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要逃离“北上广”,我却留恋在魔都的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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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春节的脚步日益临近,在城市打拼的无数外来的游子,纷纷在赶赴归家的路途上。数以万计的人正在逃离“北上广”,回归自己温馨的家园。寻常繁华热闹的城市也在变得渐渐冷清,而我却要和我的家人赶赴魔都上海。

汽车正在高速公路上徐徐行驶着,距离上海也越来越近了。车里坐着我和我家先生、孩子还有先生的爷爷,若非公公今天还要继续上班,此刻车里就是四世同堂了。

我先生的爷爷今年已88岁了,但精神矍铄,一个人生活在上海,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昨天回苏和家人吃了年夜饭后,今天决定返沪。

爷爷原本也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二十多岁时跟着同胞的阿姐来到大上海闯世界。阿姐最初来上海,是因为苏州有家叫采芝斋的土特产商店,要在上海开分店,阿姐在单位人勤快又听得懂上海话,便被派去了。

阿姐在上海没几年,就认识了一个上海男人,于是就在那里生根落户了。自己的日子好过了,就想起了在老家苏州的弟弟。

爷爷打小就弱不经风,身形不高,人还单薄,要是让他做点重体力劳动也是够呛。那时候的人眼里,上海就是一个花花世界,到处都是机会。一听阿姐要接他去上海,二话没说就收拾包袱去了。

爷爷虽然人小瘦弱,但处事机灵,肯动脑筋。没多久就在单位里脱颖而出,被抽调去做了机关里的小文书。后来,事业一路发展,到退休时,已是一名处级干部。

虽然他在上海发展的如鱼得水,可他依然饮水思源,不忘在苏州的父母。到了成家年龄,依然还是回到苏州,找了本地的一个陆姓姑娘结了婚。

婚后没多久,一心牵挂工作的爷爷又回到了上海继续工作。而新婚的妻子,也就是我家先生的奶奶不习惯上海的生活,就留在了苏州侍奉公婆。这一两地分居,一下子就是近四十年。直到爷爷退休,他才回到苏州陪伴奶奶。

可这好不容易才团圆,奶奶就因高血压病发脑中风,半边身体就瘫痪了。为了更好地照顾奶奶,也为了弥补年轻时的聚少离多,更为了不拖累儿女、给他们增加负担,爷爷就把奶奶带去了上海生活。

爷爷尽管退休工资不低,但多年来养成了俭朴的好习惯。在上海的家中,依然保持着八九十年代的陈设,苹果绿的墙面,简单的木质家具,方便儿女来探望住宿增设的铁制高低床。

这样的家却并没有因奶奶的到来而变得杂乱,爱干净的爷爷,总是每天清晨就起来收拾。中午阳光普照时,爷爷就推着轮椅带着奶奶到阳台晒晒太阳。下午时分,爷爷就帮着奶奶针灸按摩,缓解她的病痛。

爷爷的中医手艺,是当年他单位委派他去进修时学的。虽然只是进修了半年时间,爱钻研的爷爷就把它当作了最大的业余爱好。他一到休息天,不是跑去书店买医书,就到是药店与坐诊的老中医切磋讨教。一来二去,他也学会把脉开单,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有啥不适的,都来找他。他总是热情接待,悉心问诊,非但不收取分文,有时把中药草都一并搭上了。我家孩子生病后,调理的中药也都是爷爷调配的。根据孩子的病情变化,他也会适时地进行调整。

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惜他和奶奶这迟到的相守只有十多年的时间。十年前,奶奶因为身体机能退化衰竭,就先爷爷而去了。又留下爷爷孤身一人在上海,子女们几次都想把他接回苏州来居住,都被他拒绝了。因为在上海的四十多年里,他的衣食住行都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二千四百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

因为爷爷的缘故,逢年过节去上海一直是我们家传统的习惯。从我和我先生结婚那年到现如今孩子十岁,这十几年,每年都会去探望几次。捎上苏州香甜软糯的糕点、营养丰富的“水八仙”鸡头米、当季的大闸蟹、为他添置的新衣,当然还要带上他最疼爱的小重孙!

2016年孩子刚患病的时候,我们心急如焚地带他来上海治疗,由于病房紧张,就住在了爷爷家。每天一早,爷爷就早早地准备好他调配的营养早餐,让我们吃了去医院看病。晚上回来,爷爷又亲自帮孩子按摩,待到孩子安稳睡去,他老人家才放心入睡。

这二年,更是因为给孩子治病,频繁地往返上海。每次治疗结束回苏州前,我们都会去爷爷家小坐一会,看看他是否一切安好。乐观的爷爷也会给孩子鼓励加油。

有亲人的地方就有我们的思念,对于上海这个竞争激烈的魔都,习惯了苏州的简单安逸,我和先生从未想过在那里落户生根,但在它63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着我们的至亲生活的足迹和他温馨的家。为着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它也值得我们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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