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漂”：从台前走向幕后
【深圳】何良
一觉醒来，睡眼惺忪的他，习惯地环顾了一下巴掌大的客厅，只见满桌的鸭脖残骨、易拉罐啤酒饮料瓶，狼藉不堪……
其实，往常的他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喝酒的习惯。连天来的加班实在太累了，昨晚同事们都歌舞升平放松去了，他决定趁着周末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记得昨夜下班在上地铁前顺手买了些自己喜欢的烤鸭脖，记不住是周黑鸭脖、久久丫还是绝味鸭脖，回到八卦岭24栋楼下小店又顺便叫了几瓶啤酒饮料……
他对生活的要求一向很简单，正餐常常是一个盒饭或炒粉，闲暇时喜欢啃啃鸭脖看看电影。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鸭脖的。
刷洗间隙，通过镜子他发现自己最近稍微有点长膘，于是他突然很不满意自己昨晚的任性。他决定趁这两天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一、有一种责任感叫“深漂”
他叫肖力志，早在浙江传媒学院读书时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他曾经参加过“快乐男声”选拔，不但是在江南，即使在家乡韶关他都有不少歌迷粉丝。但是，很多认识他的人很不理解，当年在江南一带已经开始飚红的他，怎么会忽然决定回广东深圳发展？即使要“漂”也该向北漂才是啊。
肖力志并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很干脆地喝了口矿泉水，与我谈起了他的“深漂”……我多瞟了一眼他喝的矿泉水，突然觉得眼前这位青年才俊并不像很多文艺青年那样，喝的起码是带色彩带冰块的，要不就是喜茶、奈雪或奶茶，要不就是星巴克和瑞幸……根据我的观察，喝矿泉水的文艺青年，大多都是对自己生活有点特殊约束的。
“我，想家了！当有一天演出结束时，面对空荡荡的舞台，我突然特别想家，想自己的父母亲。作为客家人，我的家庭观念比较传统，从小在广东长大，习惯了广东的人文气息。在外地漂泊了几年后，对于家的向往和牵挂越发强烈……”
他说，他是广东韶关人，从小生活在比较传统地道的广东氛围中，身边的亲朋好友或是陌生人，都是讲着广东话。早上起来可以吃肠粉喝早茶，中午可以吃烧腊饭煲仔饭，晚上可以打边炉喝靓汤，无论多晚都还有大排档。被这样的土壤培养长大的他，重回广东、贡献广东仿佛是他的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父母亲其实不反对他在外地闯荡发展，只希望他过得好，但当他试探性地说想回深圳发展时，他发现父母亲显得特别欣喜。他说，“去了全国很多城市，甚至也出过国，当最终在是到远方发展还是回广东创业的选择时，我还是选择了回到广东来。因为我发现，我还是最爱我的广东。我未来也想让我的孩子，用一口标准的粤语介绍自己‘我係广东人’。”
听得出，肖力志的“深漂”里有一种责任感。
哦， 我明白了，这种“深漂”是一种乡愁！这乡愁里却有一种满满的责任感……
肖力志还给我一种很孝顺和很担当的感觉。他应该就是广东新客家人中那种懂事、孝顺和感恩的“乖仔”。这些年来，这种“广东仔”我认识不少，他们不像祖辈那样因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漂洋过海，他们即使选择到外地读书，当到选择发展事业时会毅然选择回到广东，回到离父母亲比较近的广东城市，他们追求独立的创业和生活，他们轻易不继承父业。但是，他们却像从小不离开父母视线一样，会以一种与生俱来的儿子的担当和责任，在同样是“漂泊创业”选择中，以一种沉稳的心态选择尽量靠近父母的城市生活。当然，这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专业或事业的追求。
肖力志与众多的文艺青年一样，来到了深圳这个文艺土壤相对贫瘠的都市，依然不放弃艺术追求，依然选择与自己专业相近甚至一致的工作。尽管这种选择机会相对较少，困难也比较大，但是很多文艺青年一开始都宁愿工资低些、工作辛苦些，也轻易不放弃专业追求……就这一点而言，肖力志走到今天，算是同流中比较成功的一个。当然，他也许只是极少的幸运者。
那是2014年7月，他带着追求艺术的梦想，踌躇满志地踏上了深圳这片热土。先是在号称深圳后花园的龙华安顿了下来，然后开始在深南路上的凤凰大厦一家纪录片公司工作。由于工作太忙，为了加班方便，不久他便搬到了白领聚集的八卦岭。在八卦岭，他一住就是五年。
