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第十二章情殇至厥

经过了这一次的折腾,杨华沮丧、懊恼的同时悔不当初。母亲楚夏虹每天看着唉声叹气的杨华。这一天她终于开口问道:“儿子,你究竟拿着一些孙鹏的什么东西,竟然让这兄妹俩如此的对你、对我、对待咱们一家呀?难道不光是歌厅里的那些事儿吗?”

杨华回过神儿来,看了看楚夏虹强忍着说:“妈妈,是我错了,一早就看上了孙雅丽,初见时就看上了,虽然算不上是大家闺秀也称得上是有教养的美人坯子。您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上了就不能不想呀。本想讨好孙鹏,哪知道,我只是试探着一说,就被孙鹏给顶住了。看来不搞定孙鹏我也就甭想惦记那个孙雅丽了。正好就是那天,我在他的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名单,有七八个人吧,非死即伤,都是他这些年煤矿事故导致的,看着孙鹏大大咧咧的,但是名单后面的材料中详细的记着他是如何恫吓、又如何善后的、并叫人长期盯梢威胁家人的细节。还有歌厅里的一些过往,哪些人、哪些原因、有哪些女孩子是被迫的、有哪些女孩子是本来就那个样儿,心甘情愿的为钱出卖自己的,这些他都记录的很清楚,那天都喝了酒,我就拿了他的钥匙,打开了上锁的抽屉看到了,后来赵亮进来叫我去寻欢作乐,我随手拿走了那些矿难的名单。还搪塞赵亮说:“让我稍微歇一歇,酒劲儿没过,一会就到,他没多想就先出去了,我赶紧锁了抽屉,把钥匙放回了隔壁孙鹏正在睡觉的床上”,回来后就和您商量了举报孙鹏歌厅的那些事儿”。

楚夏虹:“那孙鹏后来不知道你拿走了那些东西吗?”

杨华:“想必他是知道了,但是咱们不是动作快吗,他的歌厅就出事儿,一准儿是赵亮帮他顶了事儿,过两天我想着这事挺好玩儿的,就和几个哥们喝了不少的酒,又去了医院想看看活儿干的怎么样了,谁想到孙雅丽在那里加班儿呀,一见到她我就心里痒痒,不过也没怎么样,就是撕了她的上衣,她一声不吭的反抗,现在想想她不出声儿也是为我们两个好,可我还是不甘心,想着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能怎么样我,走到医院外就又返回去了,那丫头换上了工作服,一身雪白更让我受不了,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动手打我还闹出了动静儿,引来了值班儿的人,再后来孙鹏来了,后面的事儿您也都知道了”。

楚夏虹:“我明白了,孙雅丽是为了彻底救她哥哥,冲着咱们家来的呀。”

杨华:“是吧,或许一开始就是为了救她哥哥才肯嫁给我的,可是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废物了呀,等我知道了自己成了这个德行,就整天的折磨孙雅丽,她就那么受着,一声不吭的受着,那些日子我恨死孙鹏了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孙雅丽身上,可她非但不怨我还天天伺候我吃喝,伺候我的生活。直到后来告诉她别想没事儿,我不会放过他哥哥和她,她就疯了,想来是疯了吧,我是真想弄死她算了,可是偏偏我那个不争气的爹就被她拉上床了,看样子还怀上了吧。她成了我二娘,我小妈,还他妈的是我老婆”。说话间,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楚夏虹:“她这是恨死我们了,连脸都不要了,让我们一家子生不如死呀,你要是把那些东西给她怕是她也饶不了我们了,你要是不给她将来她把孩子生下来,那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呀,这辈子我们都没脸,都抬不起头了,你要是敢怎么样她,看样子怕是要叫嚷着,让这丑事人尽皆知了,咱们就只能举家滚蛋了”。

杨华:“是呀,是呀,她一早就算计好了,我虐待了她一个多月呀,她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忍着,面无表情的忍着,没有一滴眼泪,有时候还会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停顿片刻杨华又说:“妈,是我对不起你们呀,是我对不起这个家,我想喝点酒,喝醉了才好,您给我拿个杯子倒点儿酒吧”。

