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春天》《人生果实》教会我的事:生活的真相都在大自然里

最近,我总是反复想起小时候的梦想:拥有一个花园,栽上各季开花的品类,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景致。小时候我甚至想要有哪个男人能给我一个花园,我就要嫁给他。

现在是不敢做这样的青天白日梦了,但是回家养花种菜的想法却是愈加强烈了。

从高晓松一曲唱起“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到“下田种地,自给自足”变成《向往的生活》,向往田园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田园”究竟对于我、对于像我这样渴望田园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很多人的答案可能是:田园生活原始纯粹、闲适安逸,远离现世的庸碌浮躁。

这个答案对于城市居民来说没什么问题,但真正在农村长久生活过的人是绝不同意的。因为农村的庸碌与痛苦,他们是看不到的。

农活是干不完的,无论是骄阳炙烤皮肤,还是骤雨如落石击打脊背,都不能停止劳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也是骗人的,因为一场暴雨就可以把十分耕耘都归零。

农民的脑子里,同样也是详尽的季度作物生长KPI,一次施肥都不能耽误。

小时候跟父母出去干活,没有KPI的时候就希望暗夜能够赶紧到来,劳动就能自动结束;有任务要求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赶紧完成,马上回家。

没有小孩是爱干活的,所以大人们就借此开始恐吓式教育:你不好好学习,以后天天跟我一起干活!这个激励对我来说颇有成效,但没想到真正逃离田园生活没多久,我竟然想回去了,父母知道了一定也是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

前段时间看了《四个春天》《人生果实》两部记录老年夫妇生活的片子,深受触动。他们不像慢综艺里的主人公一天只忙活一两小时,他们的忙碌几乎是一刻不停。堆肥、种花、种菜、摘菜、做饭,爷爷奶奶的日程表也排得满满当当,但是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满足的神采,甚至有人说他们把日子过成了诗,原因又在哪里?

《四个春天》里的爷爷,唱着山歌去山里寻野菜,鞋子突然坏了,随机用草一绕就变成了草鞋,自己还觉得“好玩得很”。发现燕子在家里筑巢,开心得像个孩子,还亲手录了视频。

《人生果实》里的夫妇在六百多平的田地种了一百多种蔬果,爷爷担心奶奶分不清作物的品种。

在每个作物的旁边都挂上了显眼的黄色牌子,写上可爱的标语,如:“报春花:是春天来了啊”、“个头挺大的啊,竹笋,你好”

奶奶每天巡视菜园,她会摸一摸长出来的叶子,觉得叶子能感觉到她的心意,会回应她。

“好奇妙啊!我常常觉得,我们总是以为自己在照顾蔬菜,其实接受照顾的可能是自己。”

从几个片段,很容易就感受出他们的心态与我们的不同。这不是一种因为退休而产生的闲散心理,也不是活到老的通透纯粹,而是他们身上始终洋溢着一种对自然、对生活本能的感受力。

正如《人生果实》的津一爷爷提到的那样,他们都保持着“看见,感受和惊奇的心”,所以他们能发现劳作的乐趣,发现自然的惊喜。

感受的同时,他们更可贵的一点在于:他们有意识去记录下这一切,让它们变成漫长生命里随时可读的诗句。

《四个春天》里的爷爷奶奶从年轻时候就有保存影像记录的习惯,哪怕家里穷得叮当响,也要带一家子去照相馆照相。98年家里失火,奶奶最担心的不是财物,而是那一大沓照片保住了没。

而《人生果实》里,爷爷写下的手帐本子塞满了整整一个书柜。

这些对于生活微小而细致的体悟,串联出他们生活中美好的记忆版图。

其实,说到这里,我觉得似乎是可以有个答案了。“自然”绝对不该是城市青年逃离现实的出口,也绝对不是向往生活的范本,只是自然给我们提供了更广博的可能性,让我们更容易感受生活的旨趣。

津一爷爷在自己的书里提到:

“现在的年轻人忙忙碌碌,疲于生活,他们所处的环境乍看之下仿佛一个新新世界,其实那一切也许只是个假象。”

当我们的世界用物欲堆积出了新奇,少了值得去探寻和感受的内核,我们也就慢慢变成空心的人,失去了对生活的感受力。


可是,我们也不可能回到田园里去了,高压生活的奔走短时间内也是逃不掉了,改变不了环境,就试着在心底开出一片如自然般广博的疆土,每一天都不拒绝生活的馈赠吧。



夕阳倒影在水塘,假如足以令你愉悦。

那么爱情,美酒,或者欢笑,便也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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