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老乡欣欣
这几天没什么事,也没有动笔,其一是有点着急的准备一些写作材料,其二是被低阅读量打击的有些绝望。两天发呆,两天失眠以后,才总算给了自己一点勇气,完成自己计划中的事情,虽欣欣的事在很多人看来是另外个世界的事。
认识欣欣的过程很简单,那时候我是一个老乡群的管理,钱多人傻事情少(舍得花钱在乎感情没多少正经事),主要就是负责新人的审批欢迎(请陌生人吃饭,看是否川渝人有无其他目的)。那天我不在线的时候有两个人同时申请加群,群主和他们聊了几句,便留了电话给我让我和他们见个面,看看是否能真正融入圈子。那时我闲着没事,正在文昌阁和小勇几个人斗地主,轮到我休息,我就分别给两个新人打了电话,约在文昌阁见面一起吃个晚饭。小勇耳尖的听到了电话里的女声,眼睛顿时发亮,请求我让他一起去,我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狗鼻子真勒尖,屎粑儿再远都闻得到。”小勇呵呵的直笑。不过那女子应该也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小勇不会动粗,那愿意不愿意,就是那女子的事了。
到了六点,几个牌友都离开了,我和小勇两个人在文昌阁里继续等待,不一会一个女子来了电话,我走出院子把她接了进来。我没有细看女子,招呼她坐下,又转身谢绝服务员加茶的询问。等回头一看,小勇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直的看着女子,我嗯了一声回头看女子,虽然不是绝色,可化妆出来,应该可以打80分了吧?可惜我对女色的要求主要在精神上,至于外表,有个60分就足够了。女子先说的是普通话,这很正常,在外面跑的人,首先用普通话是社交礼仪,我用重庆话和女子闲聊了几句,女子很正常的转换为重庆话回答,说是叫她欣欣即可 。不仅方言,说起重庆风土人情,欣欣也信口拈来,确实是同乡(那时候川渝分家不久,90前的川渝人,都还有同乡的共识),想来群主也不用担心啥了。我正想再说两句,小勇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会意的给欣欣介绍了小勇,小勇立刻兴奋的自我介绍起来,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欣欣说自己是第一次来贵阳工作,小勇就滔滔不绝的和欣欣介绍起贵阳来,我心知肚明的端着茶在旁边看着小勇的表演。不一会,一个男子也来了,仔细一问,还和我是同县,这让我很是开心,就招呼他们去了蔡家街的唐氏阳朗鸡。席间小勇对欣欣大献殷勤,我就主要和那同乡说话,只是他似乎有些木讷,总是要我找话题,然后几句话说死,我又得重找话题了。小勇邀请欣欣去他的酒吧坐坐(酒吧是另一老乡开的,他只是负责日常的经理)欣欣说晚上还有事,改天有空再去坐,小勇哈哈答应,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这让我很疑惑。后来送走两人,我这才问小勇,小勇嘻嘻哈哈的回答:“这个女的多半是做夜场的,没得啥难度,嘿嘿,跑不掉的……”后来我在群里也有看到他们两个说话,中规中矩的,至于私下里怎么接触,我就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了。
群主让我考察新人的目的,是因为他们几个人想搞一次大规模周年庆,地点选在花溪的一个山庄里,至于人员,虽然是希望多多益善,但是也不想有什么不明生物渗入。为了方便大家时间安排,最后把时间订在了星期日,提前一周发群公告,于是那一个星期,大家都在议论周年庆的事,欣欣也回复参加。周年庆的那天,大家先是在狮子桥旁边的河西路集合,一共有八十人左右。有的老乡开车来,有的老乡没开车,几个管理忙着协调拼凑,前面的每个车先塞满五个人再说。我正想把欣欣往一个车上塞,一个女老乡突然跑来说是要和闺蜜在一起,直接挤上车去,这样车上就有5个人了。大家都是老乡,我也不好为这么点事责怪她,而我真要让欣欣上,车上人也没话说。我正在为难之际,小勇突然在背后招呼欣欣:“欣欣,过来,我们这个车还差个人!”我回头一看,小勇开着辆丰田停在两三辆车后面,车上另外个老乡也在嬉笑着招手。欣欣有些意动的看着我,我无奈的低声说了句:“坐哪个车是你的自由,你要考虑清楚,那几爷子都是操哥(重庆话混社会的)。”欣欣有些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转身上了小勇的车。
