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树

你一定见过冬日的树。那是一棵树看的最清楚的时候。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是你看到树的骨相,它的美在冬季变得清晰,单纯。迟暮的美人大约是秋季的风韵。残阳半照似的,还有些流连似的,不够直接,不够坦白。也不够肃穆。

冬是很直接的,只有线条,像素描画。树干,枝桠,直直的线。没有叶的丰满,没有疏落的流连。像素描画,画上的女人,她的皱纹是那么动人,没有光泽的皮肤,没有鲜嫩的红唇。她的不容改变的骨相坦白。

我一直很喜欢冬天的树,包括它的颜色。树干与枝桠的颜色。通常是棕色的,与天空的蓝白相映,这配色尤为深刻。尤其是雪后的树,雪后的晴天,湛湛的蓝,雪是白的,柔的,像美人的斗篷。又是肃穆的、不容侵犯的静。这么一幅画,注定不该是油画。仿佛只能是中国的雪,只能是中国的水墨画,不容打破,也不能接近。我只能远远驻足,远远的,忍着一种痛苦似的,是见到美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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