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是谁

几个月前,我因为心脏病住院修养,期间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件事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住院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情有所好转,院方就把我转到普通单人房,它的位置在心脏病房的后边。这个房间长而狭窄,照明不是非常的好,病房两次还有十余简单人房。

刚开始的一天,我经常将门紧闭,我不太喜欢其他房间传来的收音机声和电视声,我只想安静的看书。有一天,我正在看书,门轻轻的开了。我没有抬头,但我能感觉到右人站在门口。我希望来的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聊天,说些有趣的事情。但令人失望的是,来的居然是理发师。他穿着一件薄薄的,有些破烂的风衣,手上是一个难看的袋子。

他没有说话,只抬了抬眉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让我理发。但我摇摇头:"现在不理,晚些时候吧。"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他走了以后,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把我吓到了,我无法在静下来看书。他进门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说一句话。我必须承认,他的打扰让我非常生气,对一名心脏病患者来说,这种打扰是不允许的。

不管怎么样,我想睡一会儿,所以服下了安眠药,那天晚上我睡的非常好。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了,想继续把昨天的书看完,但是我仍然不能集中精神,,虽然前一天那本书很吸引我。我环顾四周,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烦恼是什么了。在我的要求下,护士把我的房门关上了。但是这次,我居然发觉自己不想关上它。我感觉自己还可以行走,于是,我下了床,轻轻的把门打开。接着,我继续看书。但是脑子里还是不停的想有关门的事。我会在读书的时候,时不时的走神,想那个理发师会不会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来吓我,隔壁的电视和收音机会不会再发出让我烦恼的声音。对于这些,我尽量不去想,虽然事实并非完全如此。午饭之前,我有些困了,放下书,刚想小睡一会儿,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把我惊醒,那声音肯定来自附近的病房。



我的心怦怦直跳,暗地安慰自己:这声音是从电视里或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但直觉又告诉我,不是。几分钟后,走廊里一阵骚动,人声嘈杂,护士和医院工作人员匆匆而过,我从没想过病房里还有那么多人。

医生们行色匆匆,一阵低低的命令,谈话声,然后近乎完全的沉默。过来一会儿,护士和医生们走回病房的通道,一句从头到脚都盖着白色床单的 尸体被推着从我的病房前经过。我按铃叫护士。护士匆匆的跑了进来,在我的印像中,她的反应从没有这么快过,她脸色有点苍白。“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犹豫一阵,然后耸耸肩:"通道对面的陈珂先生。"“心脏病突发?”她点点头。我留心看她的脸:“一位只是得了心脏病的人,那样叫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她再次犹豫。当她再开口说话时,变的小心翼翼:“如果按照一般的病情是有些不正常,但是那样的事情有时也会发生。你知道,他可能病情加重,非常痛苦。大部分病人都会痛苦地倒下,但是他居然高声尖叫,是有些---不正常。”

她微微一笑,很显然,她笑得很勉强,“不过,你不用去想这件事。你的病已渐渐好转,你读你的书,不要胡思乱想。” 我肯定会胡思乱想,而且会全天乱想,他们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不给我一颗额外的药片,才使我安静下来。日子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一天下午,我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忽然,门开了,悄无声息。我抬头,门外站着仍是那件风衣、手提黑色破旧袋子的理发师。和上次一样,他只是将眉头抬起,不说一句话。我生气了,这次表现了出来。他真的吓到我了。我在心里说,这人真可恶!“我不需要理发!” 我对他说:“我需要的时候,会让护士通知你!”他仍然站在门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真像一副面具。他有些失望,或者说不仅仅是失望,是憎恨?我说不出来,我只感觉到血液涌上脸部和脖子。

“请离开这里好吗?”我有些暴躁的对他说,“你很无礼。”我可能是幻觉,我觉得他好像是微微的鞠了一躬,一分钟后,他离开了。他走之后,我才开始放松起来,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吃饭。就在这时,附近病房又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这次不是高而尖的叫,而是一种压抑的低泣。我僵住了,心脏再次怦怦乱跳,我听见尖叫之后是急匆匆的跑步声,轻轻地但是很惊慌,在向楼梯跑去,一分钟之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