当时的八卦岭，给他的感觉已经十分繁华。尤其是到了晚上，以八卦一路为重点的美食街、小食街处处张灯结彩，全国各地的美食都在这条美食街争相汇聚和展示，劳累一天的人们相约到这里聚会，他们或是来品尝闻名已久的老字号美食，或是三五乡友相聚家乡特色餐馆畅叙乡情，或是当年闯荡特区的“深圳人”在这里迎接新的深圳人……而肖力志，他刚刚来到深圳，人生地不熟，加上整天加班加点，灯红酒绿的八卦岭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片亮丽的夜色。
八卦岭，就像大海的一个入海口，它张开着宽阔的胸怀拥抱来自五湖四海的河水溪流。它不像有些城中村的狭窄街巷暗淡灯火，而是宽阔笔直的街巷、井然如织的楼房、火树银花的街市，即使深夜都让人流连忘返……
其实，早在上世纪80年代，八卦岭就以其开放的姿态，筑巢引凤，迎来早期的港澳台乃至海外的金凤凰，是一个闻名国内外的改革开放示范工业区。刚刚入住八卦岭的肖力志，尽管工作繁忙还来不及享受八卦岭多姿多彩的夜生活，但是每天晚上回来，他能从街市的斑斓璀璨中感受到八卦岭有如杭州西湖边一样的都市夜色和美妙生活。
时间过的很快，肖力志的角色转换也还算顺利。他从在大学的 “风光”、大江南的台前歌手，很快转换成深圳某纪录片公司的幕后制片助理，之后不久又成为执行制片人。我最关心的是这一角色转换对他的艺术初心有否影响？他的回答果断而坦然：绝对没有。他说他对音乐的酷爱和追求没有改变，而且工作性质也相当接近，再说“明星艺人”本来就不是他的追求和梦想……
话题很自然地聊到目前的工作状态。回想几年前在八卦岭的生活，他还是难免陷入一种复杂的回忆和沉思之中……
其实，打工的生活始终是动荡不定和缺乏自由的。
肖力志是那种喜欢不断思考和评价自己工作状态，然后及时调整自己的工作情绪、工作状态甚至更换工作环境的人。在公司任制片助理和制片人期间，面对经常性的加班加点甚至全天候的工作状态，他时时刻刻告诫自己“加班是正常的”。是的，加班是正常的！这句话还是当初大学即将毕业时那个懵懂的自己说的，自从工作以后，这句“预言”的话就常常在提醒自己！有一天晚上，已经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但工作效果还不尽人意的他，正疲惫地赶着最后一班地铁。走在那条连路灯都已经“下班”的路上，无名之火顿时冲将而出，觉得这没完没了加班的日子没法过了，满脸的沮丧和委屈让他顿时感到是否该换换工作了？就在这愁绪即将蔓延扩散时，肖力志从黑暗的路口走进了明亮的地铁口，或许是因为连日熬夜，又或许是因为刚走了一长段黑暗的路，地铁口过于“热情”的灯让他感到有些刺眼和疲劳。因为没人，所以地铁电扶梯的运作和灯管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清晰。就在踏上地铁电扶梯的那一刻，肖力志从扶梯顶上的反光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的一脸怨气和倦容，猛然间耳边又回响起了自己当初懵懂的“预言”。此刻这些所有的沮丧和委屈，并没有比自己的“预言”差多少，为什么就开始怨天尤人、甚至想放弃了呢？就在这一瞬间，他本能地振作了起来，犹如那最后一班地铁，虽然很晚但依旧不知疲倦地奔跑……
第二天，当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星期六的早上，他决定下去走走，开始恢复运动锻炼。
其实，自从来到八卦岭，他还没有一个星期六早上起来这么早。他走出7021房，沿着宽敞的楼梯一步步地往下走，这几个月来，他从来未曾如此缓慢而用心地走过这楼梯，平时这“七十二家房客”集聚喧闹的24栋，今天平静得像帕米尔高原冬天那慕士塔格峰脚下的卡拉库里湖，还在沉睡的状态，尽管隐约可以听到楼下的叫卖声。走到上林苑酒店时，他突然冒出是否进去喝杯咖啡的念头？哦，不！不！一想起“咖啡”二字他立即想吐！因为前两天晚上加夜班，他将大办公室里供大家班间茶歇用的咖啡统统喝光了，估计在半年内他都将患 “咖啡恐惧症”。他决定往西走，到深圳体育馆去活动活动。
从小就喜欢运动的他，到了体育馆就条件反射般不知不觉地跑起步来。在跑步锻炼过程中，他一边听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边看着周边的人和事，还认真思考着两个问题：一是关于加班问题，记得大学时期就想过，工作再忙不就是加加班嘛，这些加班和辛苦，在学校时不也早就预料到了吗？！对于年轻人来说，加班应该是一种一举多得的事情，也应该是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自己怎么可以因为加班而影响工作情绪和积极性呢？如果因为加班就要考虑调换工作，那岂不一年到头都要找工作换工作不成？！他告诫自己：如此下去，无异于虚度时光。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以崭新的精神面貌迎接工作。