人的模样下象棋。

(好像贪玩好动的那段时光,大多是都是去找别人玩,谁家有玩的,一般谁家就会很热闹。

现在是二零二零年七月二十一号,在这个孤独的边陲小村庄里,好想有人陪陪我,跟我说说话,不说话也行,就陪在我身边,一只狗也行。2020.7.21)


2002.4.21多云

睡的正香,被花叫醒:“一会儿我们得去种地。”

在地里忙活了一阵,父亲就让我们回来了。

到二姐家玩时,伯母又让我帮她按腰了。

(一路看得心情复杂,日记上记着帮她按了那么多次腰,虽然小孩没什么力气。我记得有时心里是不愿意的,但不敢说不,如果是今天的心性,不管怎么样是不愿意的。

日记本上没写,但我始终记得小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那个阳光无比灿烂的中午,学校不知要交两块的什么钱,我跟父亲要,他让我去问祖父,祖父呵斥我说没有,我跟父亲说,祖父说他没有。父亲又让我去跟伯父借,我便去跟伯父借。只是,迎来的伯母久久不息的大声怒骂、奚落、嘲讽,半个村子,老远都能听到,把我骂了个遍,把父亲骂了个遍,把伯父骂了个遍。我怕得不敢哭出声,不敢吭声,大气不敢喘,只拼命忍着没忍住的泪,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围了一圈又一圈,聚得越多,她骂得越凶,那天阳光格外耀眼,难受极了。那年我才多大呢?我不想去数,但我知道是个位数。

伯父家是当时村子的中心位置,人来车往,去哪都会路过。我就那样站在他家门口,那株高大的大榕树下,她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我就站在她面前。

那天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疼,那天的风一点也不清爽,不知当时,风吹过时,树上的叶子是否有掉落,如果有,我知道,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定很沉重,重得我始终记得。

有时,我真羡慕当时简单的头脑,过阵子这件事情就淡忘了,不恨也不怨。

现在,不怨不恨不原谅。

那天后来不知多久,伯父从里面呵斥:“你够了!”,随后拿着两块钱从屋里走出来。)

(伯母对我们总是很凶,也总是很怕她,有时候帮她干了好久活儿,到饭点也不敢在她家吃饭,记忆里唯一一次对我稍好的,是一年中秋深夜十一点半她语气柔和的叫我等十二点吃月饼。

我记得那天实在太困,直接回家睡觉了,心里却记着这唯一的好很久。

不记得是我跟母亲说的还是怎么样,母亲也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非要等到十二点?月饼什么时候不能吃呢?

童年不少阴影和创伤,是她给的。帮她按了很多次腰,却没给母亲按。虽然小孩没什么力气。

中学后的我不愿和她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和交流。2020.7.21)



2002.4.24晴

花煮饭,我处理菜。

二姐给了我两毛钱,让我以后到她家买东西。晚上,两毛钱还弄丢了......

(小时候,家务我们分工明确。

小时候谁给我一毛钱,都要记在日记上。小时候得到一毛钱,也都要记在日记上。2020.7.21)

2002.5.3晴

傍晚,我们一群人踢一个塑料瓶,玩的兴高采烈,也玩得惨烈,我的两条腿都擦伤了,流血了,疼啊!


2002.5.5阴

回家时天已黑,四下无人,路过同届的丽焦家时,她家那只大白狼狗超凶的边叫边往我这跑,吓哭 了.......

(啥?我竟有被狗吓哭的经历........2020.7.21)


2002.5.6晴

母亲出门前对我说:“要是一会儿阿公不煮饭,你就煮”。过了一会补充道:“要是阿公不分饼子给你们,等我回来再给你们分”。

二姐让我去把大哥叫回家,“机房”里,大哥不应我,见他旁边有些资料,顺手拿了起来,刚拿起他就冲我大吼,一下子也生气了,却没敢吭声,回去给二姐“复命”路上想:你记住,你记不住,我可记住了!