群主和一个管理在前面带路,我和玲儿坐怡姐的车吊在最后,三个人大概合计了一下,总共有十八辆轿车,三辆出租,两辆摩托,算是我参与的最大车队了。后来又有几个人开车零散过来。那次活动,大概上百人吧,照片视频都有,可惜后来没留意,跟着电脑换代消失了,不知道最后到了哪位电脑修理工的手里。
到了山庄,群主已经布置好收银台,怡姐开始吆喝交钱,分管财务的玲儿开始收费。老乡们交了会费以后四散游玩,欣欣也已经和几个禽兽打得火热,我们几个管理却发生了争执:我看了一下菜单,觉得菜少了点,怡姐就说钱不够她来补就是,别太寒碜了,负责收钱的玲儿就说收的钱还有剩余,群主说多的钱是计划做预备金的,我就明白了,那时有传言说许多群主组织活动从中牟利。我虽然性格较真,毕竟在生意场上混了有些日子,也不想揭穿什么,就找玲儿要过统计表,又找柜台的人拿到消费额,算出差价,再要来菜单,给每桌加了三个菜,群主他们都不好再说什么。
饭后的集体活动他们都有了设计,不外乎分成几组玩一些水果蹲击鼓传花五人六腿的游戏,最后是集体合影,活动的时候,我基本就是维持秩序冷眼旁观,看欣欣活泼开心的样子,怎么也没法把她和夜场联想起来,只觉得像是个大学才毕业行政文员,只是虽然漂亮,身上总有种道不明的味道让我无法产生情感上的波动,只是觉得几个禽兽围着她的样子很像群蝶戏花。活动结束,老乡们开始离场,欣欣已经和几个禽兽熟悉得不修言辞了,麻利的上了小勇的车,跟小勇一起和我挥手告别,我表面上挥手回应,心里却骂着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不久以后,又有人呼吁要搞活动,我知道那人是某个夜总会的公关,和群里的资深成员杰有某某关系,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又加上杰几个人的起哄,事情就这么定了。活动的地点果然是她工作的夜总会,灯红酒绿间,公关小姐抽空前来拜堂子,和几个老群友谈笑风生,小勇也站了起来加入尬舞的行列,怡姐和玲儿在合唱一首梅艳芳的歌。本来我和欣欣之间还有两三个人的位置,这下就空了出来,欣欣看看那公关小姐,又看看我,就慢慢挪了过来,问我那公关小姐是不是群里的老乡?我点头称是。欣欣有些暧昧的靠近身子道:“那我可不可以也这样呢?”我吓了一跳,不由相信了小勇的猜测:“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能找到几个人支持你。”“那你支持我吗?”欣欣的身体贴得更近,灯光闪烁间,她的眼睛流淌着媚意。我忙不迭的往旁边挪了挪,紧张的回答道:“只要不影响群友的利益,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欣欣又眼带媚意的扫了我一眼,没有追过来,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我还是有些后怕,本来就没感觉,要是因此影响了小勇的关系,那就不值得了,我呆了一会,就走到点歌机前,虚情假意的点了几首歌,就假装和另一老乡说话,换到了另外一个沙发上,看着一群异乡人灯红酒绿的生活。
这以后,欣欣也经常参加群里的活动,估计和几个禽兽都有了我懒得去验证的友好交往,经常在群里胡说闲扯,我也懒得搭理,忙着在论坛上扯淡,在小说网站搜小说。不过很奇怪的是,欣欣参加了若干次群聚会,却并没有提出在她工作的地方举行,和她有交往的禽兽们也默契的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我许久没有明白这个问题的原因,后来一次和欣欣单独吃饭的遇到熟人需要介绍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她,她也紧张尴尬的看着我,这才明白了原因:她害怕老乡们不能接纳她,她想有那么一份没有欲望利益掺杂的感情,而禽兽们也满足于勾搭了一个老乡的虚幻,故意忽视了她的现实职业。
