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说我的2021

        刚才编辑了2022年各大媒体新年献词的精选内容,在字体行距缩进间编排了一遍。也只读了南方周末的文章,其他走马观花,想着等印出纸质文稿让学生每节课读一篇,回顾国家过去的一年,看到国家的大事抉择,知道时代浪潮下小人物的人事精神。我想媒体,就是一个窗子,和一面镜子,看见世界,也看见像其他人一样的我们自己。

        总共是9篇文章,只读题目就能让人“心游万仞”了:时光酿成的酒有苦有甜,2022,属于永毅前行的你;给时间以重量;一切未知皆为好景;以星辰山河之名,赴千万赶路人之约;无一不是你和我;心有所向,何惧路长;每一次抉择都期待一场苦尽甘来;到真实的世界中去;走过不凡,征衣未解再跨鞍。


        今天看一位同学在朋友圈的动态,他列举了今年的读书成果,152本书,175本杂志。他是律师,他说他每天十点半准时睡觉,他晚上要陪女儿做数学题,女儿做三年级数学,他做高三数学。通报读书成果,他每年如此,今天又看到,我有些许麻木,也万幸我跟他不是一种职业,否则“内卷”之力摧枯拉朽。

我也读书

        跑题了,我的2021主题词是“反思”“妥协”。今天上午我看完了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看的过程也是情感波折的过程。张纯如讲述历史先从“日本十九世纪的近代史”开始讲起,认清行为背后思想文化历史的积淀,就能理解行为的发生有其必然性,时间和事件可能不唯一,但发生的必然是肯定的。当看到“南京大屠杀的六周”这部分,我竟有点恍惚,仿佛我所在的今天、我的房间里都充满着血腥味,虽然事件已经过去几十年,虽然我只是在文字和照片的层面了解事件,但愤怒惊惧却是真实的。

      前一段时间我带着学生欣赏戏剧,和学生们一起看《雷雨》。学生们沉浸在戏剧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中,我在看细节,看繁漪一扬手把汤药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倾斜着给周朴园看,嘴上说“看,我喝了,我都喝了”,饰演繁漪的潘虹把此时繁漪的愤怒和痛苦演得入木三分,虽然脸上没有泪痕,但眼神中是几十年的压抑中的不甘和不得不就范的屈服,矛盾中的痛苦也只能是用夸张的动作和尖利的声音告诉周朴园“我喝了,你还要怎么样”。我想痛苦在一个人心中,会以反抗来表现,也会以貌似妥协实则是刻骨铭心的势不两立来表现。在人和人之间构筑“理想”和“规则”,所属阶级和家庭、文化程度和历史习俗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理想可以变成地狱,规则也可以是善的枷锁和对恶的纵容。

学生《滕王阁序》内容概括


        每次二牛回家,前脚刚跨进门,就会粗声闷气地嚷起来“又做了什么破饭”,一开始我是反感他这样大喊大叫的,心里想“什么小王八犊子,我辛辛苦苦给你做饭还成了破饭了”,所以也会阴阳怪气地回应“就是这破饭,爱吃不吃”。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怪笑的,脸上的表情是故意惹我生气的调皮样。我理解了或者我猜想到了,一上午在学校貌似谨言慎行地被拘着,说话表情都得是小心地管理着,终于到家了,我这还没有修炼出足够的理性、能跟老妈汇报自己学习心得的老儿子,此时最便捷的沟通就是问一声做了什么饭。男孩子的挑衅本性驱使又往往让他有话不好好说,非得用一个“破”来发泄并嚷出声。“破”是四声,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要是换成“好”,是三声,拐了一个弯,远不如“破”来的利索酣畅。想明白这层,我也就因势利导,每次回应他:“那你就看看妈妈又做了什么又破有好吃的饭菜吧”。这样一番“较量”之后,自然皆大欢喜。

一顿“好”饭


        生活中有些细节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昨天我坐在球场等着接孩子,旁边是一堆网络连接线,后来有几个电信的安装工过来调试,一个年轻人径直走过来对我说“姐姐,麻烦您让一下我们要修一下线路”。其实这是很正常的沟通,我却听得如沐春风,只因为那个小伙子叫我“姐姐”。后来我又不免嘲笑自己,平时挂在嘴上的某某正直耿介不从流俗,某某冷静理性超然物外,本以为自己也会在此类思想中有所濡染,却原来一句“姐姐”就让自己“折腰”了。


      我的2021,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

      我想过去的一年,如果历数一下时间都去哪了:我的时间一部分消耗在厨房饭菜的“好”与“破”的斟酌之间,一部分流逝在拖布肥皂的洗洗涮涮之间,一部分沉淀在语数外史地生政的研读之间,当然还有一部分沉浸在跟姐姐的说三道四的消遣之间。书读的不多,觉也睡的不多,好在脑筋转得还不慢,一点一滴的小情绪小感动都会再反思琢磨,掂量掂量,有的放下有的写下来有的化作泪水。反思也是进步,妥协也是进步,事情无一不是在“想”与“做”之间周旋。总想,总这样想,就是一个人的气质和原则了,然后就是一个人处变不惊的“天赋”了。

        愿在2022年中,这后天养成的天赋,真的成为不受影响不被控制的真正的天赋。

人生路长,走的路都算数

   

你可能感兴趣的:(也说说我的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