(这是传说中记仇的小本本吗,如果不是它,噗嗤,我真的记不住...也依稀记得当时的情景,和我气呼呼的情景

祖父就是再生气,也不怎么敢在伯母面前发脾气,但对母亲,是毫无忌惮的。母亲也不敢嘱咐祖父做什么事。她是辛苦的。

有时会想,要是母亲有伯母半分厉害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也许家里会鸡犬不宁,但至少她不会那么委屈。

平时家里很少有零食,这多半是谁回来拿来少许祭祖宗的。2020.7.21)


2002.5.8阴

邻居里不知道是谁病逝了,百步之遥,法事的声响在家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洗着衣服,母亲叫我去病故的人家吃午饭,很害怕,不敢去,态度坚决,任母亲怎么说就是不去,母亲接着说,有花生!好吧,看在花生的份上!回家时,母亲还给了我一些。

(啥?我竟这样败给了花生?!我真就这样败给了花生!可是花生真的很好吃啊!

小时候很喜欢吃花生,但家那边土壤不好,不高产,家里没种过,村里人一般也不种,也不能常吃到。2020.7.21)


2002.5.9阴

二姐又叫我帮她洗碗了。

放晚学路上,倩叫我走远路回去,近路上一户人家又有人过世了。

(于是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也都会绕远路回家。那时只要有碰到这样的事总会很害怕,迷糊又零碎的记忆里好像也真的看到过一些特别的东西。2020.7.22)


2002.5.10阴

父亲买回了一把伞,说谁的坏了就给谁用。于是我们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谁的伞坏了的问题,结论是花的坏了。这时母亲从房里出来:“花用几天就用坏了!”

于是这把伞最后到了我手里,花用我的旧伞。

(幸好花P不逛微博,我觉得她应该不会看到这段。

那也是没办法,同款同价新鞋,她的穿坏了我还三四成新,同一样东西在我俩手上,她的一般都比较“容易坏”,我的存活时间长些…2020.7.21)


2002.5.12

醒来,听到有人在念我的日记,春蕾(紧挨着我们家,在老屋时一起玩)、月飞和花在偷看我的日记,急忙起来跑过去夺回来,还分别都打了她们几下。

很日常的一天,依旧是干完家务后每家串一圈,然后该回家回家,该写作业写作业。

傍晚,天气预报播完,和城吃着雪条从二姐家回去了,是我帮二姐洗碗得的“酬劳”。回到春蕾家,花和秋在那,城给花咬了一口,我给秋咬了一口。

(少年时代,真的会很介意别人看我日记。我想当时打她们的那几下应该不疼,因为她们没还手.......

小时候比现在有出息多了,被谁惹了被谁欺负了,打不过也要先打,不像现在。我恨她们。2020.7.22)


2002.5.20阴转晴

中午,在二姐家门口看见月飞和月川在小公还没砌好的新房子里,跑去找她们。她们在里面找铁钉,于是也一起找,只找到两三根。突然想小便,就找个角落解决了。(嗯?!略过略过略过......)

傍晚,家务做完正好动画片时间,《光能使者》。电视花屏,怎么拍也不好,天线怎么晃也不行,着急得赶紧跑春蕾家,没换气又跑二姐家,最后还是得跑回家看,撑到第二集,终于清晰了!

(动画片的吸引力,那时候真强,让人气都没喘的飞奔......

我想,当时应该是,要么春蕾家没人,要么二姐家不放这个台或者其他缘故,所以才又跑回家的。具体原因没写......2020.7.22)


2002.5.28晴

到水塘边瞎逛,一只大狼狗冲出来拦住去路,冲我狂吠,吓得大叫起来,有人出来了,让我以后别走这条路......

傍晚,找不到下午和春蕾一起玩的泥巴了......

在二姐家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二姐回来,直到有人问伯母:“你们家孩子呢?’

“去学校了”

知道二姐不在了,我也就回来了。

(那时,我真有那么怕狗吗......怕伯母是真的。2020.7.22)


2002.5.29晴

跟花打架了,不知道母亲在,她房里听到动静出来,她一出现就停手,然后各干各的活儿去,谁也不说话。

写完作业,去找倩,石兰飞来找她上学,便叫我陪她早些去,她们得去练舞。

羡慕她们可以跳舞,在一旁看了好久好久,看得心里很失落,我也想跳。

(倩,比我大十来天的发小。据说我们的祖母常一起唠家常,更小的时候睡过一张床,童年常在一起玩。

倩奶奶家门前,种着一棵龙眼树,我还有碎片记忆,便是祖母带着我,在她家门前,我两一起笨拙的捡着雨后地上掉落的尚未成熟的龙眼。

我还有碎片记忆,是在老屋旁的某个中秋节,月光如洗,祖母背着秋,站在老屋前的小道上,跟倩奶奶话家常,我和倩蹲在地上,我们抬头呆望月亮,月亮的轮廓和图案清晰可见,我们争先指着月亮说,快看快看,祖母你快看,倩你快看,月亮的图案是那样那样的,看上去真像那个什么什么什么......

