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随着《流金岁月》的热播,陈道明又一次上了热搜。凭着优秀的演技,愣是让一个配角扛起了这部戏。
一说起陈道明,给我们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在《围城》中饰演的方鸿渐了。陈道明凭着精湛的演技把钱钟书先生笔下的方鸿渐活脱脱地呈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印刻在人们的脑海里。无论世事如何更新变化,人们总能在生活中找到他的影子。
《围城》描述了旧中国的一类知识分子代表方鸿渐,情感和事业的坎坷经历。自恃清高,有欲望想逃出人生的围城,追求新的生活,却优柔寡断,不思进取,自甘于平庸堕落。
《围城》,被称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部奇书,获得了“现代《儒林外史》”的美称。钱钟书先生在1944年动笔,到1946年完成,中间多亏了杨绛先生不停催促才得以完成,这也是钱老唯一一部长篇小说。
当时正处在国之危难之中,上海已经沦陷。钱老在前序中也发出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终止的悲叹声。一代文人,面对国难,也只有用笔来书写心中的无奈了。
钱钟书从小随伯父长大,因他周岁时“抓周”,抓了一本书,因此取名钱钟书。可见钱老的痴书是天生带来的。因为伯父没出息,不招人喜欢,钱钟书在钱家也是一个不得宠的孩子。
钱钟书喜欢读书,无论是通俗的小说戏曲,还是高深晦涩的哲学、文艺理论他都极其热衷。杨绛先生形容他是只馋嘴佬贪吃美食:食肠很大,不择精粗,甜咸杂进。这是个名副其实的书痴。
之前也曾看过《围城》原著和电视剧,时间久远,却唯独不能忘记那句经典名句:围在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年轻时总以为围城只单单指婚姻,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再细细品读《围城》,却又悟出了更多的含义
一、情感围城
钱钟书笔下的主人公方鸿渐是一个旧知识分子。大学期间看到同学们成双成对,顿萌生出对爱情的向往。大着胆子给父亲写信想解除早年被包办得婚姻,遭到父亲地严厉拒绝。
幸运地是上天的成全,未婚妻竟遭遇病故。得知信息后竟然有种犯人蒙赦的开心快活,但也有几分做人的怜悯之心。便给未来的岳父写了一封慰唁的长信。心中极力表示了对亡者的深切情思,让岳丈大为感动,便资助方鸿渐两万块钱出国留学。方鸿渐心里对死去的未婚妻还是充满感激的。
四年的留学生涯,受到了西方个性新思想的影响,更是对自由恋爱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和死去的未婚妻是纯粹地父母包办,方鸿渐至终没见过未婚妻的全貌,只见过一张半身照片。在情感上他还是一个纯小白。
1、与鲍小姐的露水情缘
方鸿渐在留洋回国的邮轮上遇到了混血儿鲍小姐,这是一个有着葡萄牙血统的东方女孩,有着火辣的身材和性感的长相。放荡不羁的性格造就了她游戏人生的态度。
也许是从小被父母当做佣人一般支使,让她早早懂得了机会要靠自己争取,快乐也要自己找寻。她心甘情愿跟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男子订婚,拿着他的钱到英国留学,去寻求自己的快乐。
勾引男人是她的得手之作。她只需要轻轻地一句话:“方先生,你让我想起我的fiance,你的相貌和他像极了!”方鸿渐虽怪鲍小姐言行不检点,但心里却是异常兴奋甜蜜的。
可方鸿渐却不知自己对于鲍小姐来说,就是一个到手地猎物,他自以为很得意。当一切发生之后,鲍小姐却对他失去了兴趣,方鸿渐还沉浸在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鲍小姐突然莫名的冷淡让方鸿渐大为恼火。他想不明白,只能用鲍小姐不是变心,是因为她没有心,来安慰自己。
直到邮轮靠岸,鲍小姐扑倒在那半秃顶、戴大眼镜的黑胖子的未婚夫怀里时,方鸿渐一下清醒了,自己被那可怕地女人引诱了,侮辱了。
方鸿渐的第一次情感经历就这样以被欺骗被玩弄而告终了。
方鸿渐的情感失败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毛姆笔下的菲利普。《人生的枷锁》里的男主人公,菲利普对米尔德里德的爱。菲利普低身下气的讨好没有换来米尔德里德的爱,而是充满了愚弄和欺骗。
一次次诱导菲利普为自己付出,菲利普倾尽所有,只为满足她的一切所需,甚至是奢求,自己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一次次地付出换来地是一次次无情地被抛弃,最终盲目的爱,得到的是心已死去。
方鸿渐的失败早该是注定的,因为在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喜欢过鲍小姐,尽管鲍小姐引诱了他让人可恶,而他也是逢场作戏想讨个便宜,没想到最终却讨到了个没趣。
2:与苏小姐的暧昧之情
方鸿渐对鲍小姐如此,对苏文纨呢?他自信与苏小姐的情谊好比是两条平行线,无论彼此怎么近,拉的怎么长,终并合不拢成为一体。
他一面想于苏小姐保持所谓的友情,一面又享受着苏小姐那“太太对丈夫尽的小义务”,偶尔也会良心上有几分不安。当周家岳母要认未来的方太太做干女儿时,方鸿渐的心里却满是苏小姐的影子。
苏文纨,这个留洋女博士、家境殷实、气质相貌极佳的傲娇女会真心喜欢方鸿渐吗?