那次单独吃饭的原因,是因为我帮她修了电脑。说是修电脑,其实夸张了一点,只是重装了系统而已。那天,我正在群里扯淡,她突然给我电话,说是电脑系统崩溃了,没法上网。那时候的操作系统安装简单,我刚好有安装盘,要是现在,我就没勇气接下了。我当时也没想其他,直接问她在哪里?她回答说在威清门附近,我想那也不远啊,走路能到的地方,就带着安装盘出发了。到了威清门,看到一家“老五鸡丝豆花面”,想起有看到说是名小吃,就走进小店一边给欣欣打电话一边点了一碗。上面的速度挺快的,但是味道感觉一般,还不如栖霞小区大门对面那家。欣欣寻进店来,我招呼她也来一碗,她诧异的看看我拒绝了。
欣欣租的房子是一套四五楼的三室一厅,我不由说欣欣太浪费了,欣欣有些一愣,解释说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同事合租的,一人一间卧室,客厅公用。那么电脑就是在卧室里了,我大大咧咧的问她是哪个卧室,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进了房间。屋子虽然经过了收拾,但是也看得出凌乱,不过我也习惯了美女们光鲜亮丽的另一面(北师大毕业的报社编辑也是如此),不动声色的坐到电脑前开始了操作。很快进入了安装时间,我看欣欣坐在床头看杂志,就端起欣欣倒的可乐,无话找话的说道:“你们三个人刚好凑桌斗地主啊,不像我孤家寡人。”只听见欣欣悠悠的答非所问:“她们两个去云南玩了,要过几天才回来。”一听这话,我刚进嘴的可乐差点吐出来,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欣欣长的确实不错,可惜我不是有妞就上的饿色,又是在一开始就对她的职业就有了判断,虽然不说是厌恶,但是确实产生不了好感,只是出于老乡的情分尽量照顾,也或许是因为对娟的责任吧。我佯装不解其意的哦了一声,故意看起屏幕上的进度来。不一会,系统安装完毕,下一步就是安装软件了,我自言自语着给她安装了QQ和暴风影音,然后问她还要安什么软件,欣欣早已起身看我如何给她安装,这时听我问起,就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嘴唇离我很近,吐气如兰的说道:“再帮我找个黄色网站吧…...”我心头一紧,这不是明显,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就差用强了。我自然有黄色网站的,但是给你装那是啥意思?我板着脸回答:“我不会了,你得另外想办法了,要是没其他需要了,那我就走了。”我收拾起东西来。欣欣想请我留下吃饭,我拒绝了,欣欣又说改天请我在外面吃,我这才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也没啥事,除了遇到熟人的小插曲外,依旧是我请人陪我吃饭的老套路,最后买单的时候,本来我想买单,欣欣很不高兴的和我争抢起来,一点没有普通女生的装腔作势,我又不能动粗,只好败阵而归。出了门,欣欣很是不满意的说明明是她请客,我干么抢啊,我只好用呵呵掩盖自己的尴尬,觉得这女生还可以一交。过了几天几个老乡说要来我租屋斗地主,欣欣也跟了来,临到要吃饭的时候,欣欣故意挪到最后,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隐约知道她想说什么,忙一边关门一边抢着说了几句,然后拉着她追上了老乡们,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后来有一天,几个老乡约在文昌阁喝茶,我和欣欣先到了一会,聊了许多,欣欣也承认了自己的职业不大光彩,我说我有前女友也是你的同行,我不觉得有这经历如何如何,都是职业嘛,后一句就没有说出口(但是结婚后就不能做了啊)。欣欣露出了感谢的眼色。欣欣讲了她中学时期如何误交损友,被骗去北京沦落风尘的往事,以及后来的辗转各省。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还年轻,可以转行啊,欣欣摇摇头,说是哪里有那机会啊?我说我可以帮你找啊,她眼睛一亮,正想说话,小勇和几个老乡笑闹着走了进来,我和欣欣都会意的止住不说了。