楚夏虹给杨华拿了酒杯子和酒,杨华一连喝了三大杯,眼睛直直的在轮椅上坐着,接着又喝了一大杯,一瓶酒眼看见底儿了,楚夏虹夺过了酒杯子说:“儿子,你这又什么用呀,别忘了你还有妈妈,还有女儿呢,现在妈扶你上床躺着,好好睡觉吧,我去找你爹,虽然我不想见他,但那必定是你爹呀,孙雅丽估计也不会放过他吧”。

楚夏虹给保姆打了电话,请保姆回来照顾杨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

杨森呆傻的坐着,听见有女人皮鞋走进来的声音,他以为孙雅丽又来了,随口说:“你还来干什么,就这些了,再也没有什么了”。

楚夏虹上前就是一记耳光,一下子打醒了还在懵懂中的杨森,咕咚一下,杨森跪在了楚夏虹的脚下,双手抱住她的双腿,老泪横流。楚夏虹并不管杨森,扒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杨森跪着转身面相楚夏虹,头也不看抬。

楚夏虹:“给我抬起头来,你呀你呀,怎么就能被她给弄上床了了呢”。

杨森:“不是我要的,是她给我吃了药,吃了药呀”,楚夏虹又是一记耳光扇在了杨森的脸上。

楚夏虹:“不要脸,吃了药你就把持不住了是吗?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我问你:“她来干什么了?”。

杨森:“她把咱们家的钱、金子、存折、房产手续还有账本儿都拿走了,哦对了,还有你的首饰项链”。

楚夏虹:“你..你..就都给她了是吗?对呀,她是你的儿媳妇还是你的小老婆,你舍得给,舍得给,肯定舍得给呀,我老了,该死了,你儿子死了,她还能给你再生,她能给你再生儿子呀”。楚夏虹边说,便哭了起来。

杨森:“你胡说什么?”。

楚夏虹:“我胡说,对呀我不能说,我现在还是局长夫人,不能胡说。可这是事实呀,你都给她了”。

杨森:“你是没见到呀,她带了人来,她不是人呀,是妖精,是魔鬼呀,是会吃人的妖精、魔鬼”。

楚夏虹:“是妖精是魔鬼,是报复呀,是报复呀,更是报应,都是报应呀”。楚夏虹的哭声更切,悲伤欲绝。

杨森一家人被折腾了一遍,满心伤痛却不知所措。只能各自疗伤,一个月就这样静悄悄的过着。谁也不敢再提孙雅丽的名字。而孙雅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胎动很活跃,她也倍感欣慰。被嫂子茹惠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新的工作岗位她只是去点了卯,卫生局人事处的工作也根本就不需要她参与,都知道她的事儿,背后诽声一片。有人说:“她本就是贪图杨局长的位置给她带来的安逸,也有人说她是不要脸的水性杨花,和杨华早有一腿,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更不会舍身救杨华。孙鹏所见只不过假象,不知道人家小两口闹了矛盾罢了”。

孙雅丽每天织毛衣,还说要给嫂子茹惠也织一件儿,而茹惠却劝她别太累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要紧,谁的毛衣又能怎么样呢?要她好好休息,还说她交代的事儿孙鹏正在拉着律师一一落实,茹惠还拿出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孙鹏。怕是还有亏欠的,仍旧不够。孙雅丽恍然大悟,想起了郭建此前给她写的信,怕是他要在能够抽身的时候回到石市找她了。赶紧拉上嫂子就走。

雅丽你这是要干什么呀,碰到杨华可怎么办呀?茹惠说着就要给孙鹏打电话,被孙雅丽拦住了说:“有你在就不怕,再说我现在肚子怀着的可是他弟弟,咱们到楼下照相馆去拍一张照片就回来”。茹惠只好陪她去拍照片,当场加钱就洗出了照片。孙雅丽回到孙鹏家,赶忙给李敏写信,告诉李敏一定要缠住郭建千万不要在两节的时候回来。还附上了结婚证的复印件和她怀孕了的照片。

