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雪地里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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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夹杂着雪片,砸在人脸上像是刀割。这雪已经下了几天了,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那雪那么冷酷,苍穹为熔炉,熔万物为银白……

在这满天满地的银白中,一个黑点一点点地,由远到近,渐渐变大,变大——那是个人。

他杵着一只木棍,握木棍的那只手尽力缩在袖子里,雪压在那薄薄的一层袖子上,很快融化了,很快又有新的雪压上来……他,不住得在抖……

天,还在下雪……

不管他怎么杵着木棍,怎么抖动身子取暖,终究,怄不过这天,这雪,他还是倒下了。

雪积得很深了,他倒下压出一个大坑,像是他的坟墓……

几天后,又有一个人来了,他也杵着一个木棍,慢慢地走。风,依旧很大,雪,依旧很大。可他就是那样,明明已是颤颤巍巍仍要故作坚强。他还是倒下了……

雪停了。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间茶馆立在这郊外,饱受风雪侵袭的招牌已经少了一截,上面原本是朱笔写的茶字也早就迷糊了。茶馆外,冷风汹汹,茶馆内,炉火烈烈。茶馆内,一张简陋的小床上躺着一个人,竟然是前几日倒下的那个人!

他眼皮动了几下,又动了几下,他忍着强光睁开眼,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看着他。“你昏睡好几天了,我老汉把你从雪地里救起来,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咧!”

“多谢!”那人吃力地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他的目光是那样恳切。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

“去x城。”

“那个地方啊,闹了几个月的起义又被镇压了,现在正乱着呢,不好!不好!”老人摇摇头。“你去那干什么?”

“找人!”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剑鞘上的那抹光,尖锐中满是杀气。

“干嘛?”老人也绷着脸严肃地问。

“报仇!”

“前两天,也有几个人被我救起,他们与你穿着打扮无二,回答无二,连脾性也近乎一致。”老人看着窗口,若有所思 。“你们是兄弟,要救同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做了一件错事,即使救那个人是件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你们都要去救。是吗?”

“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兄弟!”

半晌,屋子里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哈!好,‘兄弟',调养几日再走吧!”老人转身打算离开客房。

“不了,我兄弟登不了这么多天的耽搁。”男子已经站起身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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