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远足

荀子有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六十里的远足活动，是学生精心设计的一项锻炼活动。从学校启程，一路东行。

东方欲晓，浩浩荡荡的人群走出校门。春色烂漫的时节姗姗来迟，一路上不曾见过蓊郁的攒成团的的灌木，也没看到本该满天飞舞的柳絮。目光所及处，似乎除了远处好像一直都墨绿朦胧的群山，便无他物。至于长青的松柏，春一直都在，或者从没有来过。

前半程，大部分时间不过是漫无天际的聊天罢了。到达了目的地，感觉脚掌有些许疼痛。

图片发自App

那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花还未开到鼎盛，浓密的花团锦簇没见到几片，但前来采光的人却很多。能留下些印象的，似乎确实只有那一池水光了：湖中没有游船来往，也未种上几株睡莲。湖边稍微平坦的低地，有几位垂髫老者手握脱皮的木制钓竿慵懒的半卧着，不时地稍稍抬起眼皮往湖中鱼漂处一扫，又沉沉垂下眼皮闭目养神。没有人的扰动，再加上又是初春时节，一眼望去，碧色的寒潭和远处黛绿的群山混为一色，在山水交界处滑翔的棕色鸟，不知是休憩在山林间还是游戏在清波上。

图片发自App

中午十二点前后，我们又寻着老路，行走在熟悉的阡陌上。健谈者闭上嘴巴，有的已经双腿拖不动步伐。虽然是春天并不算炎热的阳光，但也有了击垮每一个远行者的力量。

显然，任何旅途都是以新手的好运开头，并以征服远征的英雄结束。

不言，不语。排好的队列被拖得松松垮垮，领先者拉开了更大的距离，落后者低下了汗涔涔的面容。家长的汽车随着大部队一路向前，时常有好像支撑不下的同学争着上车，然后留下银铃一样的笑声。而其他人呢，则是投去幽怨的目光——哼！算他运气好。我们可是要锻炼坚韧的精神呢。

还是说说前面的同学吧。不言，不语，他们似乎没什么两样。他们有的低着头，一个劲地盯着灰色的地面，能听得到鞋底擦地的声音;有的则相反，一直高举着头颅，双手挥着，若啸呼状；还有的呢，就奋力慢跑起来——他们似乎已经把这当做了一场比赛。路越往后越熟悉，也越艰难。领先的同学相继奔跑起来，他们已经把这当成了一场比赛。渐渐沉重的步伐，渐渐浸满汗水的两胯，渐渐痴狂的心情，沿途的风景、落后的人儿、整场旅行以至整个世界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最后，领先者率先来到校园，远远超过了乘车的人。

图片发自App

望四方，确乎还是那片碧绿的山色，未开盛的花儿还在——山，还是那山；花还是那花。可在远行者眼里呢，不是那山，更不是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