看到她们可以跳舞,我真的也很想跳呢,现在还记得当时失落的心情。20207.22)


2002.5.31晴

六一,母亲给我和城每人一块钱,秋,爷爷单独给。花同意拔牙不仅有一块五,还有买红领巾的钱!

“合龙”“那拉”(合龙完小,邻村,相隔两三公里,那拉也是。每个班不过十几二十几人,所以六一常聚在中间的我们校一起过)的都聚过来,今天学校提前过六一!庆幸我们在中间位置,不用走很远!

学校的广播循环播放“校园专属”合响乐“làlǎlàlālǎlālǎlàlālàlǎlālǎlǎlàlālǎ......”听着让人兴奋,在教室集合每人先分五颗糖。

有兵乓、篮球、毽子、跳绳小比赛,参与都有糖~~我去排了毽子,一个没接住......

舞蹈的节目表演时,有些失落。

学校熬了肉沫粥,让其他学校的同学先吃,好饿呀!在一旁和小伙伴海燕边玩边等。

等吃完才想起找城来喝粥,只是去找他,怎么叫也不过来,还哭,那你哭吧,不管你了......

一块钱早花光了,见学校大门开了,溜回家翻箱倒柜找我压箱底的唯一两块压岁钱后,又往学校奔,到学校时大门又锁上了,也没有老师在,我蹲在铁门上,脸夹到铁门缝里,眼巴巴的往里看。

没一会,伯父不知路过还是怎么,见我被锁在外面便来看看,问我:“每人得多少钱?”

“一块,早就用完了。”

伯父给了我三块:“每人一块”。

嗯?那还少一块呀,却也没多问,突然而来的惊喜,即便五毛也很满足。老师过来开门后,就跑回人群里了。

给城一块,秋一块,我和花分一块。

放学,伯父去学校收摊,在溪边见我,说起下午的事,原是那会他把城给忘了,哈哈!

只是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阳光很好,还有彩蛋,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六一是那时期待的节日之一,因为只有那天有零花钱,虽然只有一块钱,但我觉得那是一年中我最富有的日子,甚至能剩下五毛钱来,等下次实在馋得不行时不去蹲门口“雅罗”阿婆的小摊咽口水。

六一的这天还可以玩平时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各种体育器材,我也始终踢不好毽子。

有个印象,是后来知道,那天其实爷爷给秋五块钱。这样的事情多了,虽然也会失落,但孩子的世界总能忘得很快,而且只要不想起,就跟没发生过一个样。

这一年的六一很难忘,花也没忘。

伯父的好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时常会想起。别人对我们的好,我们总记在心里,哪怕只是一毛钱的雪条。2020.7.22)



2002.6.2阴

《西游记》也播完了。好难过好舍不得。

(《霍比特人·五军之战》上映那天,正好是午夜场,自己跑去看了,看完很难过,倒不是因为索林的死。因为也似乎自己经历了那样一场别开生面的旅行,然后又突然被拉回一地鸡毛的现实生活。

那时喜欢的剧播完,总会伤感两天。2020.7.22)


2002.6.8阴转晴

我玩的泥巴又不见了。

傍晚,父亲让我找城回来吃饭。到了他常去的伙伴家,却不敢进去,那只大狗太凶了,叫得人害怕,在门口叫好城好久都不出来,我本来不怕狗的,可那只狗还一直叫,吓得不敢动,那家的狗和以前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以前见我它不这样叫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见我就那样叫,我离那扇门还那么远,只是往里面望了一下它三两下就冲出来了,太吓人了!而且我一动它就动,我一跑它就追!

(那时明明被狗子欺负得挺惨,可日记上简单直白的笔记看得我真的很想笑hhhhhhhh......2020.7.23)


2002.6.14阴

晚读时,整个教室闹哄哄的,老师说:“还有十五天就放假了你们怎么还这么吵?你们只剩十五天能打开课本,这学期就过去了!”

