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加缪也无关

在一个近乎荒谬的环境中,我读完了《局外人》。

实际上从第一次开始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因为轻,外出时我常带着它放包里。但前面一半,看得我老走神,所以一直没有往下继续。

今天在美发店,老板说要等一小时,我于是拿出这本书继续来看。美发店的音乐嘈杂,我在想,如果放点轻音乐多好呀,工作人员一天到晚在这环境中也够受的了。但当然不能提这要求。我只有看起手中的书,让自己脱离片刻。

前半部依旧令人走神。

我每每看着这些平实的句子,就想像着自己如同此刻一般,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出字来,也写写小说。我想这类的小说,我也应该是可以写的,不需要太费劲去用词用典,我也常常构思过一些片段,但总觉得太过平淡,没有一点戏剧和冲突,可能连自己也看不下去,但我的手就像我的人一样,不善于制造冲突,生活本就多是波澜不惊。

我现在不打算说说加缪或这本小说。因我只看过他这本书,传记还在看,了解得不多,还没有可以表达的。

但小说的后半部渐入佳境。有了起伏。

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地要一气看完,这个信心来源于书的页数,很薄。我实现了刚刚的愿望,一边听着轻音乐,一边继续读下去,并且在精彩处,用记号笔划了横线,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仿佛只有认真了心里才踏实。

确实,我划线的句子。合上书后,我依然记得。

“他说他一直在研究我的灵魂,结果发现其中空虚无物。”

“好像刚才这场怒火清除了我心里的痛苦,掏空了我的七情六欲,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星光和默然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而未温情尽失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


实际上,我是想写写在上半部走神的片段。我一直想说说的。

2019年的夏天,我从长年累月繁重的工作和巨大的压力中脱离出来。订了最快能出行的行程。当时手里盈余颇丰,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偶然看到一个去埃及的团,于是就报了名。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但这是第一次报团,因为太疲倦,不想再动脑,只想暂时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清空一下。

有人提前半年便预订了行程,我在临行前5天订的,所以,给了我最优惠的价格。这种远行,基本都是2人一起,加我共有3人独行。于是,我自己住了单间。

这是我第一次到阿拉伯国家,如我所愿是完全的陌生。不认识一个字,包括数字,听不懂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要和团里成员走近一些。但很快,我感觉还是自己呆着好。

我第一次到了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认知的团体中。有一个成功经营自己买了多套房感觉实现了人生自由世界尽在她脚下的母亲;一个被这位母亲宣传得知的学霸男孩,获得了某世界比赛一等奖,学业目标怎么也是美国常青藤名校吧(我还是喜欢这个男孩本人的);一个富二代男青年,虽没上大学,但大学之于人家根本无足轻重;一个漂亮的刚得到一本高校录取的穿得极少的女孩;一个前运动员;一个看上去从不化妆且自信爆棚的青年女孩;一个让我们所有人第一时间便知道的某著名国企的临近退休的工程师女士,她有一个儿子,在美国留学后,留在了世界一流的咨询公司工作,是长沙人。

我听闻后,本来想介绍自己是湖南人,但真不想和这位女士产生任何联系。我说我只是在幼教机构上班。

我本来只是出来放松,没必要花心思去敷衍别人。

还有三对夫妇,我大概知道一对是北京某学校的老师,一对是有自己的企业,一对老年夫妇,得有70多了,精神矍铄,令人敬佩。还有北京的导游,是一位特别温和有耐心职业素养很高的人。我挺喜欢他们的,但是交流也并不多。

有次,在红海边下榻的酒店里,夜晚温度降下来了,活动项目很多。我只是各处走走,忽而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甚至是感动。教师夫妇和企业主夫妇在一处露天酒吧喝酒聊天,让我过去坐。我坐了一会儿,聊了聊天后走开了,这种感觉很不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能叫出名字的人,坦诚地轻松地说说话,各自只是一个纯粹的“人”,没有任何背景,无须任何背景。

有一次晚餐在尼罗河岸边的露天餐馆,坐我旁边的是男老师,他像平常饭桌的聊天一样,轻轻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湖南人。然后,他说起湖南哪里有什么,中间还不时问我想法,照顾他人的感受如行云流水,是这此行的愉快记忆之一。


实际上,独自远行是孤独的,还有一点儿孤独之中凭空臆想的浪漫。

我完全的,人生第一次的,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不加任何人的微信。

因为人生的过客何其多,我也是其中一个。

【2020年一篇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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