苏小姐与方鸿渐是大学同学,那时候苏小姐是根本看不上方鸿渐的。可现在是留学博士,倒让那些追求者不敢高攀了。苏小姐犹如现代的大龄剩女一样,高不成低不就。
感觉方鸿渐家世还可以,人也还不错,同为留洋学生,就想亲近一下。于是两人在香港玩了两天,表现得十分亲密,俨然一对情侣。
方鸿渐觉得生活无聊去探望苏小姐时,她却表现得很冷淡,也许是觉得方鸿渐没有像她自己设想的那样对她毕恭毕敬仰慕她,向她求爱示好。
当赵辛楣喜欢苏小姐时,苏小姐又表现的对方鸿渐很亲密,不再称呼他小方,而是称呼鸿渐。目的很明显,她喜欢看赵辛楣和方鸿渐为自己吃醋争斗,想通过赵辛楣激起方鸿渐地勇气,可又怕方鸿渐败走。
此时的她对方鸿渐已有些喜欢了。而方鸿渐的心里却已经被人占据了。
方鸿渐在对苏小姐的感情上优柔寡断,明明知道自己不爱,却也享受有女朋友的虚荣,明知道自己遇到了真爱,却又不敢直言表白,还保持与苏小姐的暧昧。多见一次苏小姐,心中多一分对自己的懊恼。
苏小姐在享受着方鸿渐的甜蜜初吻时,方鸿渐心中却异常担忧害怕苏小姐提及订婚。
深陷温柔乡不愿自拔,却又不愿担当责任,如果苏小姐知道此时方鸿渐的心里,一定会怒骂“流氓”的。
苏小姐在对待感情上比方鸿渐果断干脆,拿得起放得下。与方鸿渐决裂后,依然转身嫁给曹元朗。与其卑微地把感情耗费在一个人身上,不如潇洒转身找一个爱自己的。这也就是现实版的找一个我爱的不如找一个爱我的。
3:与唐小姐的一见钟情
方鸿渐享受着苏小姐的暧昧,又与唐小姐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唐小姐,掩饰不住内心地跳动,极力想给唐小姐留下好印象。爱一个人,就会处处留心表现自己,引起对方的注意,得到对方的认可。
方鸿渐的健谈、幽默风趣,唐晓芙的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两颗心在交往中越来越近。渐渐地恨不能天天见面了。
人在何时都不能脚踩两只船,因为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可方鸿渐的懦弱造成了三败的残局。
没有果断处理好与苏小姐的关系,导致苏小姐恼羞成怒,揭开了方鸿渐的风流恋爱史,这让唐小姐失望伤心,爱恨交加。
很多时候女人是心口不一的,作者很是抓住了女人的心理。
唐小姐在听到方鸿渐的自责后,心竟然软了,她心里很想说:“你为什么不辩护呢?我会相信你的。”可嘴里说出的却是:我只希望方先生前途无量,那么再会。
回到卧室,唐小姐就已经后悔了,气愤自己说话太决绝,又在为方鸿渐担忧了。
也许是钱钟书不愿两人成就好事吧,就再三捉弄,让彼此的误会更加深重。
相爱的两个人也许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吧,也许是爱的还不够深,最终选择了分离。
4、与孙柔嘉的模糊之爱
方鸿渐与孙柔嘉的相遇说起来还得感谢赵辛楣。赵辛楣为了追求苏文纨,就暗暗使绊把方鸿渐调开,让方鸿渐到三闾大学教书。
孙柔嘉与方鸿渐他们同行,一开始表现得都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弱女子的形象。
有一次,孙柔嘉特意来看他,便说陪范小姐送书顺道过来请教。方鸿渐开始以为孙柔嘉来看陆子潇,心中顿生嫉妒之意,当孙柔嘉说出讨厌陆子潇时,方鸿渐的心结忽然打开了。
孙小姐像个无知可怜的弱小女孩向方鸿渐请教对付陆子潇,对他是言听计从。临走时又欲言又止说起外面的闲话,让方鸿渐慢慢走进自己。这不得不说是孙柔嘉的颇费心机了。
方鸿渐对孙柔嘉有爱吗?方鸿渐自己也谈不上,他对孙柔嘉的感情十分模糊,感觉他一直是处于被动的状态,莫名地被流言蜚语包围,又被孙柔嘉一步步带到婚姻里。
就像他自己都觉得虽然订了婚,感觉还是陌生的很。
孙柔嘉在订婚以前,常来看方鸿渐,可订了婚只有方鸿渐来看她,不肯来。
