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把他领到正在在修路的铁板上面站着,当汽车经过的时候会很大的声响,同时感觉地面在晃动,灯光车影掠过,我吃着东西笑着,他也由起初的惊吓变成了无奈,我们就这么笑着或一言不发地等车来,就很甜蜜.
2.晚上6点的时候我告诉他,山顶的无限风光,夕阳云朵和辽阔蔚蓝的海面,陪我上去入股不亏。所以我们就开始爬山。不一会天就完全黑了,他穿着短裤趟着过大腿的草,大汗淋漓的跟在你后面,不停的不停的说话,办公室里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连我这么健谈的人都只能应和。我在前面默默的举着手电筒,或许带领着整座山的蚊子,向上走。
到了山顶,天已经完全黑了,云也已经被吹的七零八散,夕阳也只剩下一圈白光。但是海,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见,月光照耀下如明镜的海。如果这个时候有艘游轮经过,我一定相信1990就在里面,就在这样的一片海面上,自由,狂热,专注,享受的弹着钢琴。
下山的草更高,比我上次白天自己来的时候不知道高了多少,我带着点歉意地问他可以么,会不会划腿,他无所谓的说:“不会呀,这不和小时候一样,小时候我爬山的草就这么高,我也是穿着短裤,那时候还要去地里除草,那个庄稼比这厉害多了,那个草…”
好的….
我和他说,再往下走可是一片森林,你要是害怕我们可以原路返回,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什么叫我怕?你怕不怕才对。我可是独自一人夜爬过嵩山的人。我那次爬嵩山,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穿着毛衣毛裤,只能找个树后面脱了。但是嵩山,啧啧漂亮...山脚下...少林寺...南嵩山北嵩山.....我那次.....”
也不知道他说了多久的嵩山。现在想想,那天晚上有整座山蚊子的声音,鸟语林里还没睡的鸟叫声,腿掠过草的簌簌声,衬托着密到一丝缝隙都没有留给我的四川腔,时不时还有点我自己的:“嗯哼,啊?哈哈哈,这好美,真的么,哇,我不信.....”
夜里的森林一点也不恐怖,还有点甜蜜。
半夜2点的海
那是我见过最高的浪,当然没有星际穿越那样的铺天盖地,但也透着一股很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再向前一步。几个小时前的旺盛又炽烈篝火已经燃尽的不剩任何一点星光,糊黑的摊着一小片,亮彩灯的亭子椅子桌子长廊,安静的像废弃了很久很久。看看脚下,沙沙的是刚出生的小螃蟹从沙滩往海里爬。想起来傍晚的时候和丽姐他们就抓了不少,她说那是来青岛之后玩的最开心的一天。光想开心的事可不太应景,看看这些个小可怜儿们吧,刚出生就要开始面对这么危机四伏的世界...
2点30分的时候还有五个人,不是睡不着,是没有位置睡。台球桌太凉了,对女人不好.....
就这样,我,果实和三个男生就这么当了一把台湾的小镇青年,除了没有篝火和烟花,也没有人对着海面流泪喊心事,更糟糕的是,我们五个人谁也不暗恋谁....就只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那深沉辽阔,神秘又未知的海面。在那样一个时刻我和果实聊了些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男生们会时不时捡起个瓶子丢进海里,无论丢多远,下一个浪都会再带回来。然后再丢出去。那个时候可是大一,怎么会有烦恼呢?怎么会呢?
星爷说了,虽然前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天亮了就会很美的。
所以凌晨的海有点可怕,但也真是有点甜蜜。
(前情提要:如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人痛快的聊过天,没有和人一起笑到哑,我就会陷入一种强烈的孤单和失去感中,就感觉自己一肚子的段子无人倾听,快乐纷纷离我而去。会失落到浑浑噩噩,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的,我就是这么drama。历史研究表明,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我就很容易爱上他。
就这样,没有谁可以预知到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遇见一位随性,仗义,彩色兔子纹身;东北口音,金属链,背Prada;抽烟,染发的女摄影师,她就坐在你旁边,一边抖腿,一边唉声叹气的研究着军校网课的脚本。
相信我,这个画面的反差绝对不亚于曾志伟的腰上的米奇纹身;跑出去和小男孩过夏天的山口组大哥北野武;和凭借一己之力拉高反派整体可爱度的兔子大哥。对我来说,遇见她是我一个人在大连专制半封闭的工作环境中生活了半年的时候。那段除了无聊还是无聊的日子出现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灰暗生活中一个大写加粗的colorful。)
穿过广场,大哥(不是)说看到一个没有舞伴的大爷表示十分的心疼,一心想邀请大爷共舞一曲。我由于担心她踩烂大爷的脚而进行了阻拦。我俩才能继续向码头走。一路上,她云淡风轻的和我讲述了她过去经历过的种种腥风血雨,交往过的几任江湖恶少。我承认这里面有一些些夸张的成分。但我还是把我刚在路边的灌木丛上面捡到的一大串不知道叫什么的花,闻起来很上头的那一种,献给了她。她下意识地接过来之后我们继续聊着。
路走了一半,但是嗓子已经哑了。那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我手里。就顺手又放到了灌木丛上,说回来的时候如果她还在,就再捡一次,随缘。
再后来,我们聊到了她医术精湛,同时又风姿绰约的单亲母亲。简直让我脑补出了一整部80年代哈尔滨老城区的可可西里。那个惊艳时髦的单身母亲,一边承受着家人的“好言相劝”,其他女性的敌意,追求者的谄媚,却依旧活的单纯果敢,坚毅自由;她努力工作,热爱旅行,热爱艺术,养育孩子同时也享受自己的生活;她一样的追求爱情但爱情就是爱情,和年龄身份无关。那种发自内心的底气,使约定俗成中强加在女性与母亲身上的各种教条框框对她统统无效。
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灯开始连成一条线,周围的楼,树开始摇晃,擦肩而过的行人开始虚焦,她的声音加上我的笑声,混杂着不知道是谁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娄烨的直觉告诉我,就是在那一刻,我分不出那女人是她妈妈,还是她,还是理想中的我自己。
晃着晃着渔人码头就到了,只是几个亮着灯的网红店,稍微能看到点儿城堡。海风都吹不到。
“啥呀这是”?
