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我坐在门前,对着眼前的笼子发呆。
下面的笼子里是一只白兔,长长的耳朵,红红的眼睛,头一缩一缩地快速把生菜扯进小小的嘴里,据说它的另一半因为难产而死了,所以只剩下它孤零零的一个……
中间的笼子里是一对鸽子,一灰一白,细细的脚裸上套着彩色的环,在狭小的笼子里转来转去,好想打开笼子让它们飞……
上面的笼子里是一对很小巧的小鸟,它们也在狭小的笼子里跳来跳去,五彩缤纷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非常漂亮。
坐在笼子前观摩它们,是我每次来同事小A家蹭饭的必做项目。
上次来时,只有一个笼子,只有那对五彩斑斓的小鸟,这次多了一对鸽子,一只白兔,都很可爱。
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它们,它们也时不时地瞅瞅我。
那时,我们刚刚吃完了青豆米米线,他们商量着下午的项目,初定打麻将。
我说我不会,其实很多次了,他们都知道我不会打麻将,但每次还是要再审问我一遍。
他们说,很简单,以你的智商,一学就会。
我说我不学,学不会。
小A说,不会也可玩的。
我说,那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小A……
然后他们齐刷刷地“切”了地一声,十分嫌弃地冲我翻白眼。
我真是不想学啊,想当初,我学个斗地主,出牌时还去压自己的队友,可谓是猪一样的队友了。
小A还不死心,又说,那你帮我们码麻将,我们三个打坡脚麻将……
我???还有这种操作???
反正就是你得在旁边,不管我们干什么,你得在旁边凑数,当吉祥物……
我……
算了算了,不玩了,出去逛街。
哦,好吧。
烟花爆竹、春联挂件的流水摊,染红了整条街,这片炫目的红色,点燃了年的味道,溢出了浓浓的喜悦。
就快过年了,又快过年了,又过去一年了。
这个冬天非常寒冷,比往年都冷,让我想起在西北上学的那些年,被冻到手残脚残,但暖气片依然叫人怀念,南方没有暖气片,只能把衣服一裹再裹,把身体缩了又缩。
小A约我们去他家玩一天,午饭吃米线,晚饭整烧烤,专门挑我休息的日子,说是为了让我洗菜……
我???
转念一想,好像除了洗菜我也不会别的了,就是水太冷,洗完之后感觉手已经不是手了,是冰冷的宇宙。
挨刀的,这么冷的天气,洗菜也就算了,竟然只有冷水,小白菜呀,地里黄呀,瑟瑟瑟瑟瑟……
下午五点多,又下起了小雨,他们在院子里生火,用扇子把炊烟扇得到处都是,云雾缭绕,还好土豪家的院子够大,不然我们都得一氧化碳中毒……
红红的火盆端进屋里,热乎乎的,一片片肉烤上去,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浓浓的香味随着阵阵青烟飘起来,直往鼻孔里钻,口水已经包不住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一起吃烧烤,人生之幸事。
席间他们谈天说地,我在烟熏火燎中十分惆怅,因为我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埋头苦吃。
后来他们说起了一件事,还挺重要,刚好我知道点内幕,于是他们都来问我,顺便问我喜欢吃什么,烤给我吃。
我随口说了一句粉肠很好吃,牛肉也不错,于是所有的粉肠和牛肉都到了我碗里,还多了几瓶橙汁……
我受宠若惊,其实你们不用这样,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他们说,不行,我们就是要这样……
我……好吧,那就这样吧。
毕竟橙汁我爱喝,粉肠和牛肉,也真的挺好吃……
其实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至少没那么心烦,或者心烦来得晚一些,不过明智的人,不会只看眼前这一点,不会选择当鸵鸟,有些结局,本来就是意料中的,让自己变得强大且有价值,生存法则就会随之改变。
这个很难,真的很难。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普通人,即使听过很多道理,也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楼下的木兰花开了,大朵大朵的,白得无暇,粉得浪漫,一阵风来,花枝乱颤。
月守圆缺,星行轨迹,花信年华。
愿我们都所想皆如愿,用喜欢的方式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