也许这就是孙柔嘉的善于心计吧,她很善于用自己的柔弱博取方鸿渐的保护,可一旦关系确立,真实的自我便暴露无疑。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为了得到自己的爱,可以费劲心机大胆追求。
孙柔嘉对方鸿渐的爱,可以说是一片真心的,她对方鸿渐的细心和体贴从日常的小事就能体会到。
在去三闾大学途中,有段过桥的故事。赵辛楣有意疏远孙柔嘉,便托方鸿渐照顾。没想到方鸿渐自己倒是提心吊胆,还是孙柔嘉来鼓励他,在前面带领他过桥。
方鸿渐很是感慨:想女人这怪东西,要体贴起人来,真是无微不至,汗毛孔的折叠里都给她温存到了。
婚后方鸿渐在和孙柔嘉吵架后 ,孙柔嘉不想再起争端,闭眼装睡,方鸿渐恼怒得在她身上挥拳作势。方鸿渐的怒火一直未息,孙柔嘉烧好了橘子酪等着他。这样的体贴让方鸿渐一边吃,一边骂自己不争气。
孙柔嘉对方鸿渐的关心还表现在叮嘱李妈要对姑爷好一些,好吃的要给姑爷留着。当得知李妈在背后说姑爷脾气暴躁时,就警告李妈以后不允许,可见柔嘉对方鸿渐的爱。
但这一切都败给了鸡零狗碎的生活,败给了尖酸刻薄的言语,败给了日复一日喋喋不休的争吵。
有人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比喻为修万里长城,可见这生活地艰苦和伟大了。
二、事业围城
方鸿渐自小得到父亲的教导,文章写的还不错。上大学,却是个无用之人,学不了土木工程,从社会学系转到哲学系,最后又转入中国文学系。学国文的出国深造,未免有些滑稽。也许是受留洋风的影响甚重,需要给自己加顶洋帽,来显示自己。
方鸿渐到了欧洲,四年间换了三所大学。伦敦、巴黎、柏林,随便听几门功课,便觉得没兴趣,到头来一无所成。眼见得腰包里的钱所剩不多,便计划回国。
由于父亲和岳丈三番五次催问博士学位是否拿到了,尽管口中大骂博士的无用论,但心中还是有丝愧疚,无法给岳丈交代。
在这时,方鸿渐才觉知文凭地重要。钱钟书对文凭有段很精彩的描述: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自己没有文凭,好像精神上赤条条的,没有包裹。
于是方鸿渐买假文凭回国糊弄,他也曾迷茫自己是不是也成了骗子了,随即他又拿出他的哲学论——撒谎欺骗有时并非不道德,来粉饰自己作假的行为。
当回国后方鸿渐看到《沪报》大肆宣扬他这位留学精英,成绩优良,名列前茅时,他才知道一时的作假是要背负沉重地代价。真应了那句经典名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
也许是留洋和博士这两件“外衣”的耀眼光环,使方鸿渐在家乡成了名人,记者采访,校长邀请做演讲,很是挣足了面子和风光。
可是狐狸的尾巴很快就露出来了,方鸿渐的演讲让他颜面尽失,被人当成笑谈。
方鸿渐对自己留洋归来并没有丝毫的计划和目标方向,岳丈让他在自己的点金银行做个小职员,如果不是赵辛楣搞得恶作剧,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去教书。。
阴差阳错,却又正好失恋,他便接受了三闾大学的邀请前去任教,希望能远离伤心之地,一切从新开始。
当他踌躇满志在去三闾大学途中,在与赵辛楣交谈时却又感慨迷茫:“你真爱到三闾大学去,我佩服你的精神,我不如你,你对结婚和做事,一切比我有信念,我还记得那一次褚慎明还是苏小姐讲的什么围城,我近来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感想,譬如我当初很希望到三闾大学去,所以接了聘书,近来却越想越乏味,这时候只恨没有勇气原船退回上海。”
方鸿渐无论对感情对事业都是盲目,没有方向的。在他接到三闾大学应聘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系的?这也为他日后跌入高松年算计埋下了伏笔。
方鸿渐万万没想到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群集的地方,也是到处充斥着趋炎附势、勾心斗角的。
