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祭祀大典过去已有好几日了,乾荒带着碧鹞赴皇母山拜会女娲娘娘。皇母山展布于西天梵境,环拱大小山头十余座,西接昆仑,北临雪窦,杏花河穿南部诸峰而过。山势起伏,层峦叠翠,万象峥嵘。
自女娲娘娘炼彩石以补天阙之后,万物感灵而生。女娲娘娘凌万物之上而退居皇母山,并未过多干预凡尘俗世,只与青帝之孙乾荒妙结仙缘,赠他天王宝剑斩杀勾陈,因此得他尊称一声师父。
“何人胆敢闯我皇母境内?”一白衣男子提剑刺来,乾荒不慌不忙将天王剑拔出,挡住了对方的攻势。白衣男子一个后空翻再次进攻,二人一连过了十余招,只见空中青白二道光影交错,皆是不分上下。碧鹞见状飞身想去偷袭白衣男子。
“碧鹞,休得无礼!”乾荒连忙呵止她。
“师弟你找了个好帮手,只是偷袭可非君子所为啊。”男子握剑而立,衣袂随惯性而飘动,胸口微微起伏,精雕细琢的五官在此衬托下颇有仙人之姿。
“是师弟教导无方,还请师兄见谅”乾荒作揖赔礼。
“是碧鹞无礼,与乾荒无关,请仙官莫要错怪好人。”碧鹞连忙解释,她可不想有人因她而恼怒乾荒。
“哈哈,我岑封可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师父还在玄机殿等你,快随我前去。”岑封带领二人上山。
“徒儿拜见师父”
“碧鹞拜见女娲娘娘”
“免礼”女娲点头,示意二人坐下。女娲看到碧鹞那刻感到微微惊讶,她体内似乎还宿着另一个元灵,而那个元灵被封印着。
“师父,碧鹞是徒儿的坐骑,此次前来,还想问师父寻一法物与她傍身。”乾荒老实禀报自己的目的。
“你这家伙,多日不曾拜见师父,一来就张口要起宝物来,真是不害臊的!”岑封揶揄道。
“本座近日恰从伏羲处得来一剑,不过能否拿得到,还要看你的本事。”女娲倒是不见怪,她本就喜欢乾荒这坦荡的性格。
“还请师父赐教。”乾荒似乎胸有成竹。
“岑封,就由你来吹奏吧。”女娲命人将一管笙递给岑封。
“是!”岑封双掌托着笙斗,吹奏起来。
乾荒也拿出“遗幽”准备合奏。
此曲起始柔和、优美,继则悠扬、顿挫,其后欢快、流畅,犹如一只凤凰引吭高歌、左右顾盼,以至情不自禁,翩翩起舞。乾荒很快融入进去。到了第二段节奏逐渐紧凑,旋律连贯流畅,似珠落玉盘跳跃活泼。乾荒亦渐入佳境。第三段进入全曲最柔和的部分,音符微微颤动,似凤凰轻抖羽毛、展翅欲飞。恬静、缓慢,使人陶醉在如诗似画的意境之中。
好一首琴笙和弦的有凤来仪!
“妙极,妙极,看来此剑非你莫属了!”女娲拍手称赞。
“但此剑尚未命名,既然是碧鹞所得,不如就由她来取名吧。”
“谢过女娲娘娘,碧鹞想唤它承云。”碧鹞抚摸着手中的宝剑,这是乾荒靠琴技得来,让她想起他所做的承云曲,叫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
“不必多礼,此乃乾荒所赢,并非本座所赠,本座
还有一事与他相商,你们就先下去吧。”女娲屏退众人。
“不知师父有何要事?”乾荒很是疑惑。
“碧鹞她体内有一道封印,你可知此事?”女娲询问。
“徒儿并未知晓。”乾荒越发诧异。
“那是神鸟始祖的法术,将元灵宿于它物之中,此术已随神鸟族殆灭了。”女娲感叹。
“神鸟,不是天鹿族的图腾吗?”乾荒也有听闻过天鹿族的传说。
“是,本座恐你留她在旁会招劫难,不若你将她寄在皇母山,由本座教导。”女娲似乎算到了什么。
“师父可有解法?”乾荒急切询问。
“解玲还需系玲人。”女娲摇摇头。
“这……她虽是我的坐骑,但我从未约束过她,我想听听她的意愿。”乾荒从来没把碧鹞当成自己的附属,她对他来说从来都是独立的个体,他尊重她。
“万事皆有因果,本座亦不勉强,你们且在此留宿几日,权当陪陪为师。”女娲深知,自己也掌握不了天命,只好顺其自然。
乾荒不知怎么向碧鹞开口,他不怕碧鹞会给自己带什么祸患,他只怕失去她,在几百余年的陪伴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人最怕的不就是习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