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大聚会

      年龄越大,越觉得“年”的虚无。

      大年三十晚照例要熬年头的,每年这时,最盛大的节目不是守春晚,而是打麻将。快到子夜,铺天盖地的爆竹声连绵地响起,停了打牌,冲向大街,此刻,天地间只剩下迎接新年的爆竹声,畅快淋漓地响着,似乎把所有的不洁、不快、不顺、不幸、不堪都炸到九霄云外,烟消云散,令所有的人都可以长长的出一口气。只有此时,才会在心里跟自己说新年到了!

      好久没玩牌,大脑兴奋,逢赌必输的我昨晚竟略有赢余,激动之下整晚没睡好,早上醒来,眼酸头懵,本想多赖会儿床,因为要串亲戚,硬是被老公强拽着穿了衣起了身。

      公公为老大,下面有三个兄弟。老公也是老大,下面有六个堂弟。每年轮流作庄,今年在三叔家聚餐。

      梳洗毕,三叔家不远,带着礼物,陪同老公、儿子、多多徒步上路了。多多一直被困在城里狭小的院子里,哪见过这么广阔的天地,它最为兴奋,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摇头尾巴晃的兴奋劲和激动劲,让我颇为自责:带回城后,一定要多领它出去转转。

      陆陆续续,六个堂弟外加一个表弟都到齐了。八个兄弟,除了一个最小的堂弟,7个都已结婚生子。小孩子一大群,多多没见过这么多人,不停地汪汪叫。就餐时,一会儿爬到某个人大腿上叫两声,一会儿又直直地扒在桌边,小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桌上丰盛的饭莱。小朋友刚开始有点怕它,熟识后便开始逗它,二叔家五岁的小孙子,用纯正稚嫩的普通话奶声奶气地对我说:“娘娘,我小名也叫多多,所以我不怕它。小狗只吃熟肉,不吃生肉,所以它不咬人。”我点点头,夸他聪明。

      饭菜吃了一半,小孩子们已吃饱,都跑一边玩去了,我们也快速地把剩饭菜一收拾,麻将牌就被摆上了桌子。女眷搓麻将,男生玩扑克,院子里分成两拨,不会玩的,就当旁观者。

      又是昏头暗地的一下午,因为晚上要赶回城里,婆婆担心太晚,催促赶紧吃晚饭,于是散了摊。打麻将看似轻松悠闲,确系是体力加脑力活。站起来,头涨眼疼,肩酸腰痛,哪哪儿都不舒服。以前特羡慕那些不上班天天打牌的富婆们,现在想来,咱一年只玩这么几天,体力就扛不住了,她们也不容易啊!

      回到城里,儿子乖乖去打卡。昨天放了他一天假,结果给的自由过了火,大年三十的除夕夜,竟在童年玩伴家,四五个大小孩挤在一张床上凑合了一宿。

      数学做了两张题,儿子递给我:“妈,你先给我改,我打个盹。”我改完,叫了几声,未应。原来他钻到被窝里已睡着,看来这两天玩得够疯,太困了。我轻轻地帮他掖了掖被角,睡吧!宝贝!

      回到我的卧室,作业还没写呢,于是如实记录了今天一天的情形。虽然写得像流水帐,但总归算打了卡,完成了任务。

      头又疼起来,睡觉喽!晚安!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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