李敏接到了孙雅丽的来信气的要死,既是心疼却也无奈,心想:“孙雅丽你可真是个魔鬼,要让郭建的孩子认贼作父,还要我缠着郭建,这简直是不能干的事,我李敏难道还要替你嫁给郭建看她一辈子吗?万一这件事触动了郭建,你难道就不怕弄假成真了吗?李敏气急败坏打电话给孙雅丽,家里被交代过了,不管是谁找孙雅丽都只能说不在,凌兰慎终如始的遵守着孙雅丽的交代,李敏又将电话打了个遍,原来的医院、卫生局就是找不到孙雅丽。只能写信和孙雅丽言明所虑,而孙雅丽的回信上只有一句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永远祝福你们”。而这信纸上却看到了几处泪痕。担心孙雅丽会出现问题,李敏强忍着苦闷给她回了信。

雅丽:

怀着孕,身子要紧,我答应你就是了。但你要记得,若是真的有了那么一天,也是你逼我们这样做的,我可不欠你的。更让我担心的是你,如果一个天使为了拯救恶魔而让自己的变成了恶魔,谁去拯救活在炼狱中的你呀,我不敢想象。看着你每天的来信,步步心机,处处算计,又是那么的不顾安危。我甚至怀疑这些信的真假。我甚至不认识你了,我的雅丽,你要好自为之。多多珍重!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郭建了,李敏为了应付考试也没时间管他,和郭建的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如出一辙,耳不旁听,目无别视最后的阶段分秒必争,一段猪的岁月结束。走出最后一次的考场,并顺利的通过了面试。她的心终于打开。没有什么人可以分享她此刻的喜悦,叫上公寓内的小姐妹好好的犒劳了一下自己。很晚了,可是这高兴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索性去看看此刻已经在医院板上钉钉一般走不了的郭建,居然还在医院的外科混出了个窝。秦主任已经把他当成了助手来用,这是何等的殊荣呀。李敏这样想着郭建,此刻应着喜出望外的心情,还真的就不想完璧归赵了。于是,她偷偷溜进了外科一线值班大夫的宿舍,郭建被秦主任安置在哪儿了,像是得了个宝贝疙瘩一样的呼来唤去。李敏心想:“这小子是天生的宠儿,怎么到哪儿都是香饽饽呢?”竟然就溜进了郭建的居处。他已经累到够呛了,睡的死狗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房间,更何况吵吵嚷嚷的已经习惯了,这一线值班的宿舍常常是人来人往,只是不常开灯罢了。李敏摸到了郭建,他居然没醒,于是她坐下,架子床发出声响,郭建依然酣然,还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是这里的大夫所没有的。心想着“做梦吧,怎么可能是李敏呢?”再翻身的时候被李敏故意顶住了,郭建被挤醒了。这会儿他确定不是梦,李敏也知道他已经醒了,于是趴在他耳边说“别装了,赶紧起来”。值班宿舍中还有另外的一个正式的医生,郭建不想被李敏的胡闹惊动了别人。于是只好起来,身上本就穿着墨绿色的手术服,索性起来。终归这小魔头不会有什么好事找他,何况已经快十一点中了。郭建坐起来,也没理她,从床架子上又穿了件白大衣,并没有看李敏就走出了值班宿舍。俩人一前一后的出门,轻手轻脚的关门。郭建还是没理她,径直的下楼了。来到了楼下的花园里,虽然这是南方,但十一月底的羊城还是冷飕飕的。打了个寒战才看清楚了李敏,喝了酒的李敏,脸颊很红润。身材似乎清瘦了不少,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郭建看着李敏说:“我的好嬷嬷,你怎么还没退休呢?”。

李敏:“我怕是不想退休了,正准备和你商量一下,春节回家陪你见公婆呢”

郭建:“你还是说正经事儿吧,我这儿可只有两层,冷着呢”

李敏:“有三件事儿要和你说,你想听哪一件儿事呢?”

郭建:“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春心荡漾也该找个能暖你的人,和暖和的季节,至少也得是个暖和的地方才行呀”。

李敏:“你就是可以暖和我的人呀,这不是来了吗”