方鸿渐的软弱无能让他无法立足,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弃物,像个叫花子一样只能讨到什么吃什么,点菜是论不着他的。论理学是“废话”,教论理学的人当然是“废物”了。
方鸿渐虽然是个无用之人,工作能力不强,但他本性善良,又很正直,没有什么坏心眼,但要想在这残酷势力的环境中生存谈何容易,他无法在这污浊的环境下生存下去,随着赵辛楣的离去,他也猜到了自己的将来。
方鸿渐的事业一直都是靠别人的帮助,靠别人的恩赐得来的,在岳丈银行做事,赵辛楣推荐他到三闾大学,到赵辛楣给他介绍新闻社工作,难怪孙柔嘉会大吃赵辛楣的醋,怒骂方鸿渐是赵辛楣的走狗。
在新闻社工作,虽说薪水还没有孙柔嘉的高,但也好过待业在家。可好景不长,因为唯一一个和他谈得来的总编辑离开,为了保存仅有的自尊和民族气节,他宁愿饿死,也不再资本主义底下讨饭吃。从这点来看,方鸿渐还是一个有爱国心的。
方鸿渐的失败在于没有真才实学,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却丝毫没有进取心,遇到事情总是逃避,让人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三、家庭围城
方鸿渐回国由于战事吃紧,困守在家里,多亏周经理仗义,为他提供衣食住行,还为他提供工作,按理说方鸿渐应该感恩岳丈。
可方鸿渐并没有心存感激,因为害怕周太太的盘问,他选择躲避,偷偷溜出周家,惹得等他吃饭的周太太一顿大骂:就是住旅馆,出门也得吱一声。现在吃我周家饭。住周家的房子,赚周家的钱,瞒了我在外面胡闹,一早出门,也不请安,目无尊长,成什么规矩!他给女人迷昏了头,全没良心,他不想想不靠周家的栽培,什么酥小姐、糖小姐会看中他。
周太太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也不无道理。作为一个读书人,方鸿渐做的却是欠妥当,也许是受家庭教育影响。
方鸿渐与周家闹翻,方遯翁没有责怪儿子,反倒一味责怪起周家来。“商人终归是商人,他们看方家现在失势了,这种鄙吝势利的暴发户,咱们不稀罕和他们做亲家。”
方遯翁也曾承认自己对儿子地放纵:你有个把月没来了,家里也该常来走走,我做父亲的太放纵你们了。你们全不知道规矩礼节。可是他却不知道是自己的言传身教才让儿子没有一点儿感恩心理。
方鸿渐在与家人的相处中也是矛盾重重,刚结婚回到家中,父母看儿媳没有随方鸿渐同来拜见,很是不高兴,但心中又很是害怕媳妇同来,因为家中没有安排他们的住处。
遯翁愁眉不展地说道:你要常住上海了,家里挤得很,又要费我的心,为你就近找房子,哎!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方鸿渐在家里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主儿。
两个弟媳平日里明争暗斗,因为孙柔嘉成为他们的大嫂,两人摒弃前嫌,犹如亲生姐妹,共同发泄对孙柔嘉地嫉妒和不满。他们生怕老太太老头子把好东西给大儿媳。人还未进门,妯娌之间的战争就拉开了。
方鸿渐也很为孙柔嘉担忧。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写出了方鸿渐对原生家庭的复杂心理。
像这种家庭,柔嘉如何住得惯?想不到弟媳妇背后这样糟蹋人,他们当然还有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自己简直不愿意知道,阿丑那句话现在知道了都懊悔,一向和家庭习而相忘,不觉得它长有多少仇嫉卑鄙, 现在为了柔嘉,稍能从局外人的立场来观察,才恍然明白,这几年兄弟妯娌甚至父子间的真情实相,自己有如蒙在鼓里。
方鸿渐虽说是个读书人,可对于基本的礼仪却是毫不知情的,这也是家庭教育的影响吧。跪拜祖先这一基本的常识礼节,他全不知,竟以为柔嘉一进门就算见过面了,不必再多事了。看来方鸿渐的书实在是白念了。
