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9.2—静·江

晚·江

绕过金银色的大门,一股死气如蒸汽从体内释放,空气中的灼热,烫伤我冰冷的身体。

下班的我,犹如许三观最后一次在长宁卖血,即使劳累徒伤,但想着最后能在上海见到妻子和儿子,足以高兴。他双手勒住裤腰带,接过血淋淋的金抄子,我,便抬头挺胸,走向最亮的点线向前走去。

广州的夜犹如白天的动车轨迹,经过山洞便有几分钟黑暗,穿越过后,白光渲射眼球。我抬头看天空,一棵树挡住了视野,在树叶的缝隙中,我看到了几种形状的月亮。

月亮不大,不亮,犹如死寂中微微晃动的枯草。想要更准确的描述这月亮的形象,我想到了我的童年时光屋檐下的黄色灯泡。

几圈蜘蛛丝围着,草木灰常年的侵蚀,一层如黑色泥巴的灰尘渲染在外围,灯泡艰难的散射出黄色的光芒。这月亮也是这样,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它只是一片发光的树叶,城市灯光献给树叶的绚丽而已。

凌晨的车几乎都开得很快,像风、像光,从我旁边经过时,我觉的那些白天温柔的人在夜晚都变狂热了。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我坐在一个小广场上休息,吹着珠江的腥风,一个夜间巡逻员骑着警摩一直在我周围极速转圈,不经心去数,也是有五六圈的。不知道他是想吓走流氓、不法分子,还是想在夜空中当那个有着电灯泡做庆贺靓仔。反正,我坐着,只是担心他在加油门和刹车中失去平衡,没有然后。

左边,一对情侣在热吻,女生坐在男生的大腿上,夜色挡住了她们的脸,我看不清。偶尔有意看过去,微风刚巧把树叶吹开,路灯斜照进去,我看到了是个长发女生。男生的手耍得很,到处在自以为的黑暗中摸动,我听到女生笑了。

身后,两个男人叽叽喳喳的在交流些什么,由于普通话过于混混,我便没听懂,走了。

经过另一个广场,一番景象出现在眼前,四个老男人在黑暗中露营,我放大瞳孔观察。

放大瞳孔不是因为他们没穿上衣,而是因为我视力不好。右眼眼镜镜片上带走了店里的一些水迹,由于我的逃离没来得及清理,我视线更是模糊。

实际上,这四个老男人应该是晚茶人,露营布置中,鸡鸭鱼肉果蔬青菜一样也没有,只看见两壶黄茶在斑驳的方布中立着。他们围茶而坐,声音不小,方圆十米左右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并且我好多天没清理耳朵里的污垢了。

可见,不小声。

钓鱼的还在夜垂,腥江配鱼,更准确的说法是江有鱼腥,钓鱼者旁孤孤单单,没有了白天的喧闹。人与人之间,没有了白天的距离,更多的是在窃窃私语,真好,这安静的世界。说一件让人不可思议让人摸头三厘不得解的事,我听见了蛙鸣。

或许,是今天从某辆车上掉下来的小生命。

我的双眼有些睁不开了,我快步走到江边,那可不得了,一阵腥风吹来,似乎我被打入兴奋剂了。看,江水都涨到裤腰带上了,我赶忙把脸深入水中,马上有鱼来亲我的脸,我这一天没洗的脸,原来是他们最美味的食物。

如果,明天在寒冷区的我也能被鱼儿亲吻,那才幸事,我想。

江,静得很,就我越想,就越慌得渗骨。

执笔/二零二零年九月三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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