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很少，有时，总是》：谁是那刺破少女青春的别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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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荐的第二部电影，是一部少女成长的公路片《从不，很少，有时，总是》，电影的剧情很简单：意外怀孕的17岁少女Autumn在发现宾州法律规定必须有一位家长知情才能堕胎之后，和自己的表姐Skylar踏上了去纽约堕胎的旅程。

在美国多个州通过反堕胎法案的大背景下，影片中未成年意外怀孕和跨州堕胎的剧情很容易让本片显得像是一部“观点”电影。然而，虽然影片是一个关于堕胎的故事，它也触及到女性身体掌控权等一系列议题，这部影片却是一部并不激烈、人物描写大过观点表达的作品。

它没有抗争和碰撞，没有情节的高潮，没有真情告别和最终和解 ，影片像是从两位少女人生的录像带中节选了几天几夜，以近距离但保持克制的视角观看她们的生活和旅程，不刻意营造剧情也不忽略任何细节。

影片的开场是一场复古风情的高中才艺汇演，当Autumn的同学们表演着拙劣的猫王模仿秀和50年代男女混搭歌舞时，Autumn用吉他伴奏唱着一首悲伤的歌。虽然她穿着有些滑稽的外套抹着银色亮片眼影，她眼神和歌声中流露的心事已经让她和同龄人身处不同时空。

而接下来从餐厅到家中，从超市到街头的几场戏，被几个小妹妹占据精力的妈妈、没好气的继父再到活泼能干的表姐Skylar，Autumn周边的人物关系被迅速补全，而Autumn与自己所处环境之间的间离感也一步步加深。

尽管Autumn形象的树立精准而高效，她整个人物最为重要的前情却被有意地隐去，即这场意外怀孕是如何发生，以及孩子的父亲是谁。当我们进入这个故事时，Autumn已经怀孕一段时间，而以她有些沉默和自我封闭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这些看客她最想闭口不谈的秘密的。

作为一部似乎值得大加挖掘主题的作品，影片的对白算是比较少。主角Autumn本身就是个不太爱说话的青春期少女，而她情绪的细微变化，都靠演员Sidney Flanigan用诸如“Fuck off”这样的一两个单词，和特写镜头下的表情呈现。

而Autumn与Skylar之间的互动，也几乎不需要语言。影片里主角们的重大决定都不是靠讨论和商量出来的，而是靠坚定的动作准确地表达出来，就像决定去纽约时Skylar一声不吭地往Autumn书包里塞现金，和好时Skylar自然地为Autumn做眼部遮瑕。两人之间充满真情的默契，Autumn不追问的无条件支持，都在这些沉默的动作中缓缓流动。

幸好，这个故事拥有一个饱含希望与光亮的结尾。解决了一切的少女们坐上了回家的巴士，柔和的光线中，疲惫的Autumn终于安心了。我们对Autumn的观察就到这里结束，在未来，她或许会告诉别人她意外怀孕的秘密，或许不会。不管怎样，我们将都无从知晓，毕竟这是属于她的身体，也是属于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