我也想说,笑着说,啥呀这是。
回去的路上,又捡着了那个花,再献给她的时候被拒绝了,的确,大哥要什么花,有花臂就够了。
路过广场没找到曾经心动过的大爷。就算找到了,估计大爷也会说,今晚的峡谷确实有点甜蜜。
过去的日子,我就像是只有两个指头捏着绳子,艰难的维系着我们所谓的友谊,连这种如履薄冰都已经成了习惯,难道是我想要的么?我还要忍受这样的自己多久?还要骗自己我们的友谊还有可能多久?那晚的峡谷真的有美好到让我回味到现在么?她真的有好到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她的自私,对我的不屑,态度的傲慢么?滤镜该扯了,最不喜欢的男人的点她都占齐了,一次又一次的碰上石头,我还在舍不得什么呢?她的事情天大,我的事情就只有让人无语…可能我下定决心向她敞开的自己,在她眼里就好像是踩到了一坨屎吧。醒醒吧,她压根就不是回忆里的直爽热情,至少对我不是的,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care过我。不要再站在别人的角度看自己了,在有的人眼里无论怎么做都注定是个恶心的东西。至此,也有一点她说对了,我看人是真的。2022.7.9
夜晚总是让我觉得浪漫,哪怕是和痛苦在一起。
2022年1月11号的晚上。在冰冷的公司宿舍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失恋的滋味。说完酝酿已久的台词,那种悲伤的感觉突然袭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一时分不清是脑子难过,还是心里难过,算了,不想了,无论如何,我希望我可以记住这种经历的感觉。作为一个人生体验派,感谢你带给我的一切心安和幸福感,祝你幸福,更重要的是,祝我成功!
今天已经是12号了。12号的晚上一样很冷,我全副武装的在屋里上网课,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打开微信,果然是他。
他说他就在我的窗外。我问他在弹吉他么?不弹我是不会开窗的。弹了我也不会开。屋里已经够冷了。
他说下雪了,他说他正在堆雪人。
我穿过了整栋楼,走到了那个平台。雪很白,灯很暗。四周都是楼,但没有几家亮着灯。
我走了过去,场面太好笑了,他穿着一身兔子的毛绒居家服,一双拖鞋,就蹲在那,堆雪人…
脚踝还漏在外面,雪地上都是他的脚印。周围没什么光,但认真且滑稽的他,此刻仿佛就闪着光。直到他开始朝我扔雪球。很轻很轻,砸到身上散开,仿佛又是一场雪,一场只围绕着我的雪。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治愈到,而且雪人堆的确实是失败了,但是有能一起干傻事而不觉得是有病的兔子,有点甜蜜。(️️只有我家亮着灯…)
她是我的同事,前同事,除了那一晚的峡谷,我和她没有太久的共事的经历,她回了烟台没多久就离职了,而我在大连呆到年底。虽然只有几天,正是这几天让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我很喜欢她,也总会想着她,上了一百层滤镜的那一种。后来她离职了,用大哥的话说,我凭什么忍着?