欣欣也应该是在犹豫这事,我后来通过QQ和她确认,她也没有拒绝,我就开始给她寻找机会来。我先是劝她自己做什么生意,她拒绝了,说是自己本钱不够,我笑笑说我以前有女朋友做过你们这行的,欣欣辩解说,有点钱都存在她母亲那里准备买房子,我就没有说辞。我说你你愿意打工吗?她说愿意,我就开始寻找她可能干的下来的工作。我先是给她找了业务员的工作,她说不会说话;我又给她找了文员的工作,她说工资太低;我再给她找了售楼部的工作,她说压力太大……我实在忍无可忍,给她说去洗浴中心做按摩师也比你现在的工作正经收入也不低啊,她说太累,我只好放弃了努力。虽然转行没成功,但是也得到了欣欣的认可,从此以后少了勾引诱惑,更多的把我当做了朋友。
我和欣欣大多数交往是在QQ上说话,现实里多是在集体活动时才相遇,就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流,偶尔的说话也多是活动方面,我是不想惹麻烦,欣欣也不想让自己的恩客们有什么想法。嗯,那时候欣欣在群里也有四五个暧昧对象吧,只是时间好像都不长,关系都不大稳定,有一次吃冷水鱼的时候我好奇的问小勇原因,小勇很奇怪的敲着碗筷反问我,大米可以天天吃,冷水鱼你天天吃吗?我大致理解了小勇的意思,可是不好验证,也不好在这方面给欣欣什么参考建议,只能默默的在集体活动的时候,尽量给她平等的待遇保障她的自愿。后来那人在某次饭局上传看着,我看照片里有我,就让他转给了我,好像现在还存着。存的目的,也不是对欣欣有什么想法,只是作为那段灯红酒绿的荒唐岁月的纪念。
耶诞节到了,我对这不感冒,平安夜的晚上,群聚会结束后,没有继续参加活动,一个人回到租屋里玩游戏。欣欣突然打来电话,说是她正在我附近的一个迪吧里玩,叫我过去,我说应该有许多人吧,我就不用过来了。欣欣却说她只有一个人,点了一打酒,让我赶紧过去。我纳闷了,平安夜呢,她怎么挂单了?我疑惑的进了迪吧,按照她说的桌号找到了她,她果然是一个人。两个人喝着酒伴着音乐扭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夜场里灯闪音乱,我旁敲侧击的诱导欣欣说她单身的原因,欣欣说的大意是男人们都去陪老婆小三了,越高级的夜场越没有生意,和她交往的男人也各自有自己的归宿不愿意搭理她,只好一个人来迪吧里消遣。我本来还想再问,却顺着扫过的光线看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泪水,只好止住不问,陪她一杯杯的干着。
应该是快11点的时候吧,一打啤酒都喝完了,我正想喊少爷上酒,欣欣止住我,似乎有些醉醺醺的说她已经有点醉了,让我送她回家,我扶着她出了迪吧。我的租屋在迪吧左边,很近,欣欣的租屋在迪吧右边,有点远,我正想扶欣欣去哪边的时候,欣欣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这下我有了决定,扶着她选择了右边。走了一会,欣欣摆脱我的搀扶,清清楚楚的说去我那里玩会不行吗?我佯装不知的说你都喝成这样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然后拽着她回了她住处。看着她打开门,我站在门口不动,欣欣有些着急的拽我,要我进屋坐坐。我干笑了一声,把她推进屋,说是天色已晚,我也急着回屋了。欣欣还想说什么,我没听,轻轻给她拉上门,回屋继续游戏。
过了十二点,一拨贵阳本地的朋友到合群路吃夜宵,有人想起我在附近就给我打了电话,推辞不掉,我只好换了皮鞋出门。正吃的热闹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有个疑似欣欣的身影被一个男的搂着向她租屋的方向走去,朋友好奇的顺着我看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的说我在思春了,我回头拎着瓶子喝了一瓶,没有再看,看清楚是她又如何?上去和男的干一架?我即使打赢了又能如何呢?她只是老乡,她是成年人。