方遯翁只会埋怨儿媳不懂规矩,却不懂得教导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父母,家庭矛盾只会越来越多。
方鸿渐在大家庭里生活的委屈不满,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处理,作为家中的大哥,也不知该承担怎样的责任和自己该尽的义务。
逢源不了大家庭的矛盾相争,化解不了亲人间的斤斤计较,他只能逃离,躲进自己的小家庭里。
可是,他与孙柔嘉的二人世界也是一地鸡毛。两人好像前世的冤家,每天争吵不休。也许是两人在各自的大家庭里都不受到待见,才在小家里显威独尊。
人都说女人心眼小,度量小,可实际生活中,大多的男人的度量远没有女人的大。
方鸿渐与孙柔嘉每次吵完架,都是孙柔嘉表现得有涵养。每逢方鸿渐动了真气,她就不开口。她仿佛跟鸿渐抢一条绳子,尽力各拉一头,绳子迸直欲断的时候,她就凑上几步,这绳子又松软下来。气头上虽然以吵嘴为快,吵完了,他们都觉得疲乏和空虚,像戏散场和酒醒后的心理。回上海以前的吵架,随吵随好,宛如富人家的饭菜,不留过夜的,渐渐吵架的余仇,要隔一天才会消失。
吵架多了,心也吵死了,家也吵散了。
方鸿渐在生活中近似一个白痴,不懂得处理家庭矛盾的智慧。
最近,看了一个综艺节目,有个来自山东的叫何美男的丈夫,在处理家庭矛盾时,就充分展示了一个男人的智慧和幽默。在妻子和女儿两人同时对他提出不同的要求,他靠智慧幽默做到让俩个人都开心满意。虽然是舞台表演,但现实的生活也需要充满智慧和幽默。
有人说,一个家庭的幸福,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态度。
著名的文学家胡适曾被人们取笑怕老婆 。有一次,巴黎的朋友寄给胡适十几个法国的古铜币,因钱上有PTT三个字母,正好是怕太太拼音的首字母,于是胡适就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成立一个怕太太协会,这些铜币正好用来做会员的徽章。
胡适还给男同胞建议,现在男人要遵从新的三从四得,三从是: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说错了要盲从;四德是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其实胡适先生对老婆不是真的怕,说到底是对女性的尊重,对家庭的一份责任。
家庭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是需要爱、尊重和包容来相互支撑的。男人要宽厚,有责任,有担当,能够孝敬双方的老人,而这些,方鸿渐都没有做到,家庭的失败破裂也就在所难免了。
方鸿渐从周家围城逃出,又不愿待在自己大家庭的围城,稀里糊涂走进小家围城,却又不懂如何经营。
他无论是感情、事业、家庭生活上都是一败涂地。匆匆地逃离一个个围城,又毫无计划毫无目的闯入另一个围城,在一个个围城里碰的鼻青脸肿,又灰溜溜地逃出。
方鸿渐是一个丰满而又有现实意义的一个形象,虽然屡遭挫折失败让人同情,但更多的是让人有些怒其不争。
他不断地寻找着精神的寄托,但他稍稍安稳后,却总发现这里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人生处处充满着围城,无论是情感、事业、家庭生活,每一个城中都充满了诱惑和悲伤,每一个城中又都充满了幸福和希望,这就看你如何智慧地经营你的每一个城池了。
方鸿渐一直躲在梦想中不愿醒来,他不愿从一次次失败中总结反思自己。这似乎也展现了我们现代文明社会的一种现象,人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城中徘徊,今天费力冲进了一座城,明天又急忙逃出来,后天还是想进去看看,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