郭建:“姑奶奶,我的小姑奶奶,有事儿赶紧说吧”郭建有些无奈。

李敏:“那好吧,看你那德行,弄得我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三件事儿一块说,第一,我考了咱们学校的病理系研究生通过了。第二,你家孙雅丽结婚了还怀孕了,永远别惦记人家了。第三,我春节不回湖南老家,要和你回迁安过年就这么定了”。郭建被李敏一连串的话砸晕了脑袋,尤其是孙雅丽怀孕了的事儿,更让他目瞪口呆。此刻他的脑袋里一瞬间飘过和孙雅丽所有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深深的吸了口凉气,仰头望向深空。顿时心碎。转身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病房楼内走去。李敏知道这刺激必定会让郭建受到锥心之痛。只能在后面跟着他,更不敢上前搀扶他。将要走到走廊的长椅,郭建不得不扶着墙,慢慢的坐下。李敏并排坐下,为了让郭建彻底死心,还拿出来那张孕妇照和结婚证。心想:“这是在医院,总好过别的地方,想要寻死都困难的地方,倒是想看看他能疼成什么样儿”。郭建疼的就像被摘了心一般,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塞进进去止血,竟然一把抱住了李敏,使劲的往心腔里塞,她被他抱的太紧了,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不敢反抗,只能尽量的喘气,大口的喘气。直到郭建感受到了错了位置的心跳,那不是他自己的心跳,而是李敏的,眼睛都已经被自己的伤心憋红了。而李敏已经快被他勒死了,郭建这才松开了李敏,一言未发的走回了值班宿舍,倒在床上,因为伤心过度让他窒息缺氧,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李敏也吓得够呛,更让她看到了也感到了深情被负的滋味儿。接下来的几天,郭建病了,满嘴溃烂,高烧不退,水米不能食,眼窝深了很多,也黑了很多,秦主任只当他是疲劳过度所致,为他输液维持着,还安排护士时刻观察守护,做了很多的检查却未见异常。只是失聪,失语的让人难以琢磨,就只能观察。李敏第二天得知消息后,后悔不已,竟然不敢去见他。到了第四天,李敏还是来了,看着郭建的呆滞,她只能站在床旁默默流泪。此时的郭建已经开始使用蛋白液体维持了。

李敏:“知道我是谁吗?”经过几天的治疗他似乎也清醒了一些。轻轻的说“知道,你是李敏,也是嬷嬷”。李敏赶紧叫来秦主任,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秦主任:“好了,知道病根儿就好了,你在这儿守着他吧,清醒了就没事儿,别再刺激他了,要出人命的,你就给我在这儿守着他吧,我和你们主任去说,哪儿也不许去”。秦主任腾出了一间特殊的病房,将郭建转了过去。经过检查,郭建的嗓子里出了血泡,医生只能为他做了穿刺引流。李敏从未见过如此的深情体现,她更是从来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真情,那些生死同裘的鬼话只不过文人骚客的噱头,但经此一事,她相信了真情的存在,也相信了这世界上也真的就有可以为爱而疯癫和付出生命的人。她心想:“雅丽,你的郭建差点死了,不是自杀而是你干的,是你让我干的,你这个混蛋,混丫头”。她想把这里的一切写信告诉孙雅丽,但当他拿出那些孙雅丽的信以后,突然发现,每一封信上都在最后有一句:“郭建好吗?”。而这些笔迹竟然都要比其它的文字要重上不少,颜色也深了不少。她放弃了,没有把这里的实际情况告诉孙雅丽,只说是郭建的确伤心的病倒了,她会照顾好他的,请孙雅丽安心。因为她怕孙雅丽经受和郭建一样的痛苦。现在算来他们的孩子还是关键的时期,经受不了这样的伤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郭建尽快康复恢复理智。但是看着正在从天使演变魔鬼的孙雅丽她也异常的伤心难过不禁感叹这这个世界的错乱,时空的错乱,爱情异位和自己的无可奈何。她的内心同样彷徨,爱情的种子同样在她的内心生根发芽,她时刻在提醒自己,不能在向前了,但自己的心却并不听话。这一年的元旦过后,郭建总算活过来了,李敏也开始了她的研究生涯。选定了肥纤维化的研究方向,做起了研究。这一天郭健找到她说:“师姐,你回学校了,我却该走了,再过几个月,完成了实习鉴定和最后的两门课程也就没事儿了,职称考试就是工作以后的事儿了,我来还你的钱,还有你的饭”。李敏,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她到一家距离医院较远的江边餐厅。

郭建:“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这是去年的时候你为我买词典的钱,我要给你的”。

李敏:“非要分清你我吗?”

郭建:“现在还是要分你我的”。

李敏:“你的意思是将来是可以不分的是吗?”。

郭建:“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

李敏:“这是什么话,让我怎么理解,怎么选呢?”