我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一切如常的在老乡群里玩着闹着。
贵阳的重庆人也搞了一个渝群,有人邀请,我也名正言顺的进了群,把欣欣也拉进了群。没有多久,我就感觉出了群主和欣欣有点暧昧,我私下里也和欣欣说了几句,欣欣不置可否。我在群里参加了几次活动,就感觉自己和群里的氛围有了生疏感,感觉自己不是很适应,开始有了离开的想法。群的氛围商业化越来越浓,到了最后,有管理强制要求成员必须把自己的公司和职位标明在群昵称上,我反对无效,就自己退了群。那段时间,我只参加是川群的活动,而欣欣在川群的身影就少了许多。
山头大了,下面什么峰什么谷就出来了,不仅是各地州开始拉帮结派,好赌的人还搞了个赌群,女人们还搞了个凤群,我退出渝群以后,就安心在川群呆着,欣欣也加入了凤群。没有多久,我就听说欣欣被凤群踢了,我私聊问她怎么了,她没有回答,后来川群活动,她也少有参加,只是偶尔有她和那渝群群主的消息。
有一天,欣欣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可能要去成都工作了,要先去看看,问我是否买她的电脑,我拒绝了,她就说能否先放我这里,我答应了。第二天,欣欣带着电脑和一些杂物出现在我的门口,送她来的是渝群群主。我打听过,渝群群主是个饲料商人,据说生意还做得不错,凤群某管理是他老婆。渝群群主的表情有点色厉内荏的样子,开始还说的多大气,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有些尴尬,和我打了招呼,就闷声把东西往屋里搬,我打量着他那六成新的宝马,有些明白的看着欣欣,欣欣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帮渝群群主搬着东西。不一会,东西搬完,两个人和我道声谢,就一起上车走了。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后来娟过来之前,我就主动给她做了解释,娟也是见过欣欣的,我以前也和她说过情况,娟就没有说什么。没到半个月吧,欣欣又回到贵阳,陪她来取东西的,还是那个渝群群主,从那以后,欣欣在川群就少有发言,只是QQ号一直在群里没退。
欣欣虽然在群里少有发言,群里有活动,偶尔还是会参加的,不过多是避开女生们,只是参加男士们的吃喝玩乐。有一次,在慈善巷口吃社会牛肉粉,公关小姐对杰吵了起来,杰忙把她拉离了桌子,两个人在远处越吵越厉害,不一会,公关小姐气冲冲的离开了,杰追了过去。几个知晓他们关系的老群友都嘻嘻哈哈的议论起来,大致是公关小姐想结婚,杰又有些犹豫不决,本来同居的两个人估计没有什么后结果。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对面的欣欣,她若无其事的避开了我的视线。过了几天,欣欣都没有发言,我疑惑的给她留言,她也没有回话,就这么消失了。
杰和一个美女在我租屋附近开了家地下酒吧,美女估计只是工作上的同事吧,心高气傲的明显对杰没有感觉。两个人各自拉自己的关系到酒吧消费,杰的关系明显不如那女子,总是自嘲人家是美女呢。我住在附近,几次带娟去喝酒,也经常拉人去那酒吧消费,虽然大多是去了一次没有二次,杰还是很感激我,后来又有一次帮他在厕所里找到了被盗窃剩下的钱包身份证,替他解了围,他就更感激我了,人少的时候,就和我喝上几杯,谈些人间的纠葛秘闻。
按照杰的说法,欣欣被凤群踢,只是有风传她的职业不光彩,凤群就借故踢了她,后来凤群的那管理又听流言说她和渝群群主有不清不白,就和渝群群主大吵了一架,逼她离开了贵阳。可是谁知道渝群群主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多久又把欣欣接回了贵阳,替她租了间公寓以做爱巢。没想到凤群管理只有手段,很快就查出了他们的蛛丝马迹,和渝群群主离了婚。原以为这个人也是白手起家的,多少有点底气,哪知道是个银样镴枪头,全是靠着女家势力撑起来的。不要说什么自力更生,他所在的圈子里名声都臭了,连贵阳都待不住。欣欣本来还想互相扶持的,渝群群主却偷偷摸摸跑了,只给欣欣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我听得一阵唏嘘,可是又不好表露什么,只好应和着笑笑。
