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曲折称帝 秦门九家

代地  吕辕府

      仲伯的书信比薄昭回代地还快一日到了吕辕手里,吕辕近日恢复的还不错,外伤也好了大半,就是腹部的贯穿伤在大动作之下,还会隐隐作痛。吕辕吃了黄三颠特调的药,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黄三颠就一味的让自己吃,不过倒是见效,吕辕已然能在院子里简单的拔刀与御林对一些招数。

      袖中看了仲夏递过来的信,看着吕辕道:“三爷,仲伯来信,是否启程回京!”吕辕将刀入鞘,喘气道:“可行,那就收拾一下,明天启程!”御林刚要扶吕辕,吕辕摆了摆手,御林问道:“是否与代王同行?”仲夏递过来毛巾,说道:“三爷,我看没那个必要吧,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御林应承道:“我觉得也是!”吕辕笑道:“哈哈哈,我也不自在!”腾空害怕自己身负重任,三爷不带他进京,忙说道:“三爷,你交代的一应事宜,我已然交代清楚,我能不能随你一同入京?工事预计还需几月,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再待了!”吕辕道:“行吧,用不上最好,如若真的用得上,届时,你先打前站!还有,除了留下做工事的黑甲,其余黑甲也先别动了,一个是薄太后还在代地,而此地刚好能够留心齐地过往的兵马!”腾空暗自欣喜,说道:“是!三爷!我这便交代下去,定不辱命!”

      吕辕想了想,对仲夏道:“派门候六人,暗中护送刘恒吧,别再出什么岔子!”不等仲夏答应,吕辕接着说道:“我们明日先行,等到明天薄昭抵达代地,禀报之后再动身,咱们已然快他一日!我们还需到京城提前打点清楚!”仲夏道:“是!三爷!”袖中递了茶道:“一路奔波,能受得了?”吕辕拍了拍袖中的手道:“无妨,不碍事。”又转身对仲夏道:“你修书一封与你的父亲,告知行程安排,好让他准备准备。另知会他告知陈平、周勃携群臣,拿出一些诚意来,这样吧,让他们出城十五里,于渭水桥相迎代王王驾!”仲夏道:“是,三爷!”

      要回京师,仲夏几人都比较兴奋,便各自回屋收拾,吕辕呆呆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仡欢可别再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代地 城外

      吕辕一行人趁着城门早开,便第一时间出了城门,马车前是腾空与御林,而马车两侧各两位门候,马车后压阵两位门候。仲夏带着剩下的六位门候静待明日启航,护卫刘恒。此刻吕辕与袖中在马车里,吕辕掀开布帘,往外看去,正好迎面看到此时进城的薄昭。薄昭自然不识吕辕,当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如同已经是天下的国舅一般。吕辕放下布帘,发出一声轻哼。

      袖中疑惑,问道:“三爷,怎么了?”吕辕将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袖中,说道:“薄昭此人,嚣张跋扈,想来并不会久活!”袖中道:“我说这天下都是三爷你的,想不到三爷也有眼红的时候?”吕辕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三爷,三爷’的叫我,哪怕叫名字也行,不然你同文静一样,叫我辕哥罢了!”袖中小脸一红,说道:“是!三爷!哦不,辕哥!”吕辕笑道:“哈哈哈,这不就对了!”

      御林被吕辕笑声吸引,侧耳去听,被腾空敲了一下脑袋,御林理亏,不好发作,恶狠狠瞪了腾空一下,腾空自顾自的笑着,一行人往西南而去……

      再说薄昭,赶了个大早,就为了早早进城,此刻好不容易进城,便慌忙往王宫赶去。兵士见是薄昭,也不好阻拦,任他往内宫去了……

代地 晋阳宫

      刘恒早膳还没用,起早便先行往薄太后寝宫请安。薄太后在厅中坐着,见刘恒来请安,便问道:“我听说你舅舅回来了!”刘恒道:“是!母亲,舅舅带回来了好消息!”薄太后轻拭横泪道:“我儿要为皇帝了!”刘恒跪道:“母亲,待孩儿京城一行,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再回来接母亲!”薄太后嘀咕道:“如此,当真应了那人承诺的,这位小主人,当真有此权谋!日后去了京师,定要拜访,以观其志!”

