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小诗的开宗—吴均《山中杂诗》

歪解诗词2.0（100/019）

山中杂诗

（南北朝）吴均

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

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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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小诗仅用单纯白描的手法，展现了一片山村的景象，俨然是一幅绝妙的写生画。没看作者之前，我以为是王维或孟浩然写的，看到作者才知此诗早于唐代。

诗句写道：山峰环绕，竹木茂盛，鸟在人家的房檐上飞，云彩从窗里飘出来。

这样的场景似乎只是山中生活的一个小瞬间，于是作者就只抓住了这个小瞬间，随意而传神地表达了他此时此刻惬意闲适的心情。

全诗不过短短四句，一句一景，然句句不离“山中”的主题。烟岚弥漫着山谷，在山峰间飘来荡去，这正是幽静深邃的山中所常见的现象。落日西沉，只能在竹林的间隙中窥见其脉脉的斜晖，由此可见竹林的茂密青葱，山间的幽趣在首两句中已曲曲传出。屋檐上的飞鸟来来往往，白云穿窗而过，都说明诗人所居之处地势非常高，而且在茂林修竹之中。

开头两句说，但见阵阵烟雾从山与山的交接处飘来，又见太阳在竹丛后渐渐落下。“来”、“落”两字写出了动态。“见”、“窥”两字用得很恰当：烟来则举目可见；日落则是透过竹子间的空隙所见，所以用“窥”字。“见”和“窥”，都说明在景的背后分明有人，所写之景只是人所见之景，并不是纯客观的描绘。三、四句说，鸟儿向着屋檐上飞翔，白云从窗户里轻轻流出。这两句都使人想到山中屋宇所处地势的高峻。尤其是后一句：云本不可能生于屋内，但因屋宇处于白云缭绕之中，云气从屋后、屋侧飘过，所以看起来就像从窗中飞出。“檐上”和“窗里”就更明白地透出人的存在。而且在写景中已暗示了诗人的山居之乐，他的恬淡超然的心境也于此可见。

这首诗写得十分精炼。四句写出四个各自独立的画面，如同电影镜头的连接那样，合起来使人感到高而深的山中是那么清幽，甚至冷寂。烟、日、鸟、云都在动，但给人的印象却是无限的静。由这一片寂静，又使人感到诗人心中是那么清静。他没有一点儿杂念，只是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切。

这首诗又写得极有章法，动静结合。前两句形成大的环境氛围和背景；后两句点染出具体生动的景物，造成巨细相衬的艺术效果。同时，景物动静结合，构成山居特有的景物环境氛围。诗人又运用景中有人、景中含情、情景交融的手法来观察写出景物，寄托自己的情志于景物环境之中，体现了山居的清静超脱，远离尘嚣。

吴均是南朝梁文学家，其诗非常清新，其文工于写景，自成一家，被称为“吴均体”，开创一代诗风，至唐代王维孟浩然诗作专写山水，其中应是有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