我看不清楚走廊,这次发出叫声的冰川在离我更远的地方,但是和上次一样,我听着人们急速的脚步声、叫喊声、命令声,然后恢复平静。如我所料,我看见单肩再次沿着通道推出,那上面躺着一个一言不发的人,他畏缩在白色的床单下。

那天,照顾我的那位护士休假,新护士是个迷人的红发女郎,她进来之后,我一眼就看出,她愉悦的表情是装出来的。“这次是谁?“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装作放我的餐盘,"梅先生,三七五病室的。"我的病室是三七七,梅先生离我只有两间病房。我想从新护士那里多打听一些消息,但是没有成功。她告诉我,但是她不在场,知道梅先生出事的消息,也是在几分钟前。第二天,我想从别的护士那儿打听消息,但没有打听出什么。他们不是直接不想说,就是得到了封口令。

他们对我说,梅先生死的非常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告诉我,梅先生昏迷之前,曾按铃叫护士。如果是哭声的话,呢也不是他主动发出的。至于我说起的那些跑向楼梯的脚步声,她们耸耸肩说:”可能是你的幻觉吧。“不管怎么样,我想忘掉这件事,它总是让我心烦意乱,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它。我的病情恢复的很快,我打算出去做一会儿。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坐着轮椅来到日光浴室,刚到那里没多久,医院的一位保安人员就走了过来,和我聊起了天。


我们在谈话中说到了心脏病房的两起死人事件。说道这两件事,我立刻注意到,那人的话突然变少了,而且好多次都不按的左顾右盼,他好像有什么顾虑,最终耸耸肩。”如果你答应我不想任何人说我跟你说过的事,有趣是不跟这里的人说起,我就告诉你。“我马上答应了他:”我以人格保证不向任何人说起,真的,我能保证。“听了我的话,他皱皱眉头,不知如何开始。

”嗯,那两人死时的样子相当的恐怖。他们两个都是死在床上,两眼睁的大大的,像死盯着什么看,或许他们真的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因惊吓过度而死。你还记得在他们死的时候发出两声大叫吧,那声音发出之后,都有人看见一个小矮人,手拿一个黑色的袋子想楼梯跑去!第二个人死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个小矮子,我还追了过去。“听到这里,我的心怦怦乱跳,手心全是汗。”你可以描绘那个人的样子吗?“

”我只是看到他的背影,瘦瘦小小的,穿一件风衣,手拿一个破旧的黑色小袋子。有的人说他的皮肤光滑,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眉毛浓黑。“那是医院的理发师,对吗?”我告诉他,他膛目而视。我挥挥手:“现在不管那些,你继续说下去。”他搓搓下巴:“噢,第一次我没看见这家伙,但是第二次我正好在一楼。就在梅先生呻吟,按铃叫护士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瘦小的家伙从他的房间跑出来,我立刻沿通道追了过去,他从防火梯跑下去的。”
“抓到他没有?”他摇摇头:"完全没有可能,他跑的比兔子还快,我根本追不上他。 我花了两三分钟才翻过围墙,但是他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看着我,说:“但是最厉害的还在后边呢,你知道他袋子里是什么吗?”
“当然想,你快说,我都要急死了。”
“只有土!”他回答:“一袋子的土!地上的土!我们在两位死者的床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土!”
他又看着四周,显得有些担心:“也许我不应该把这事告诉你,但是既然说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把。我最后把黑色袋子交给了政府,不过在这之前,我用纸袋装了些土,把它交给了我的一位在化学实验室工作的朋友,他帮我化验了一下。你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不知道。”
“那些泥土,他发誓来自坟墓。”我又觉得心脏怦怦的跳起来:“是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混在其中的小东西:大理石和花岗石的岁末以及人造花和花环的碎片。他还说土里有两小片碎骨,经过检验,那是人的骨头!所有的图都混有青苔,好像是从坟墓一处潮湿、阴暗的角落挖出来的!”
说完这件事,安保人员就走了,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不要跟别人说。我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想着刚才他说的那件事,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我答应那个小矮子进入我的房间,那么我就会成为受害者,也就不会在这里写这篇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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