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 草稿

也曾读过别人笔下的童年,能感受到与自己童年的相似,也有些不同。是了,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不同的。我的童年,平淡无奇却令我回味,我爱它,是刻在血液里的爱。

我生于94年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穿过一望无际的田野,摘取长于路边的花草,安然享受大自然给予的馈赠。这一切,在我离开农村去城里读书后才觉得无比珍贵。

读过鲁迅先生的《风筝》,放风筝是他那体弱多病的兄弟最爱的。我也是有喜欢的游戏的,然而并非放风筝这一类的比较有局限性的东西。我爱的有三样:跳房子,玩弹珠以及女孩儿些的跳皮筋。说来自己都着实惊讶,我儿时竟没有一样玩具,哪怕是一个旧的布偶。因此,这三样是深藏心里的记忆了。跳房子是最方便的了,拿一块石头在空地上划拉划拉,划出一个有好几块组成的房子。在方块里标上一二三四五的,人站在稍远些的地儿拿块小石子往前扔,从第一格开始单脚跳,中间若是倒了便输了。那时候觉得些许困难的游戏,如今倒是轻松过去了,但也失了当时的成就感。弹珠是我家人不允许我玩儿的,他们觉得这实在是男孩子的游戏。我是不管的,成天地跟在一帮男孩子后面,在泥土堆里玩儿,我总能赢一把弹珠回家,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还有一个跳皮筋,是我的弱项了,一开始脚总是被皮筋绕来绕去的好生烦。后来慢慢的,也是学会了,抖着两根麻花辫子唱着马兰开花二十一,脚下踩得也顺了。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季节。

到了这个时候,金灿灿的稻谷在等着人们去收。外婆常把我安置在秸秆堆上,靠着一棵说不出名字的小树,再把草帽戴在我头上。甚小,嘴里吧唧着东西,看着大人们在田里忙活,和太阳洒落的阳光玩着游戏,倒也自在。我最喜踩秸秆的根了,整齐划一的刀口,一脚踩下去便弯了。农村的秋天是安静又热闹的。早起去打一盆井水,扑到脸上,清清凉凉,新的一天就开始了。我也曾经拥有一片小竹林,一条溪流,甚至是一处能翻出蟹的泥泞。

那时候,小孩儿盼着的一定是除夕了。农历二十六开始,家家户户便着手忙于除夕夜的晚饭了。自家养的年猪是最抢手的,母亲总是提前去别人家里预订一只猪的前腿。外公早先就是杀猪的,在这方面母亲自然比别人懂些。她知道一头猪哪个部分可以用来做什么,哪个部分的肉最紧实。过年的饭桌,三鲜是不可少的,每家每户蛋卷一定是自家亲手做的。做蛋皮的鸭蛋,必须是用玉米杂粮喂出来的鸭下的才好,这样肉放上铺平卷起蛋皮才不至于碎。另外一样就是酒糟和粥混着面粉做的大馒头,其他地方是没有的。做馒头正宗的,整个村镇也就一家,正在外婆家对面。即使现在也有别家学着做,但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不可说,味道终究是有些差异。热腾腾的馒头夹着两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是我最爱的了。

除夕夜吃完饭,藏一袋子瓜子,另一边藏一堆小鞭炮,偷了父亲的打火机就往外面冲。记得有一次,母亲给我三百块钱的压岁钱,我忘记藏好,玩疯了回家钱已经没了,被母亲数落了一顿。父亲一定是叫上三个朋友到家里,开始他们大人的麻将游戏。母亲是不喜的,凌晨三四点打完了,留下个满是烟蒂的房间。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过年期间下一场雪,才让我觉得圆满。我调皮,堆雪人我是没耐心的,最爱的便是滚个小雪球,然后插上个小炮竹点燃,躲到一边看把雪球炸裂。母亲又急又恼的,怕我手冻坏了,立马会给我带上厚实的手套,全副武装。

现在的这些日子,我时常会想念小时候的自己,想念那时候的感觉,终究也是没办法回去了。我常想做同样的事情来感受当时的感觉,然后黯然,因为心态已经回不去了。我不是追逐繁星的孩子,但我也是追过萤火虫的孩子啊,小心翼翼地抓住,看它在手心里发出微弱的光亮,然后把它放了继续追下一只。

儿时的芭蕉树,能吹出声音的小喇叭花,摇一摇就落得满地枣儿的大枣树,现如今都没了,没的彻底。它们没有等我,我也没有珍惜它们,各自把各自抛弃。那么现在,我在找你们了,你们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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