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君书

吾身处红尘,亦不曾看破红尘。吾所求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

尝闻君欲登临高山,不敢苟同耳,谓吾不知登高所见,尝以笑之。天地予众生者,无穷也。彼登高可窥天地之苍茫,余居幽亦知乾坤之奥妙。何以谓居幽不及登高也?其虽有异,不足以为笑也!

壶中纳日月,非人力所为。君以壶强纳日月,何不若镜花水月?以壶喻之,其所能容者,唯一壶之量也。余之力,可容一壶之量,难容日月,因何强求也?

予观天地之力,吾辈可凭器物借之。器之利钝异也,借力亦分大小。君如利器,吾钝器也,君所驱之力胜吾,故君可登高窥远,吾不如君,唯居幽耳。然,君可改天地之变化,予福众生。吾之力,亦可改一人之变化,予福一人。吾不如君,乃力不同而功不同也。非吾无力而无功也!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吾所求。人力有穷,因势利导乃上善也。众生之相何其多,其欲亦无穷。吾非圣贤,何以济天下?故吾所求,唯己身耳。

余知天地之浩荡,人于天地不过蝼蚁耳。人具生老病死,余亦具之。其不可弃,亦难与天争!唯尽人事,听天命耳。且看古今,孰能驱天地之力也?故无为也。然,无为者,非无所为!其乃因势而导!天地难驱,其亦可借力!故无为非无所为!

吾之器,天予也!吾所为,天趋之也!因势利导,吾何过以致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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