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与兵法(《兵以诈立》)

军法讲什么?就是讲如何“有兵在手”。

军事的第一要素是人,是人组成的军队。军队是怎么征集上来?征集上来,怎么按一定的编制把他们组织起来?各级编制有多少人?配备什么样的军官?这是第一件事。

其次,有了人,还要把他们武装起来,配备战车、盔甲、盾牌和各种武器,人要吃饭,马要吃草,给养怎么解决。这是第二件事。

最后,什么都有,还要训练他们,让他们上下协同,熟悉武器,熟悉号令,熟悉阵法,熟悉军中的各项规定,什么该赏,什么该罚。这是第三件事。这是用兵之前的“开门三件事”,古代和现在都离不开。

治兵与用兵,是相互联系的两回事。军法的存在,提醒我们,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光凭兵法就能打仗。

西方军事传统,他们没有像样的兵法,但推崇实力。他们重财力、重兵器、重技术、重制度、重训练,看重的正是最基础的东西。任何兵法都离不开这些扎扎实实的东西。


军法生兵法,兵法包括治兵和用兵(春秋战国)。军法和兵法,正好相反。军法讲的是法度,兵法讲的是兵无常法。用兵的前提是治兵,治兵的结果是用兵,治兵和用兵不一样,但谁也离不开谁。

兵法的特点就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它是一定基础上的胡来。没有基础不行,没有胡来也不行,和艺术的道理一样。

形势是什么?就是兵力的配方,这里多一点,那里少一点,有虚就有实,有众就有寡,怎么分配,奥妙无穷。大计和小计,权谋是大计,它是小计。

形势是因敌制宜、因地制宜的各种对策,好像医生对症下药开药方。它的特点,是遇什么问题,讲什么对策,解决战斗中的实际问题。权谋讲战略,它讲战术。

战术的要求,是机动、灵活、快速、多变,一是运动,路线和速度怎么样,二是打击,是不是意外和突然。诡诈,绝对不可少。


今日动笑纸上谈兵,不知纸上之功,即有深浅,有一二分之见,有六七分之见,有十分之见”

任何哲理,离开它所依托的各种实际知识,讲滥了,讲玄了,就是狗皮膏药、万金油。

一切我们称为玄妙的东西,其实都是来自最普通的东西。

越是层次高的东西才越不能乱用。登高要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下楼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朝下走。你要把理论付诸实用,就得从理论的百尺高楼,慢慢走下来。着急,嫌累,没电梯,千万别打开窗户,一头扎下来。任何哲学,从形而上到形而下,都不能一竿子插到底,中间要有层次转换。

兵书虽讲实用,也不能从最抽象的谋略一下子就跳到具体的实战,中间要有实力、制度和技术的支撑,没有这些环节,一环扣一环,非常危险。现在的拓广也一样,必须有层次转换。没有层次转换,什么都玩兵法,太危险。

我们的传统是战略守势,尚谋轻技,尚谋轻力,花拳绣腿的东西比较多。西方的传统是解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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