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2）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农民贵族》，选自《2015中国年度小小说》，作者周海亮。

    故事的主角是两位：一位是通过大半辈子努力，终于过上田园生活的有钱人，一位是自幼便生长在这田园山区的农民。有一天，这位有钱人在这位农民面前证明他是一名衣食无忧生活品味高雅的贵族，和他比起来，农民发现从房子、花草、水果、生活用品、以及纯自然的生活常态来看，他和贵族没什么区别，这个贵族却总觉得自己和农民有很大不同，农民百思不得其解其解，最后得出结论：你是玩命才成了贵族，俺一生下来就是贵族。故事也就戛然而止。

   这个故事没有惊险曲折的情节，故事中的贵族和农民，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或许你就是那位通过玩命才成为贵族的人，或是你就是那位生下来就是贵族的人，或者你本来就是天生贵族，先又鄙弃于这种身份，去拼过命之后，又去追求贵族身份的人。反正“贵族”是我们的身份和生活质量的标准。

    时代在发展，在城市高楼一个个小方格子里，都关着一颗颗矛盾的心，无论贵族也好，农民也好。

   作者抽象出这么两个人物形象，非常具有代表性。

   贵族，象征现代文明。包括一种充裕的物质生活，一种审美的生活体验，一种激情昂扬的态度，一种返璞归真的真诚渴望。他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有诉求的主动性和选择的能动性。

  农民，象征原始生态。它包括一种自然纯朴的物质条件，一种无欲无求的生活状态。但是，农民有选择的权利但却不自知，就更谈不上选择的主动性和能力了。

   故事中农民和贵族之争，让我想起燕子和蝙蝠的争论。

   燕子认为太阳出来是一天的开始，蝙蝠认为太阳下山是一天的开始。二者看待问题，都因为自己的生活习惯而定，二者始终无法通融互解。农民和贵族之争，谁也不懂谁的乐。

    把故事放在城市化建设这个大背景中，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片田园，这样看，就觉得故事中贵族的可笑和可怜，农民的幸福和贵气。但反过来看，如果贵族不去拼过命，不玩命赚过钱，不玩命健过身，不玩命讨厌过高楼，怎么知道田园的好呢？以前他觉得拼命好，现在觉得回归自然好，二者都给贵族带来过快乐。

     同理，王侯将相不懂平凡俗世之乐，布衣百姓不懂谋福天下苍生之幸。

       乐有先后，乐有专攻，乐也可以互通，那就各乐其乐吧。

2019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