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山许元勋和他的田园梦
文:我是素颜
某日,在微信朋友圈聊到了自己的五只鸡,有一只下蛋了,只是不知冬天会不会因为天寒地冻,光吃不拉。
有一位文友私信留言,笼子上盖上旧棉被保温,冬天照样下蛋。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天,才知道他上着班,还散养了几百只土鸡,种着十几亩果树,四十多亩小米,有一个五户人家的小型养殖合作社。
一下来了兴趣,田园梦是我和许多文友闲时,相谈甚欢的梦愿。众多友人把这个梦寄托于将来,n个年头之后,我倒是提前如愿实现了,不过是小打小闹,鸡不过五只,羊不过两只,另开辟二三分菜地,果树地一二亩。与友人动辙几十亩地,几百只鸡的规模不可同日而语。
不行,我得抽空采访一下他。
友人要在微信中接受采访。一口拒绝,得实地走一遭,才有感觉,才有写作的冲动。不几日,终于得闲,我们都有时间,于是约定上午见面。
友人的家就在路边,十亩地的场地,靠路盖着几间可住人的房子,房子后面就是铁丝网围着的一大片土地,平日地里种着玉米。此时,已是寒冬,地里枯寂的很,地头胡乱堆放着两堆没长好冻白菜,据友人说,是专门低价收购回来喂鸡的。几百只散养的土鸡自由散漫地在白菜堆上踱来踱去。最养眼的,是几只骄傲的大公鸡,以一比十五的比例,各自为政,守护着自己的娇妻们。
友人的母亲用糠、玉米和切碎的白菜,煮熟之后倒进几个大盆之中。公鸡率领妻子们从田地里匆匆归来,欢快地啄食。一只肥胖的大白鹅也混迹其中,大多时一鹅独食,群鸡不敢靠近。白鹅像个霸道总裁,占山为王。
为何只养一只鹅,好生奇怪。友人解释,为了看管鸡不受黄鼠狼侵犯。
更疑惑了,鹅还能保护鸡,岂不是抢狗的饭碗了。
比狗还厉害呢。闻到鹅粪便味,黄鼠狼便不敢靠近。鹅的粪便还有此妙用,倒是有趣。黄鼠狼的骚味熏人,鹅的粪便味熏黄鼠狼。物竞天择,一物降一物,大自然的生物链真是有趣的紧。只是干吗只养一只,一枚鹅蛋七八元,多养些鹅生蛋也能创收。友人摇头:可不敢,这一只也够厉害了,它吃独食,鸡群只能围观。而且它还特能吃,特能祸害庄稼,嘴和扫荡机似的,能把长势甚好的玉米杆上的叶子都啄得光秃秃的,令人防不胜防。
鸡的蛋在野地里下吗?友人揭开一个简易房的门帘,靠墙是一个个砖垒得方格子,里面铺着碎布片。地上摆着一溜纸盒,盒子里也铺着布片。此时正有两只鸡待产,我们掀开门帘的动作惊扰了它们产蛋。两只鸡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随后,我们站在温暖的阳光下畅谈。友人在农科院上班,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在职中学的是美术,考上大学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上学,找了一份农科院厨师的工作,后来转行当了技术员,开始接触农业,从此对科学种田和养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边工作,一边创业。
家中种田和养殖由父母操劳,他坚持走无污染无公害,推广绿色种养殖思路,种地科学使用农药、化肥,谷类农作物只用农家肥,坚决杜绝使用农药、化肥。他家产生的小米色泽金黄,熬出的小米粥口感浓稠养,很是养人。饲养的鸡从不喂饲料,只糠和麸子、菜叶、玉米。每年等到玉米杆长到小腿高的时候,就让它们到田里自由自在刨土玩。这些鸡生的蛋,蛋黄金黄,吃起来口感很不一样。
友人想创建自家的绿色健康无公害食农作物品牌,专门注册了"郜山许氏"农产品商标,订制了独家小米、鸡蛋包装,在网上、朋友间售卖,吸引了一批忠实粉丝。自家的产量不大,限止了事业发展。于是,友人找来四家亲朋,办起了一个只有五家人参于的小型养殖合作社,共谋前景。
创业容易,发展不易。想把一个品牌做大做强并非易事。商业的远转模式在于有效流通,让想买的人和想卖的人能彼此建立关系,相互信任,保持长久稳定的合作体系,正常地循环,但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与其他成员合作的当中,收回来的散养土鸡蛋曾经出现过问题。客户发现入嘴的蛋口味发生了变异,是吃了饲料的鸡下的蛋。友人调查后得知一位合作成员因为家中鸡产蛋量减少,情急之下喂了饲料。这种不诚信行为直接导致客户产生不信任,断绝了合作关系。自此之后,友人加强了质量管理,杜绝了合作成员弄虚作假欺骗客户的不良行为。
友人的种养殖规模并不大,他有心扩大规模,又舍不下农科院稳定的工作,还有出外地亲身学习实践的农业种养殖科学管理体系。再加上父母逐渐年迈,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想发展,就得寻求合作,与一群志趣相投的人,共同发展状大。不过,这个愿望好像也不大现实。如今的农村,留守的都是年迈的老人,他们种一点薄田,有一点事做,已然极大地满足。中年人已看不上农村种田养殖的微薄收入,都到厂矿赚月薪拿现钱去了。新长起来的年轻人,别说是自己亲手种田,恐怕连自家的田在哪一片,都不知道。可能和土生土长的城市人一样,已分不清小麦和青草有什么压别了。
能把眼下的事做好,继续健康地维持运转下去,已然是友人最大的目标了。他想让自己的孩子,让周围惠及到的人,多吃到一点健康的绿色食品。
能做一点,是一点。友人如是说。
此时站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抬头,泰山庙就在不远处的山头俯瞰苍穹,护佑一方平安。四周是散落的农家小院,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清脆的鸡鸣犬吠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苍茫的大地此时没有绿日覆盖,有些许的寂寥空旷。却因为这远山、近景、炊烟、鸡鸣、狗吠、人声,画面鲜活而生动起来。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遥远吗?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