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和酒

  叮...铃铃,咖啡店的双开门被大力从里面推开,穿围裙的女子对着阳光明媚的户外深吸口气,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开机器,备料,备水,打扫卫生,消毒。

    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在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波澜不惊,哪怕一片落叶都有可能惊起一丝涟漪…

    慢悠悠吃完早餐,咖啡先生的外卖信息来了:美式咖啡

    这是店里的常客,是个死宅,自从有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后这生意就没断过,索性出门左拐爬五楼就到了。

  门已经开了一个小缝,苏酒已经习惯了,打开门,咖啡放在鞋柜上,朝里面吼一声:“林非,咖啡给你放那了啊”,然后出门关门,动作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店里。

  苏酒今年30岁,毕业后浑浑噩噩了六年,干过导游、客房服务、销售、咖啡、花艺。都是底层服务业,她也没有大的志向,就想有个房住,有个车开,有个店养老,最好人际关系简单一点。所以最后就扎根在了咖啡行业里。

    三年前和父母一起买了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从此成为一名房奴,一年前用信用卡额度首付了一辆迷你,欠款多到不在乎了,存款也有了可观的数量,一年后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咖啡店。

  半年多从买机器,选货源,装修,办证,到宣传,引流,出品,件件都需要繁琐的流程,等到大功告成开业大吉回想之前时才来得及庆幸,还好没放弃。

    因为性格原因选择了这个行业,自然也知道它的弊端,光卖咖啡饮品无法支撑店里的运营,之后的发展方向又是半年的时间过去。

  店里的营业逐渐走入正轨,回头客也慢慢多了起来。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大好的艳阳天,每日一杯咖啡的咖啡先生不知怎么的就引起了苏酒的注意。

  咖啡先生姓林,名非,据说他是偶然间点外卖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咖啡店,当时惊为天人,用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临幸小店了。

  然后迅速和店长兼服务员兼外卖员的苏酒协商今后长远的合作,为表诚意他还花巨资(500)充了一个会员,并且殷切带领着小酒同志光临了一翻自己的窝,从此开始了出门左转爬五楼的外卖服务。

  奔三的年纪,苏酒有房有车有店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可是架不住亲戚催婚的势头也随着年龄增长,各种压力压在身上喘不过气,也睡不着觉。

  苏酒习惯喝点啤酒去度过这个难关,等喝到晕晕的时候就可以睡觉了。可是好景不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上起来先干呕一阵,吃饭时先是感觉到胃难受才知道是饿了,苏酒一渡怀疑自己生娃这件事儿可以自给自足了。

  这天,苏酒刚从宿醉里醒来,昨天闺蜜来店里找她,聊的开心了就手拉手去喝了点,喝到快吐了才罢休。

  晚上睡下去的时候就感觉脑袋在坐过山车,浑身都被甩着做圆周运动,早上起来嗓子里的难受占据了顶峰“呕,呕…”要吐不吐的感觉让人想去死。

  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往店里走,刚刚被呕吐的感觉折磨,忽略了身体其他的感官,现在感觉胃里空的难受,不是想吃东西的空就是想被按一下捂一下的感觉,一路按揉着到了店里,难受的感觉逐渐加深,像是姨妈痛一样让人无处着力。

  苏酒不是个矫情的人,看着店里的机器都开了,就差拖地最后一步了,索性蹲下来窝着忍耐一会儿,缓一缓不疼了就去拖,如是几次地终于拖完了,苏酒也疼的出了一身冷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过去了好长时间,苏酒已经有点习惯疼的感觉了,突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苏酒,我来拿咖啡了?”

  “这儿”苏酒刚出声就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住了。

  脚步声很快接近,苏酒泪眼朦胧的看着,“是咖啡先生啊”“你这是怎么了”林非收起要玩笑的表情问苏酒,“好像是胃病犯了,能帮我买点胃药吗,我疼的动不了。苏酒脸色苍白的说着,顺道附赠一枚惨白微笑。

  “吃什么药,疼成这样了,快输液吧”林非一看她这样就严肃起来了,蹲下身把她扒拉到背上,背着就要走。

    “唉,等等,锁门”苏酒没力气和他争了,看门锁好了就趴在背上装死了。

    疼过劲儿了会有一段缓和期,这个时间段脑神经活跃了起来:哇手臂有肌肉,好有劲儿,哇,膝盖碰到硬硬的地方了,好像是腹肌,哇,好高,哇,好香…

  在这短暂的缓和期里咖啡先生已经被苏酒小姐在脑内抚摸了一遍,正意犹未尽时被熟悉的疼痛感打的措手不及。

  林非也察觉到了,刚刚苏酒的腿好像夹的特别紧,不一会儿腿就放松了,手开始发力,甚至都开始发抖了“又开始疼了?”