她从我的生活中走了半年以后,我们还联系着,有一搭没一搭。这段时间忙着分手,忙着对生活中的种种表示不满,忙着等年终奖,每天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想怎么离职…渐渐的我开始忘了她,像忘记那些曾经心动过,最终只是过客的人们。
突然有一天,我正在假忙,一个出差回来的同事,抬着他新被安排的显示器走了进来。我匆匆的瞟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直到他搬着机器,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故作好奇的抬了抬头,紧接着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的显示器上,贴着她的名字。
那一刻,仿佛打通了某种次元壁,我们终于在一个彼此都来过,但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的时空相遇了。她的名字我那么熟悉,每次看到一样的字都会想起点什么,她微信的备注我改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它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只要抬头就能看得到。
从那以后我总会看着她的名条发呆,好像它能够参与我脑海中的想法,或者听着,或者损我几句,静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两个人的会心一笑。
大大的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人,嘈杂声不断,唯独我和我眼前的小秘密。更静的时候,我能听到心里的那个人说:“这小玩应儿,还真有点甜蜜”。
(时过境迁呀,这个真有点甜蜜,那就留在记忆里吧,留下感受,忘记人…)
这次不讲甜蜜,来聊聊遗憾。关于我姥姥。
电影主角在崩溃之前,情绪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到最后被最微小的稻草直接压垮…
过程有长有短,对我来说前后大约3分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很细微,跟生活,但是很遗憾。
我姥是前天来的,昨天去检查了身体,今天和我小姨一家三口准备一起回家。3点10分的车。中午我爸包了酸菜馅饺子。对于东北人来说,饺子的内涵远远不只是味道那么简单了,一部分原因是工序繁琐,制作往往需要一个半天,所以是最能表达互相之间关爱的食物。连着昨天包的包子,准备了一小包,下面是我姥姥的换洗衣服和她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一个大袋子里。
我姥姥最喜欢藏钱,没人能藏得过她。你发现她偷偷留给你的钱之后,悄悄的放在她的包的某个角落,洋洋得意的想着走了之后打电话告诉她,结果她一定会在同时淡定的告说:“你去看一下大屋的枕头下面…”如果是我背着包从她家走,会在完全意想不到的位置,发现她留给我的钱。when??how??根本猜不到,就这样,单方面的小动作,也从来没有弄丢过一次钱。我严重怀疑我姥做过谍战情报工作。
这些都是我送她去坐车的路上我想到的,就在藏钱谍战层层反转以后结束在她得意地说说“回去看一看大屋的枕头下面”的时候。
我们五个拿着伞,小姨小姨夫和妹妹在前面走,天下着雨,我来的目的就是把伞收回去。出门的时候我姥快速的拿了一个塑料袋,让我回来的时候好装伞。关于我的事情她总是能替我往前想好几步。我右手拎着刚提到的包子饺子的大袋子,紧紧的护着,甚至没怎么落雨。想着一会上车可别忘了递给他们。
就这么走着,我们谁都没发现小姨夫手里的那个包是个纸包,连他自己也没有…就那么漏在雨里,甚至等车的时候还放在了地上…
就这样,车来了,包也漏了,里面的药撒了一地,我们5个人焦急的的捡着雨里的药,应着售票员的催促,我拿出包里的塑料袋,套上了纸包,他们把伞递给我,我挨个接住。然后一个一个的上了车,我交代着前面掉的捡起来,看着后面有没有掉的,还不忘朝大家的背影摆了摆手。就这样等我反应过来,车门已经关上了,我松了一口气,直到发现手里的包,盖着保鲜袋包着的饺子和包子…
我猛然惊醒,连忙开始追,但是车并没有停,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四下环绕看有没有出租车,想着终于有机会和司机说出那句:“师傅,帮我追上前面那辆车!”(半透明效果展示脑子里的方案)结果在雨里的车子显得更加匆匆而过,出租车更是没有一辆。
我已无暇顾及倒在地上的一把把雨伞,鼻子开始发酸,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
多谢饺子,让我把一件等两天就能解决的简单的小事情,上升到了亲情的高度。
我盯着车走的方向,盯了好久。一瞬间的手足无措演化成了久久的遗憾,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埋冤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能再跑的快一点?或者更早,为什么不能早点想着把手里的包递出去,或者更早,为什么不在家的时候就想到,“这个纸包下雨容易漏,换一个塑料包吧”…
还没完,我正想哭的时候,一摸右口袋,是我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5块钱,是想让我打车回去。
还没完,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习惯性的打了我妈的电话,带着哭腔的说我落了一个包在手上,车已经走了,我妈生气的问我是不是没长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还没完,我不知道盯着早已经消失的车看了多久以后,擦干眼泪过马路,在马路中间发现我姥刚买的维E乳被车碾了个稀烂。
怪我,又不全怪我…但是遗憾,是真的遗憾。我遗憾,我爸遗憾,我妈生气,我姥因为我小姨夫弄漏了包而生气但还要顾及所有人表现的无所谓…
“这故事的开始不是我想要的”我大概是这样和她说的。
我们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一个充满假象,极其不真实的地方,或许是抱着某种匪夷所思的侥幸心理,就算不是想要的方式,也稀里糊涂的开始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仅仅因为她的真诚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原来喜欢一个人会翻来覆去看聊天记录的不止是我一个;原来真的会有人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改变自己,就因为她喜欢;原来真的有人在空闲时间宁愿盯着你的脸看而不是刷抖音;原来真的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重视你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原来歌里唱的只要在一起,咸鱼白菜也好好味的感情是真的存在的!两个真诚又火热的灵魂,在最最虚无缥缈的地方,抵达了对方身边。仿佛真的找到了彼此幻想中的那个人。
“尽管开始不是我想要的,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超级想要”这句我一定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