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我们能否拥有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重读梁启超先生写的《李鸿章传》,读到“日本报章,有德富苏峰著论一篇,其品评李鸿章有独到之处。”这段文字深深打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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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的是李鸿章死后,外界对他的评价。

“彼可谓支那人之代表人也。彼纯然如凉血类动物,支那人之性也;彼其事大主义,支那人之性也;其容忍力之强,支那人之性也;其硬脑硬面皮,支那人之性也;其词令巧妙,支那人之性多也;其狡狯有城府,支那人之性也;其自信自大,支那人之性当平也。”

这个对国人冷血的批评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日本本是强盗民族却批评我们“冷血”,这冷血不是对外人和异己者,这冷血是对自己的手足同胞。他们虽为强盗却是无比团结的。一个日本人是条虫,一群日本人是条龙。与中国人正相反。单个的中国人是条龙,一群人却是毫无战斗力的病猫。这与我们爱搞“内讧”的国民性有极大关系。“内讧”是什么?就是平均主义,就是不自信。不自信的人又怎么能够他信?

与此处相互印证的是国人对李鸿章功过的评价,还有德国铁血首相俾斯麦的评论。国人“以平捻为李鸿章功,以数次和议为李鸿章罪”。作者认为此评价不当(“此功罪两失其当者也”)。我们把对内的屠杀镇压当作功绩。可欧洲人是怎么做的呢?

俾斯麦曾对李鸿章说:“我欧人以能敌异种者为功。自残同种以保一姓,欧人所不贵也。”欧洲人以抵抗异族为功业,看不起自相残杀。而李鸿章平发捻(即镇压太平天国运动,非常血腥,官民相残把大清王朝拖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光江阴常熟之战即“死伤数万,河为不流”),是兄弟阋墙而盬弟之脑也。

这不禁让人想到了《郑伯克段于鄢》,郑庄公同其胞弟共叔段为了争夺国君君权而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其弟骄纵,又得母亲偏心,于是郑庄公设计加故意纵容终致对方于死地。虽然是统治阶级之间因为权力而引发的战争,但骨肉相残总不是好事。所谓的仁义道德父慈子孝这时又跑到哪里去了?国人为什么这么热衷手足相残窝里斗?这实在是一个民族性的问题。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来自美国的一个报道。在“U Penn华人家长群”,一个家长说她大儿子 Michael,申请到了克林顿基金,很快要去西非的塞拉里昂( SierraLeone,也译为狮山共和国)做4个月义工ーー就是那个爆发伊波拉病毒、前两年刚刚结束内战、医疗条件差、到去年才进口了全国第一台CT扫描仪、疟疾橫生、死亡率超高...的国家。家长咬紧牙关表示支持,其实心里很害怕,怕他不能平安回来。她先生个性极其温和,从不干涉孩子的决定,但这次他也问儿子,能不能换个国家?因为这个国家医疗条件太差了!儿子回答:就是因为医疗条件太差,他才要去做义工,帮助那个国家改善医疗环境。当地没有电讯条件。4个月内,孩子和父母基本失联,父母无法知道孩子的消息。因为只有患上重病时,国际组织救援组织会把孩子送回美国来。

家长起初对大儿子说:你能不能不去?结果她的小儿子Richard回答:妈妈,你认为应该谁家的儿子去?

家长因为这件事,平生第一次,真正开始关心世界的贫困和不幸的人,而不是像往常一样,仅仅是跟着教会捐款。

她给儿子发短信说,

“这件事让我反省自己两点

1,我过去并未真正关心贫困的人,我只愿意付出自己多余的去帮助他们,并没有准备好牺牲自己。

2,我目送你进藤校的时侯,是希望你将来有更好的生活(you have a better life),最后却变成,你想要一个更好的世界( you want a better world)。是我没有跟上你的成长。”

我没有这个家长的觉悟,却也被深深感动。人人都想要更好的生活,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冷血的我们是否值得拥有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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