二是针对自己近来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他有点惊讶自己到深圳后只顾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而忽视了锻炼身体，错误地认为工作也是锻炼身体，以至于年纪轻轻却显发胖相，而且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少大学时代的阳光神采和生机活力。于是，他要求自己坚持初心，恢复自己多年来坚持运动锻炼的习惯，开始尝试“夜跑”生活。不管工作再忙，把每天坚持“夜跑五公里”作为自己的锻炼目标，把睡前跑步作为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从而找回自信，重振精神，以更饱满的热情和干劲儿投入工作。他说经过“夜跑”，不但增强了自己的体质，焕发了自己的生机活力，还从中学会经常性地思考生活、审视人生，不断地调整自己与工作、与社会等出现的误差，身体状况和精神面貌也都出现了很好的状态。
自从肖力志为他的“鸭脖事件”懊恼、自责和自省之后，他的工作很快就春风得意、得心应手，职位也因此而进入了快车道，从一个制片助理，很快成为一个项目经理、执行制片人……
听完肖力志讲完他从“‘深漂’寻梦—加班困惑—‘鸭脖事件’—反思自律—恢复‘夜跑’—重振精神—春风得意”等故事，我不禁为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自律和励志精神所感动……
二、“共情”：一种有温度的成就感
2015年的下半年，住在八卦岭的肖力志，已经习惯了常年加班的工作，而且还享受了坐公共汽车上下班的乐趣。肖力志在讲述自己从坐公共汽车到坐地铁上下班的经历和故事时，脸上洋溢着作为见证人，目睹八卦岭乃至深圳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喜悦和自豪。
“我可以说是八卦岭的‘地头蛇’，因为我住的24栋是八卦岭工业区最老的职工宿舍之一，我每天早出晚归，是八卦岭交通从公共汽车发展到地铁的见证人，我同时可以算是从八卦岭走出来的‘打工仔’和‘管理者’”。他高兴地把自己与八卦岭工业区、与深圳这个城市的建设和发展联系起来，情怀拳拳、自豪满满。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一点儿也没错！
搬到八卦岭没多久，就有一个更好的“创业机会”悄悄地降临到肖力志的身边。他的学长创办的传媒机构“中广艺影”求才若渴，急需老师，由于专业对口、梦想可期，他决定放弃手中不错的工作，去追求自己真正向往的梦想。
肖力志决定继续住在八卦岭，每天乘车往返30多公里到机构所在地世界之窗上班，一路虽然耗费时间但也很有收获。直到现在，他都十分喜欢乘坐公共汽车和地铁上班的状态。他说，在车上，他可以饱览城市一路风光景色，他可以在车上享受红男绿女行色匆匆的城市人文风情，他还可以在车上闭目养神甚或小睡一会儿。有一段时间加班特别累，他一上公交车或地铁就特别想睡觉，哪怕是站着也能睡一会儿，而奔驰着的公共汽车到哪拐弯、每一次到达八卦岭站他准能醒来，几乎没有误过，这种神奇连他自己都惊讶，他至今都无法解释自己在瞌睡中如何能够保持这份清醒。他说着说着又来了兴致，又再一次说：“在短短几年内，我从坐公交车到坐地铁上班，算是见证了八卦岭乃至深圳城市的发展速度。”
直到好几年后的今天，肖力志还十分怀念生活了五年的八卦岭，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八卦岭生活的那些日子。他不假思索地道出当年搬出八卦岭的时间，那是2019年10月8日，为了工作和生活需要更方便些，他搬到了离“中广艺影”更近的白沙洲。
肖力志从2014年到深圳打工至今已有九个年头，与众多在深圳打拼的青年不同的是他的工作比较稳定，他轻易不换工作。回顾自己九年来的两份工作，他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东西。第一份工作虽然与自己的专业有点距离，但仍然是文化艺术类行业。那是个纪录片公司，在那里，他成功地实现了自己从台上到幕后的角色转型。这种转型，在行外的人们看来似乎很简单，不就是换了一份工作嘛，然而，对于一个曾经驰骋在舞台上并让成千上万观众喝彩的歌唱演员来说，转型实际上无异于“改行”，那是差不多等于“脱胎换骨”的。
其实，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浙江传媒学院和杭州当地文艺界的活跃人物。在大学生活的那些年，从学校文艺活动策划、文艺晚会主持、舞台歌唱表演嘉宾到参加“快乐男声”选拔、电视节目表演等，他已经小有名气，名字红遍半边天。而自从放弃“北漂”而选择“深漂”，他即使到了纪录片公司，但还常常在说服自己，实际上他从内心仍然热爱着自己的专业。也许正因为如此，当“中广艺影”的机会不期而遇，他便抑制不住慨然而歌。