      刘恒听得不清晰,问道:“母亲说什么?”薄太后道:“哦,没什么,此次进京,不可冒然,欲到未到之时,需再派人前去打探虚实!”刘恒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薄太后道:“吾儿,如今,这天下都是你的,便挺起你的胸膛,去面对你的江山、你的将臣、你的百姓!去吧!上朝去吧!”

      代王刘恒往大殿而去,一路上他百感交集,他至始至终都没曾想过自己今生还能与皇位有所关联,他本欲做好自己的王,治好一方平安。而当下,给了他一个治好这天下的机会,想到此处,他加快了脚步……

      宫殿内,代王站在高处,他审视了殿下群臣,想来群臣多多少少应是知晓一些。刘恒对宋昌笑道:“正如汝言!”刘恒笑道:“哈哈哈,中尉宋昌与我同乘,郎中令张武携其余要臣四人与我一同随驾前往京城!其余臣工,各司其职,治理好代地,朕皆有封赏!”

      宫阙之上回荡着:“皇上万年!皇上万年!皇上万年!……”

京城 城外高陵县

      过了几日,一行队伍在路上缓缓前行,正是刘恒入京的队伍。刘恒与宋昌同车,两人在马车上颠簸,刘恒掀开布帘看了一眼外面,一路从萧素的雪景到渐渐有了其他颜色,而雪依旧下着。

        刘恒问道:“到了哪里了?”宋昌答道:“回王上,到了高陵县了,再三十里就能到皇宫了!”刘恒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原地休整一下,你去看一眼!”宋昌道:“诺!”宋昌应承,出了马车,而后听得马嘶,马蹄声便渐渐远了。刘恒翻开布帘看了一眼宋昌远处的身影,又缓缓放了下来,闭眼养神起来……

      宋昌跨马行了十数里,远远的望向渭水桥,见诸臣已在桥头迎接。宋昌勒马,立即回头复命去了……

      宋昌兴奋,不过须臾便驾马回到了代王车驾处,宋昌透过布帘说道:“王上容禀!”刘恒急切的翻开布帘,问道:“如何?”宋昌道:“禀王上,京城群臣已出城十数里,于渭水桥头迎驾!”代王放下布帘,此刻,平复了心情,说道:“进城!”

    果然,待代王车驾将到渭水桥之时,群臣下拜称臣,恭迎新皇进城。

京城 绛侯府

      仲伯也算是早早登门,等周勃仓促迎来,已然许久。周勃道:“不知先生到访,有失远迎啊!”仲伯道:“事出有因,过于仓促了!”周勃道:“定是要紧之事,不然也无需劳烦先生亲自跑一趟!”仲伯道:“当下代王进城,已成事实,而宫中却还有诸多未曾知会的官员、谒者。此番,还需劳烦侯爷一次!”

      周勃一拍脑袋道:“果然还是上了年纪,是老夫想的不够周全!老夫这就进宫,为代王,哦不,为新皇引路!”仲伯道:“如此,有劳侯爷了!”二人一同出了侯府,骑马相背而驰,一人往宫阙,一人回吕辕府……

京城 皇宫

      周勃跨马进宫,在宫门处遇得东牟侯刘兴居、太仆汝阴候滕公,便翻身下马道:“代王即将登基即天子位,你二人在此作甚?”

      东牟侯刘兴居道:“诛杀诸吕,臣无功,请让我二人代替清理宫室。”周勃笑道:“如此正好,你二人将少帝带离,城外自有接应之人!”刘兴居道:“明白!”随即同太仆汝阴候滕公一道入宫室对少帝说道:“汝非刘氏亲生,不可为帝。”随即转身命持戟护卫离去,有几人不肯,刘兴居怒斥道:“不识时务!”几人这才放下兵器离开。滕公召车乘载少帝,少帝问道:“要送我何处去?”滕公道:“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先去宫外暂住。”而后刘兴居将少帝刘弘、梁王刘太、淮阳王刘武尽数诛杀,这虽是后话,但吕辕知道之后,后悔不已,只怪自己交代的不够清楚。他也不明白,这是刘恒的意思还是……,只是事已至此,也不好深究,只好无奈作罢。

      当晚代王进了皇宫,一路上皆是周勃相伴,众人见是太尉相随,倒也没什么事情!待到了未央宫,有谒者十人仍持戟把守端门道:“天子在宫中,你为何入宫?”周勃眉头紧锁,怒道:“叉出去!”身后禁军将十人直接叉了下去!当下,代王算是进了未央宫……

