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6.29

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这话是《论语》有名的君子四辟:避乱世,避乱地,避不好的脸色,避恶言。

孔子曾说“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是避世;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是避地;

卫灵公问他带兵打仗之事,孔子说:祭祀礼仪的事我知道,军旅之事,我没有学过。第二天,卫灵公再与孔子说话,上下左右顾盼,色不在孔子,孔子于是离开卫国。这是孔子的避色;齐景公待孔子,说:若让我待你像季氏那样,我做不到,我只能对你像季、孟之间那样,我已经老了,没那精力了。孔子听了就此离开齐国。这是孔子的避言。

孔子与隐士的“避”不同在,孔子是此处不行,立即换一地,继续践行初心。他的弟子子路某日在石门口住宿了一夜,早上守城门的人开门时问:“你从哪儿来?”子路说:“从孔子家来。”看门人说:“就是那位知道做不成却还要做的人吗?”世人无数,弟子三千,一个看门人一语道破孔子之难。

孔子也曾怨叹,“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也曾击磬奏乐,疏心中郁郁孤独。这乐声让一个挑着草筐的人听见了,听出了旋律中寄托的落寞,这人安慰孔子说:“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既然别人都不理解你,你就不要再执著了,随大流呗,“深则厉,浅则揭。”水浅就撩起衣服走过去,保持洁身自好。水深就穿着衣服趟过去。一起同流合污好了。孔子回:“果哉!末之难矣!”说得真果断啊!没啥可和你说的了。

人是环境产物,孔子在所处时代的逆境中,不随波逐流,表里如一,政事上一“避”再“避”后,教人著书,“避”出了万世师表。半个完人曾国藩在他所处时代的逆境中,避无所避,选择了逆来顺受,打掉牙和血吞,表随波逐流,通权达变,里守本心,困知勉行。

逆境里的“避”还是“不避”,或许能由环境所决定,人能选择的是心境和意志。我们大多数终其一生概都是那个看门人和挑筐人,日复一日随波逐流。偶尔的某个瞬间会有“知其不可为而为”的清醒;偶尔的某日某时了悟曲中孤独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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