肖力志初到 “中广艺影”，是从最基层的教学工作做起。他说：当时的“中广”还是一个小团队，是一个工作室在操作，而正式打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从一个任课老师、一个普通员工开始，辅导准备艺考的学生们一些必备的专业基础知识和艺考技能，之后机构不断发展，他又当专业班的班主任，几年里，他和他的同事们将一个个艺术专业的门外汉、艺考小白，培养成艺术院校的艺术优秀生和艺考“考霸”，将一批又一批优秀艺考生，送进了全国各艺术院校。然后他一路循序渐进，担任机构的项目负责人、核心合伙人，直到不久前被任命出任“中广艺影”机构的校长，现在已经成为“中广艺影”机构的掌舵人物了。一路走来，无论在哪个职位，肖力志都兢兢业业、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勤奋工作，都不负使命，创造业绩。
当回顾在“中广艺影”工作的八年，肖力志颇有感慨，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肖力志是个爱思考的人。从八卦岭的精神心态的调整到“中广艺影”工作状态的确定，都与他努力学习、勤于思考和为人处事的风格有关。他始终不忘初心，为了梦想，他学会审时度势，适时调整自己，以适应工作和事业要求，这也许是他的事业走向顺境的重要因素。他说，这八年他经历的过程很丰富，但归纳起来，最重要的是：阳光向上、脚踏实地、追求梦想、创业精神、成就感。
也许是从小喜欢文艺的缘故，肖力志是一个阳光向上，充满正能量的青年。在刚到深圳时，由于经常性的加班，使他曾出现悲观畏难情绪，他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增强自己的自审意识，提醒自己培养阳光心态。在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他始终不忘初心，从不放弃梦想追求，做一个阳光向上的人。他还是一个有事业心、有创新精神并脚踏实地创业的青年。他说，在中广工作的八年，他始终以主人翁的精神心态去工作、始终带着使命感去工作，当看到孩子们一个个实现了梦想，自己觉得多少付出都十分值得，而且更有一种成就感。
他认为，培养学生的过程，是与学生“共情”的过程，是以一种温度去温暖去感化孩子的心，让他找到自己人生追求的目标，这种成就感比演唱一首歌而博得成千上万人喝彩要大得多。
在中广的艺考教学中，曾经有个不爱读书、甚至常常与母亲产生肢体冲突的初中生，高中考不上深圳的高中而不得不到惠州读书。来中广之初一个月仍然无法静心学艺，于是中广决定“劝退”他。后来，经过多次引导教育，老师动之以情、孩子晓之以理，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在参加湖南艺考时发高烧他仍然坚持考试，而且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连生病也瞒着母亲，一个人在外地撑着完成了艺考，并拿到了几个院校的“专业合格证书”，后来由于文化课成绩没有通过而进入一般大专院校，但是在读大专时的他，仍然坚持进入表演剧社学习表演，然后坚持专升本，并正准备考研……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孩子的转变，让肖力志感触很深，他从来没想过教育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强大到能够触动人的灵魂深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讲完这个故事，他的思绪似乎还在追逐着过往的那些学生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肖力志看到对面依然静静地提笔等待的我，有点歉意地对我说：有一种使命感和成就感是有“温度”的，那就是“共情”。从当老师到当校长，我不是因为地位变化而努力工作，而是因为那是一种事业，是我的事业！这一事业具有崇高的使命感。每年陪着孩子们一一实现了自己的艺术之梦，我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那是一种沉甸甸的成就感。而当看到“中广艺影”的品牌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更加知名和响亮，那又是我的另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我对事业不懈追求和孜孜付出的一种回报、勉励和鞭策。
看得出，当老师和当校长的肖力志，似乎会比当歌唱演员的肖力志沉稳许多而且底气更足。我想，那应该是因为另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和事业心所使然。不管怎么说，成就感肯定是属于那些锲而不舍追求梦想、孜孜不倦坚持初心、不畏艰难困苦而献身事业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