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什么?

除夕夜,给几个人想到的人发发新年祝福,然后跟往年一样在哄闹的电视声中度过这个夜晚。

现在的除夕夜不像以前,必须要有某些仪式,比如说有5000年传统的春晚,再也不是阖家欢乐的必须节目,只是大家各自玩乐的背景音。

老一辈有老一辈的博彩事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电竞梦想。

在今年我突然意识到仪式的重要性,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庄重的仪式,宣告着19年的谢幕,宣告那些暂时停止的、不好的事就随着深夜的鞭炮声而过去。然后我可以自信从容地迎接新的一年。

我在一个同行论坛里,看到许多人做了19年的年终总结,人们真挚的文字,让我很有共鸣。于是我也写下了19年的大小事,想着留个纪念。

19年真的发生了不少的事,如果我18年也做了总结的话,应该可以很直观地看出,19年我生活的幸福指数同比下降了至少百分之50。

过去一年,工作仿佛陷入泥沼,在舒适区里打转;身体经历了一场手术,恢复后又是肩颈劳损的折磨;爱情进入平稳期,不可避免的一些争执;内心时常感到疲惫和疑惑,苦心思考尝试去拨开云雾。

除夕过后又会开始忙碌起来。

在我看来,春节串门就是大型的信息交换社交活动。大家伙拎着年货,去做客,经过例行的“来就来,带什么东西”的问候,主人拿出瓜子泡上茶,进入促膝长谈环节。

一年没见,他们还能这样侃侃而谈,且动辄一两小时。这就不得不提在农村里的社交潜规则,一般这种一年一次的交叉式会谈,主要用于交换每家每户的情报,所以一年时间内谁谁家多人少人、这那的事,确实得花不少时间去梳理。

谈话结束后,又要经过一番推搡,来把另一家人送来的年货送出去。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买的年货最后会被哪家的熊孩子吃掉。

其实当我写下上面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没到除夕。我刚到家,回到熟悉的小镇,见到家人时说出第一句家乡话,才感觉到回家真好。忘了有多久没回家,我一直追着我妈说话,好像有很多东西要告诉她,但一下也想不起说什么,只好问问家里的变化。

以上是我1月21日回到家后写的,当时我还没意识到事情会发展至如此严重,回家路上戴口罩的人也不多。我没有太关注疫情,更没想到接下来他会给个人生活带来影响。

以下是2月22日的我写下的内容。

这个春节发生的事我始料未及,噩耗一次次传来。恐慌散布的速度极快,一下打碎了固执长辈的精神壁垒,他们反而成为了最为敏感的人群。

因为国家的号召,一切春节活动取消,说句不合时宜的话,这个安静的春节反而是我成年后,度过的最有年味的春节。因为在农村,活动不会那么受限,一大家子一起整理房屋农田,看看电视,在院子里聊天。

因为疫情,复工日一再延迟,长辈们苦口婆心反对我回广州,说那里是深渊地狱,是重灾区。我妈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那里什么都封了,你要怎么生活?她不知道,那里的生活一直都很难,只是大部分人都挺过来了。

2月17号我响应公司号召回到广州,马路上稀稀落落,居民区草木皆兵,面对所有陌生人都谨小慎微。不过倒也没什么,城市里本来就少人情味,只不过是外部压力加剧这种隔阂感,甚至是直接隔离。

居委会设卡量体温和填表格,进村后,除非有出入证,否则不可以再出来。目前我的出入证已经向房东申办5天了,却一直让我等通知,证迟迟下不来。

回租住地之前,还担心回去会不会有困难。结果是我想多了,居委会的人还是挺耐心的,解答了我的疑问,然后放我进去。

没有出入证,在家“隔离”这段时间,庆幸城中村里有完善的生活环境,快递、外卖、超市都齐全,我的生活甚至跟平常根本没有区别。那么是我的生活方式在适应环境,抑或是真正限制我的并非出入证。

现在全国的居民区几乎都实行了类似的封锁策略,我有时在想,这算不算侵害我的合法权益,如果我这时候因为私人原因不得不出去,或者我突然爆发重疾,那么我该怎么办。但一直我都默许这种行为,先不管是否有渠道去反对,至少打心底是支持这种舍小取大的事情。但何为大,何为小,如果不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能算小吗?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个人意识和集体意识的冲突,当然这些不是历史的偶然,而是一次一次的必然。

年前筹划离职,还想着如果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就做一段时间自由职业,去接些外包或者尝试其他出口,在家办公。一方面是锻炼自己独自完成项目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探索职业生涯的可能性。

转眼已经远程办公2个星期了,从这段时间来判断,对于互联网行业,远程办公的效率并不会比集中办公低多少,至少个人这么认为。反倒是因为在家办公,加班更严重,因为在家工作时间是弹性的,所以没有加班这个概念。

这几天广州的天气逐渐转暖,不像前几天那样冻的下不了床。每到中午都会传来炒锅声和菜香,我也在家做了几天饭,煮来煮去都是家里带来的米面,偶尔也心惊胆战地点点外卖。吃完饭后,就准时催房东出入证的事,毕竟我下周就要去公司上班了。

疫情后,大家会明白,人民是好的,他们不苛求政府什么,面对灾难会积极支援互助,对于正确的决策会拥护支持,为了揭示真相会有人前仆后继。我知道很多时候,想要往好的方向转变,会有牺牲,甚至是重大牺牲,但我始终不愿看到牺牲。我不愿意看到那些不畏权威、一心为民的人倒下,某种程度上这是来源于潜意识的自私和懦弱。

我在出租屋里,吃住都没有什么问题,很安全,但总是感觉有些慌张。甚至不敢轻易出门,总是害怕会遇到什么。

黑暗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但我开始害怕下一个黑天鹅事件。

图片来源于豆瓣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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