(当时并不能明白老师这句话的深意。也不知道什么叫流逝。

我想,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要么很生气,要么在叹气。

现在是二零二零年七月下旬,我还是一滩烂泥。2020.7.23)

去找二姐,也总是被伯母安排活儿干,干着活儿还被嫌弃,还几乎天天去找二姐玩......

七月七号那天下午一点半左右,二哥二姐、三哥、城、花和伯母上来搬“顶栋”。伯母充满厌恶的神情说不喜欢我,说我懒,有活儿要干时就要去玩之类,很气又很委屈,却还是默不作声和他们搬了。

搬完,二哥教了一个英语单词:sorry。

(二哥当时为什么教我这词,是在替伯母道歉吗?

但是我想,二哥感受到我的不爽和委屈。小孩真好,只是跟二哥呆着就可以很开心,也很快就把不开心的事忘到脑后,但诸如此类的小事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积累,形成不喜欢她的模样。但尽管伯母如此,还是天天往她家跑,那时总想和哥哥姐姐们呆一起。2020.7.23)



2002.7.20阴

傍晚,干完家务,下雨了,跑到雨里一边玩一边大喊:

“滴答滴答,

下雨啦,下雨啦

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

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葵花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

小弟弟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

滴答,滴答,

下雨啦,下雨啦。”

兴奋叠叠!秋和城看见,也跑到雨里撒欢!

带头去淋雨,幸亏没挨骂......

农忙季,母亲下地前把要做的事又嘱咐了一遍:记得喂猪,留意天边的云,别湿晒在小公家的玉米,太阳下山后记得去收米......

夏天的云总是一大朵垒一大朵,垒了好高好大,像座山,像马,像鱼。阳光耀眼,我们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从菜园回来,我总坐在门口的石门槛上摘菜,阳光从房屋间的空隙洒下来,清晰的印在地上。老宅子里总是比较昏暗,那一米阳光从灶台那边一点一点往我这边走,明亮,耀眼,我看看阳光,再往暗处看,眼前一片星星点点!明暗交接,显得静谧而充满故事。

这年夏天好像大多时候确实是无所事事的,时常呆在家制造噪音,吊着嗓子仰天喊,两里地外的大黄狗都捂起耳朵;找一条长裤腿的裤子往头上套,然后围着老屋周边的巷子瞎跑,偶尔把家里整得一团糟,然后晚上就挨揍......虽然挨揍了,但下次还敢,哈哈......

(那时二哥可以随便看我的日记,只是鼹鼠的日记,像在交代行踪,所见所闻,发生了什么,所感极浅。2020.7.23)



八月,还是总去二姐家玩,我呀,三哥呀,二姐呀,还有那个谁呀,在二姐房里,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真好玩,真开心,时间悄无声息,带着儿时的我们,带着热热闹闹的我们在岁月里静淌。

二十三号,二哥给我讲了两个故事,第一个大概是一个十八岁女孩在一家缝纫厂工作,在她最努力的时候那家工厂倒闭了,过了几个月开了一家小缝纫店,不知道多少年后开了一所缝纫学校,另一个是一个父亲为了让女儿上大学喝农药死了,问我读后感,我说不知道。没答上来,被二哥批评,要我以后别人问我问题要少说不知道,要像花一样乐于助人,说我心不够宽等等。

回家路上闷闷不乐,自言自语的“怼”起二哥的批评,也自言自语的数落花的不是。

(冤枉,不是我想说不知道,当时是真笨,一篇文章看完就完了,不会总结,也不会归纳没有感想。花是否乐于助人不知,但比我懂事是真。2020.7.23)

(现在是2020年7月23,花下午找我算了笔帐,小时候的帐。她也看了我这篇日记。还一一截图,零二年的六一她没有拔牙,所以也没有得到一年唯一的零花钱,还有小时候我们打架时,很多时候没还手是真的,总让着我也是真的。

说着,又让我们想起小时候的忧伤。

前阵子韦俸繁说日记不好,是记仇的账本。

一些没有忘记的,即便没有这本子,它始终都在记忆深处。只是被我们选择给它蒙上灰尘,放到灰暗深处,看日记,只是拂去上面沉积的灰,但小时候的事,在心里也已经不重要,对现在也造不成伤害,所以即便是不愉快的事,只是一带而过。

我不知道写日记好,还是不好。

看自己的日记,我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202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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