      当晚,刘恒称文帝,立窦漪房为后,其长子为太子。封宋昌为卫将军掌管南北军,令张武为郎中令负责宫室安危,颁布诏令,大赦天下……

    如此,虽是依旧寒风飞雪,却已然天下大定……

京城 吕辕府

      吕辕回到京城已然是黑夜,休息一夜,待到睡醒,已至晌午,他推门而出之时,廊前站着仲佑、御林、袖中、黑陌、腾空,而院中伫立着九家新人龙舌、十字、藏折与鬼头。新人多数吕辕已然见过,吕辕一扫而过,看了看唐湛,又看了看他腰间的黑金十字,冲他点了点头。

      十二门候亦已聚齐,想来刘恒也已经到了京城,吕辕看了看仲佑,正欲问到底何事,人这么齐。就听仲佑道:“三爷,又是一年!”吕辕恍然大悟道:“哦!那仲伯,那你先去准备吧!”仲佑道:“三爷!已经准备好了!”吕辕道:“那便走吧!”

      仲夏走到中厅处,将案几上的龙头香炉上的龙头微拧,厅中三块地石下沉,赫然出现一个地下室!吕辕带头而下,仲夏示意众人下去,九家鱼贯而入,而后是十二门候。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皆用黑石垒成,墙壁上燃着几处烛火,一间也映照的透亮。正中悬挂着一副超越几位新人认知的地图,而前是黑木打造的案几,上置一个纯金龙头双耳香炉。而后居中,是黑木打造的座椅,配以方几。左前斜侧方放置规格较小的座椅一把,椅背上书烫金方篆体小字‘城门’,亦配有方几。再然后是左右各四把黑色座椅,分别配以方几。左侧椅背依次上书烫金方篆体小字:‘步兵’、‘中垒’、‘射声’、‘胡骑’;右侧椅背依次上书烫金方篆体小字:‘虎贲’、‘长水’、‘屯骑’、‘越骑’。十二门候:武曲、天同、廉贞、天府、太阴、贪狼、巨门、天相、天梁、七杀、破军,十二人分两侧站立。

      吕辕于案几前上香,而后与九家同祭。吕辕坐到正中的位置,手中握着龙头黄玉,那是三爷的象征。仲佑坐在左侧微斜的椅子上,其余八人,各自寻了自己的椅子坐下。吕辕摸了摸椅子的扶手,依稀记得小时候仲伯带着自己,母亲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的。那时母亲一身戎装,显然是刚回来的,自己奔向母亲,母亲将自己一把抱起,便让自己坐在她腿上。也正是那一次,母亲宣布,让自己承继她的位置。

      吕辕依旧摸着椅子扶手,想认真感受那一丝母亲残留的气息,他环顾当下的九家与十二门候,与自己最初记忆中的样子,已然大不相同。

      吕辕缓缓说道:“九家有新人,便先与诸位说下秦门九家及十二门候的来意,”吕辕饮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华夏同宗,九州同源,天之大数,不过十二!战国纷乱几百年,何处寻得解脱?秦自功封诸侯至一统天下,花费五百余年!而历经,不过三世!当下看来,何为一统?权欲使然!母亲宏大之志是为止天下兵戈!那如何止天下兵戈?唯有持天下之利器在手!集天下至极!才能将这天下牢牢握在手里!”吕辕缓了缓说道:“所以历经三代,于母亲自己这一辈集举国之力,创立‘秦门’作为秦之延续!以九州立九家,许九家各自经营一方。又以周礼:上物不过十二。以为天之大数也,又以宫门十二为名,设立十二门候,寓意守好天下门户,另,一并守护我秦门的天机。”吕辕心道:如若藏折背叛不是因为吕雉,那便是知晓了天机!不然,单以情,想来不会如此冒险!定是通过姑母知晓了天机……

      吕辕不作多想,他看了看仲佑,仲佑便起身说道:“昨日,西凉暗网斥候来报,见仡欢三人出得边境,而匈奴大军现有意南下。当下,需集结九家黑甲兵士,再次出征!”仲佑拍了拍手,只见仲夏,从入口而下,提着一坛新酒。于案几之上,各有一个金碗,仲夏将金碗一个一个满上。吕辕端起金碗,其余九人与十二门候皆将金碗端起,继而,一饮而尽!

      吕辕道:“此番征战,就当是我秦门上下,送给咱们那新皇帝的登基之礼吧……”

                      (本章完结,来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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