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你了,家已不复家

      半夜十二点,风声呼啸、雨声嘈杂,楼上的人在窃窃私语,楼下的人在吵架,我不知道我的耳朵有多少东西可以容纳,可是此刻,无心睡下,想起鲁迅先生的那些话,“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确实,我也一样。

      2019年被很多人称为噩梦的一年,他们之所以这么评价,无疑是因为在我们看来不痛不痒的经历在他们眼里无法抹杀。人并非无情,而是世界上需要怜悯的人那么多,我们仅站在一个角落无能为力,只能择其重要,活在当下。

      正如多数人一样,19年的开端于我而言并不理想。憧憬未来的美梦还没做下,噩耗就先它一步地到来了。记得那是过年前夕不冷的冬天,我做了一个杨绛先生一般的梦:

      不久前,跟我妈去外婆家,外婆依旧忙碌,而外公则一个子一个子地拨弄着算盘,我妈帮外婆忙前忙后,而我顺利地被“分配”到外公的算盘大队,记得小时候一到他们家总爱等在河边,找乌篷船的踪影,因为每次外公从远处摇回来我们总能看到玩具若隐若现地在向我们招手,所以分配到算盘大队的我显得异常开心,尽管伴随着长大变得不爱说话,跟外公的交流越来越少。可是打开计算器的我呆滞在那里,我不知道从何聊起,也不敢打断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细致地敲打。这是我记忆里最清晰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记19年初

      之后外公没有提醒任何人说他要出远门,他去的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屋,一呆就是半个月,直到有一天我陪着奶奶进那扇门的那一刻发现原来外公已经在隔壁好久了,没有人告诉我,大概是怕我想他吧。可惜,我才知道的第二天外公就可以回家了,也忘了那天的天气怎么样,总觉得应该是下雨天吧!

      之后的每天,爸爸妈妈总往他们家跑,我也会抽空去。那段时间我问外公最多的也只有是不是要喝茶,毕竟我依旧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还能把什么好的故事带给他。这段时间他都不怎么爱说话,我们也只能静静地陪着他。

      直到一个看似安静的半夜,依旧以聒噪为借口奚落淅淅索索声音的我,还一如往常整宿整宿地不肯睡下,也许这天真的到来了。半夜的电话铃声格外让人紧张,虽然结果已经无法逆转,可我还是毫无心理准备地开始害怕。这回他去的远门太远了,久到再也回不了家。   

      离开总显得那么仓促!我亲爱的你啊,我连告别都没来得及留下,你却只把回忆带走了。你一直节俭,就连走都要贯彻到底啊。小时候你拉着我的手,我总拖拖拉拉,但我知道你走再远我总能屁颠屁颠追上你,因为你永远都在远处等着我,向我招手!这次换我了,我等着等着,等了很久却再也等不到你了。

        我突然意识到,正如杨绛先生说的那样“家已经不在是家,只是客栈罢了”。可是这十二点的午夜,我再安静的哭泣也只会让别人觉得吵闹吧!但我只想悄悄告诉你一下,今天我又想你了,客栈住久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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