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一个月的修炼期很快就要到了,炼制的法器也在对战中磨合得七七八八了。
王府院子的太平树下,乘着明月,摆了一桌茶会。
在我的怂恿下,北境王终于同意邀众人开个战前会议,灵阜知事关重大,唯没有带于晴。
“这里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重点了。”啻吻坐于主位,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说,“这次任务是要去查明一些事情的真相,你们如果有疑问的,就尽管提出来。”
众人都沉默不语,等着后面的话。
“姬炜寰,你来说。”
啻吻把刚起的话头扔给了炜寰,一片叶子从树上悠悠掉在他手边,他伸手拂落,莫明有些烦扰。
大家齐刷刷把视线转到了炜寰身上。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吹走了茶沬,再品完一口茶才缓缓开口。
“先给在座的介绍一下自己吧,其实我是一个千年蛇妖。”
“什么?”只有梁飞哗然。
郝尘顶着的一张假皮看不出表情。灵阜则是施施然地喝着茶。
炜寰摇着扇子继续道,“我来这里呢,只是因为师傅告诉我,只有帮助篦虚国的真龙天子渡过天劫,我才可以修身成仙。”
“你们妖会不会吃人?”梁飞紧张地问?
这群人里面也只有梁飞对神,妖,鬼没什么概念。郝尘以前都知道我有异能,也没少交流过,如今面对上这样的妖孽之说,也就见怪不怪了。
“会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差点被他吃了。”朏大对梁飞张大了嘴巴作了个咬的动作。
可是梁飞只能看到朏鼠们的动作,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言语。
“你们把它服下,就可以听到兽语,还有蛇妖真身了。”
我从袖里掏出个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出来,笑着递给梁飞和郝尘,说,“当然,他如果想给你们看的话。”
炜寰朝着天翻了个白眼,显然这句话让他很不受用。
“即然大家都是同船共渡了,也必须要彼此了解,才能完成共同的目标。”我收好瓷瓶,目光诚恳地看着大家。
“那我们的共同目标是什么?”郝尘这时候发话了。
“帮北境王渡天劫啊,我的目标就是大家的目标。”
炜寰有点不耐烦,脸上的表情标示着这个问题的无脑性,最后想起来了什么,又补了一句,“顶多到时候把我的仙气分点给你们。”
“我是想问那天劫是什么?被雷劈吗?”郝尘无视这妖的气焰追问道。
此刻梁飞不出声了,好像若有所思地在想什么。
“被雷劈只是其中的一种,这次北境王面对的应该有更厉害的东西。”炜寰眼眸蒙上了一层忧虑之色。
“十年前血洗嶂山的传闻是不是真的?”梁飞突然问,“赤目出,咒痕现,千里乱葬岗,孤魂无人访。”
“是真的,”一直沉默的啻吻淡淡地接过话头,说,“那时候燎燕散布坊间流言,说我是带咒痕的不详之人,说我用妖法屠尽他三千兵,都是真的。”
此话一出,彼此间赖以交流的空气好像刹时凝固了,空气仿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短暂的沉默被梁飞急切地打破了,北境王是他誓死追随的明君,他必须知道真像。
“不知道,可能鬼上身了吧。”啻吻懒懒地歪着头看着梁飞,他一直觉得没有必要对下属把自己的事情剖析得这么清楚,就像当初他什么内情也不想让我知道一样。
我紧握茶杯看着啻吻,作为一个百姓爱戴的明主,他得有自己的威信,他得白璧无洁,他不能有任何瑕疵。
在这个边塞小城,他用了十年时间证明自己可以给天下人带来福祇,可是今天,却让他坐在这里接受下属的质问,我是不是错了。
“扑通”一声,梁飞单膝跪地,垂头拱手,满脸悲愤道:“无论殿下是何人,我都愿誓死效忠!”
正当梁飞的忠肝义胆差点把我感动得涕泪横流的时候,郝尘陡然露出了他杀手的冷酷,只听他皮笑肉不笑,道,“你那是愚忠。”
“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你给人做刀使,你又是什么?”
梁飞一听郝尘的话,整个人就乍毛了,拍桌子站起来,胀得满脸通红。
“你们别吵了,”我忙劝道,“坐下来,喝茶……喝茶……”
郝尘别了脸不理梁飞,毕竟北境王也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他的话只是针对梁飞的冲动,并不想我和北境王难堪。
“此事也不是没有解。”炜寰揉了揉眉心,颇为疲倦地说,“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你们吵得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他思忖了片刻,决定把接力棒扔给灵阜。
炜寰收起玉骨扇,指了指对面的灵阜,说,“神官,你知道得最多,你来和大家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灵阜一脸无辜,很明显,他并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你看你现在,”炜寰哂笑道,“来人间一趟,赴了惊鸿宴,睹了盛世颜,娶了美娇娘,接下来的不也是要渡劫的么。现在可都是一条绳上的玛蚱了。”
“你说的这是意外之喜。”灵阜对于炜寰提到他家美娇娘,心情倒是很好,“让我想想,这事跟你们要什么个解释。”
“都是前尘往事了。”他啖了一口茶,喟叹一声,“我是玄灵阜的分身,只是一个神仙的分身而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凡人。”
“分身?”这接二连三的爆料,让梁飞有点应接不暇,问,“那为什么神仙要弄个分身?是一种法术吗?”
“算是吧,克隆,你理解吗?为了代替他做任务而制造的。”
“哦,那你可以活多久?”梁飞似懂非懂地问。
“我有玄灵阜的部分记忆,情感,还有他赋予我下凡的任务。”灵阜停顿了一会,才说,“至于能活多久,就要看原主何时会有回收的想法,不过,最多也活不过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