回到租屋,我忍不住给欣欣打了电话,发了消息,都没有回音,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处境。
娟走了,我又恢复了单身,也没有心思再找新的一段感情。助理小冯走了,也没了心思再找助理,就一个人颓丧着日子,除了偶尔客户和老乡的应酬,一个人就窝在屋里看小说,听娟的炫耀,饭菜也没心思做,一天两次到街边巷里觅食就是唯二的运动。
一个陌生号码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挂了又打过来,我想这应该不是推销电话,就接了,是欣欣的声音。欣欣说话语气有点失落,有点紧张,我问她怎么几个月不联系了?她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我想这也牵扯到她的隐私,就没有多问。说了几句套话,欣欣提出了借钱,我没问多少,要求和她见一面,她答应了。
见面的地点是阳明祠,群里的人少有来此,我的客户群体对此基本也没兴趣,比较清静。我按预定时间到了阳明祠的茶园里,欣欣已经坐在茶园边的长廊上,离茶园几米之遥。连茶都不敢点了?我又细看了一下她的打扮,素面示人,和以往的浓妆艳抹大相径庭,再想想她开口借钱的事,心里就有了预料。我喊她到茶园里坐下,叫了两杯茶,开始聆听她的遭遇。她本来以为和渝群群主至少有个几年,就辞去了某夜总会的位置,开始考虑让他那笔钱开个服装店或茶楼的事,哪知道凤群管理发现后坚决离婚,渝群群主一下子原形毕露,原来生意不是他的,宝马也不是他的,想借点钱自立门户才发现连人脉圈子都不是他的。那房子开始还说是他买的,结果租的不说,跑路的时候还想找房东把租金要回去,幸好房东不同意,这才给了她一点缓冲时间。她也想回夜总会上班,结果又遇到严打,所有的夜总会都生意不好,老人都熬不下去,更别说加新人了。她找过以前的几个相好,结果一夜之后,好的人还多少给了点钱,恶劣的垃圾就趁她睡着偷偷跑了,她想找她妈要点钱,这才知道她妈把她的钱都拿去买了房子,所有人是她姐姐……..她说到这里就哭了了起来,我没有感动,这样的故事我遇到也听到过,可是她说她妈和她的事情,却触动了我,让我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我想了一下,对欣欣说我没有多的钱给她,一个月只能借给她500,多了也挪不出来,她止住了哭泣,说是我能借钱给她就不错了。她好像没有听出我说的是一个月,我也没有点明,直接从口袋里拿了准备好的500元给她,然后带她去煤矿村的锦记牛肉吃了一份干锅。出门的时候,我和她说再见说想去以前租房的地方看看,结果走了两步她也跟了上来,我苦笑着告示她不用跟着的我们是老乡,她讪讪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其实我这么做就是不想和她发生什么,走到老租屋楼下看了两眼,就穿过师大校园回了住处。
第二个月,欣欣又打电话找我,我当时正在和客户应酬,就回了一句,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一个月五百,短信把卡号发给我,听到她低声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欣欣一直到我回了屋,才给我发来了卡号,第二天,我就找了一家银行网点给她转了500.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给她转500,有一个月我资金紧张,就刷了信用卡。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她又找上门来,我在院子门口等到她,她说是有事急需用钱,看我能否买下她的手机,我郁闷的看着她,说我相信你才会借钱给你,我要你手机干什么?于是没有招呼她进门就走了。第二天,我给她转了两千,她收到钱没有打电话来,只是短信发了两个字:谢谢。