  林非加快了脚步往街对面的门诊走去,进到里面说明情况,安排输液,把苏酒放到铺着白床单的床上,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暖手宝。

  苏酒正对着自己冰凉凉的右手咬牙切齿时看到这雪中送炭的一幕,顿时开心的眯起了眼睛:“谢谢你”

  “不用谢,十杯咖啡”林非搬了把椅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酒被这要求顶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吧又觉得有点亏,不答应吧又觉得林非有点亏。索性不说话先瞅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相处,店员和客人都换了身份,现在是病人和没病的人。

  门诊里白色的床单反光效果很好,外面的光照进来暖了身体也柔了心情,林非好像是个干净的死宅:寸头,没有头发耷拉下来,胡子也刮的很干净,穿米色毛衣和咖色风衣,一本正经的说话时,给人感觉很凶,但一抬眼对视,就知道对方是个二哈,那眼神:湿漉漉的。

  “好点儿了吗”没听到她说话,林非以为她又开始疼了。

  “嗯,好…好点儿了”苏酒来不及防备就被这温柔一问击中了心脏,心跳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想着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意淫一下。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送咖啡时扯皮闲聊几句,还从没有这么正经的说过话。

  “对了,今天怎么到店里了?”转移话题的问题是现成的,林非老实回答道:“洗完澡,没看到咖啡,就来了。”‘就是又刮了个胡子,配了件衣服而已’,后面的是心里话的说。

  “嗯,原来是这样,今天一天算是废了,我还以为没事呢,没想到这么疼,姨妈都没这么个疼过”苏酒沮丧的说着,从来没有这么亲身体验过疼的感觉。

  “昨天吃了什么”

    “吃了烤肉,火锅,蛋糕,咖啡,还有很多酒”苏酒说道最后的酒就开始咬牙切齿了。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难受的?”

      “不知道啊,反正平时除了和朋友吃饭喝就是晚上稍微喝点儿”

        “晚上为什么喝酒?”

          “晚上不喝睡不着”苏酒被问的已经开始对手指了。

          “……”林非有点无语,这什么怪癖,比自己还奇怪。

          “医生说是空腹喝酒加上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急性肠胃炎,晚上喝酒不吃饭吗”

          “嗯…”苏酒正想着怎么编一个不吃饭的理由了突然:咕咕…咕噜噜…

            “噗!”林非憋不住了,“对不起,我一般不笑的,除非憋不住”

    苏酒被笑的很不好意思,才想起自己早上太难受没有想到要吃早饭,现在胃里空空的肚子里也空空的。

      “知道我家在哪哇?等会儿回去输完液来我家哇,有饭吃”林非笑完站起来揉了揉苏酒的脑袋嘴角带笑得走了,留苏酒一个人一脸懵的发呆。

    “我这是,春天来了吗?”苏酒摸摸被揉的一团糟的头发,一转身扑到枕头上,眼睛瞄着点滴瓶里的液体,祈祷时间过的快点。

    输完液后,苏酒的大脑总算冷静了一点,先是回店里做了一杯咖啡,然后关机器,关门。磨蹭了小半个小时才往林洛家走。

    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开着,里面传来了饭菜的香味,还有一个瘦高的家庭妇男跃入眼帘,苏酒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再细细品味。

      林非被看的头皮发麻,一把拽过来摁到了椅子上,拿过一双筷子,一指四菜一汤:“吃吧,我做的”语气莫名就往傲娇上拐了。苏酒也不客气了,手里的咖啡一塞就开吃了。

      林非见苏酒吃差不多了,递上纸巾问:“饭好吃吗?”

            “好吃,你做的饭太好吃了”苏酒吃饱了,正满足的瘫在一边

            “好吃,你就常来。”

              我爱喝你的咖啡你爱    吃我的饭,正好。

        林非看她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控制着想揉一揉脑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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