郭建:“你不用选,顺其自然不好吗?如流水一样随形,如花瓣一般的轻盈不好吗?这痛苦,让我恐惧,比死还可怕”。

李敏:“你就那么自信,我是要品尝你的苦味儿了吗?”。

郭建:“没有那么自信,放下爱情,你陪我的时间比雅丽还多,面对现实我应该捧着你才对”。

李敏:“怎么又不敢捧着我呢?难道还是放不下吗?”。

郭建:“放得下,有些事儿我不能左右,只是突然感到现实如此苍白,爱更是那么空洞无力。所以,既然可有可无,我又何必牵肠挂肚呢,不说伤心,不说离别,不说伤害的话,我一个人孑然一身是最好的了”。

李敏:“那让我和你一起回家吧”。

郭建:“不,李敏我还是想看她一眼,有些话你说了不算,我要她亲口告诉我才算,然后挥手在风中告别,没有拥抱,没有泪水,只有来自往事的微笑,愿不愿意都会终生铭记的微笑”。

李敏:“那我呢?你不疼吗?”

郭建:“我疼什么,心都没有了,哪儿还知道疼呀,我知道你是好人,好嬷嬷,好姐姐,但我不能允许心里挂着她一辈子放不下,怀里抱着你,看着你想着她,那就不是我了”。

李敏:“那才是王八但呢,不过我还是决定和你回家,不准你去见她”。

郭建:“为什么?别打我主意,更别说我根本和你一样怀疑爱情了”。

李敏:“你欠我的太多了,我陪了多少日夜了,在209房间,在医院病房,没我你还能不能活着都难说,我不准你去见雅丽,是因为雅丽为了家人放弃爱情没错,你为了爱情几乎到了丧失自我的地步,我看住你就不用再去救她了,要是你们见面可以获得释然,彼此救赎那是好,但你敢保证能做到吗?她能做到吗?有孕在身,再和你一样经历一次比死还不如的痛苦,可就被你折腾死了”。

郭建听了李敏的话嘀咕着:“209、207有孕在身”。李敏赶忙说:“什么烂七八糟的,赶紧吃饭,吃完了滚蛋要不就陪本姐姐游湖”。心里却想:“这小子是不是人?哪儿的精灵放出来吧?竟然能想到雅丽的孩子有问题,还真不好对付”。接着又说:“207空房,209在你面前坐着呢”。

郭建:“你说的对,那你也不能和我回家呀,那地方又冷条件又差,我爸妈还以为我领媳妇回去”。

李敏:“不是你爸妈,是咱爸妈”。

郭建:“春天没来,你少闹腾吧,我不去找她就是了,但是我早晚会去的,你和我回家就是为了看住我不是吗?我不去找她就是了,你还是回家陪父母过年吧”。

李敏:“我信你才怪,你暂时没大事儿了,心里一空就荡漾过去了,先把加班费都给我,不许你乱花钱,更不许你有钱,那也不行,钱不是问题,你小子这贱人痞子,从谁手里都能搞到钱,一不留神就跑了,我必须跟跟着你,这事没商量,再说我也不愿意再被逼一次婚”。

郭建:“好吧,好吧,和我回去玩儿,你得买些厚衣服才行,这边儿和我老家差二十几度呢?不想那么多了,回去看看爹妈,带你看看北国风景也行,这顿饭算是白花钱了,鱼也凉了,菜也凉了,还没有恭喜你考研成功呢,来吧干杯,咱们走吧,然后去陪你游湖买衣服,把我的加班费给你花了”。

李敏:“这才乖,一言为定,该说的都说了,要是敢骗你的救命恩人,雷劈了你都活该”。

两个人都是最轻松的时候,游湖归来郭建还真的就给李敏用加班费买羽绒服和带绒的鞋。虽说是在南方,这东西在这个季节也并不缺,主要都是给返乡的北方人准备的行头儿。元旦一过,这一年的春节比较早。郭建还是不驻足的忙。李敏在实验室死命的想要找到一些肺纤维化的蛛丝马迹,但终究没有丝毫收获。倒是让她把发病机理摸的门清儿,还是有一些心得的。郭建已经提前准备住院医师资格考试的内容了,两个人各忙各的。根本无暇顾及顾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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