严打过后,欣欣找到了工作,在微信里发旅游的图片,我好奇的问她,她说被一个小开带去旅游,我告诉她注意保护身子就没再留意。旅游归来后,她还了我三千元。三个月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那个小开就离开了贵阳,把她拉黑了,只给她留了几个月房租。她又离开夜总会,虽然重新找了个地方上班,但是还没有什么积蓄,娱乐圈里又人情淡薄,一时间也借不到,可要是肚子显怀了就更没机会挣钱了,我只有发了个苦笑的符号,给她打去了3000。后来,欣欣不知道从哪里听得我和娟分手的消息,约我喝茶,我答应了。茶钱还是我开的,我知道即使她开也是我借出的钱。我远眺着东山电视塔,欣欣酝酿了一下情绪,委婉的说出了她的想法:钱债肉偿。我差点喷出茶水来,心头真的有点鬼起火,我要有这想法,早就把你吃了,还用等这么久?你虽然长得不错,可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性格学识都不是我喜欢的,真要用钱买夜,那还谈什么同乡之情?我盯了她许久才说道:“我愿意借钱给你,是因为你是我有好感的老乡,对你从来没有想法,你有钱就还,没钱记着就是。”然后叽叽歪歪和她唠叨了一堆话。欣欣低头听着,不时嗯一声。到了傍晚,我让她和我去万家烫菜吃了饭,就各奔东西了。
从此以后,我依旧每个月给她存500过去,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偶尔同时在线的时候,和我聊些闲事,至于川群,不知道她是退的还是被人踢的,再也没有她的音讯,包括那几个禽兽和消息灵通的杰。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一年多,她突然给我在QQ里留言,说是她姐姐(我猜测是娱乐圈里认的吧)喊她去海南发展,她已经离开了贵阳,不过让我放心,她借的钱一定会还的。我问她才去海南,经济上紧张吗?她犹豫了一下,问我能否再支持她一段时间?我说没问题。于是又给她存了几个月,就这样一个月500-1000的差不多存了两年左右,加上后来她避孕失败啥的给她存的钱,差不多两万吧,她才说不要再存了,给我转了5000,说是比较稳定了,剩下的钱过段时间再还,我才停止了打款。又过了两个月,她似乎在海南站稳了脚跟,有了几个长期饭票,问我还差我多少钱,我当时已经生意已经过了高峰期,收入猛降,开始用财务软件精打细算起来,查清后就给她报了实数。欣欣说你怎么不多报点?我都记不清了,我说难道穷得要剐你的油吗?她笑了笑挂了电话,过了两天,就给我转了一笔钱,算是彻底了清。我真的很开心又很伤心的把她付的利息还给了她,开心是日渐窘迫的经济有了一笔意料之外的收入,伤心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吏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
账务了清,我和欣欣依然在微信上经常聊天,但是话语简单,毕竟我担心她有忌讳,她也不知道和我谈什么好,基本上也就是遇到节日了相互问候一下,或者她到贵阳以后,请我吃顿饭,喝杯咖啡。每次见面,她都强烈抢单,我是人穷志短,抢单也没有了力气。我瘫痪的时候,她也打了一千元给我。
欣欣现在和我还有联系,每次看着她的外貌日渐褪去,真替她担心中年以后的生活,每次散步走过花街,总是害怕她将来也是如此,可是几次和她说起金盆洗脚的问题,她都转移话题,我只好不说了。
有一次,微信上我聊到经营上的困难,她说可以投资给我啊,我说你能投多少钱呢,她说几万还是有的,我呵呵了两声,你还是自己考虑清楚吧,你真要投,我也非常欢迎,放在我这里,总比给你妈安全,她唉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后来,她不再提投资的事情,我也没有再提,她能有所分析利弊也是好事啊,我虽然穷,但是也不会骗一个女人的钱。对于欣欣,我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她哪一天删掉我的联系方式,因为那意味着,她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要和过去做彻底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