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年度基础营,第十九篇,共3661个字,累计25701个字】
原本和老公商量着要生一个孩子,可我妈的一个举动,我决定要和老公离婚。
我的第二段婚姻,我是二婚,老公头婚。
我的第一段婚姻因为年轻不懂事,稀泥糊涂就怀孕了。这种事,在农村是不光彩的,为了掩盖事实,两家老人急急忙忙就给办酒席,算是结婚了。
但婚姻不比谈恋爱,靠甜言蜜语就可以度日,那可是要真金白银才能换油盐柴米。前夫是个做一天休息几天的人,没得就伸手向他父母要。次数多了,两老人承担不起,也伤不起,提出把我们分出去,自己过日子。
这一分家,前夫更噬无忌惮,整天沉迷赌博游戏。而我,因带女儿也没出门打工。家里常常因揭不开锅而争吵不断。在一次争吵中,我忍不住骂前夫无能,当即,前夫羞恼成怒,从院子柴堆处抽出一根木棍拦腰就给我一棍。
我为我的嘴不择言付出了代价,在医院里趟了一个多月。而这段婚姻也结束于前夫的这一棍下。
我妈说,在农村,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好嫁人,她不让我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我妈说得没错。在农村,一个女人,没本事,又带着孩子,的确不好嫁人。我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爸病故,她拖着我姐和我,嫁了三次,最后还是没把自己嫁掉,直到现在已经69岁,还是形单影吊。但她一直还想把自己嫁出去,这念头在她心里已生成魔。
汲取第一段婚姻的教训,第二次婚姻,我要求不高,只要对方有个正当职业就行,至少有口饭吃。
老公在我们乡村邮政局有份稳定的工作,也算是子继父业吧。他爸退休,他顶上。虽然说人长相不怎么样,但在媒人的热情撮合下,我和老公走在了一起。
新婚燕尔,总是幸福的。但这种幸福总是很短暂。
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帝嫉妒我二婚的幸福生活,它悄悄动了手脚,不让人幸福一辈子。我们结婚已两年多,我的肚皮一直像晚秋才长的稻谷壳,空洞,干瘪。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农村,这可是大事。于是各种流言蜚语随着风四处飞扬。
婆婆因没能抱上孙子对我另眼相待,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对这种说法,我当然不会承认,因为我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就是很好的证明。于是在婆婆指责我,挑拨我和老公的关系时,我就跳起来和她针锋相对,弄得婆媳关系越来越僵。
对村里的流言蜚语和婆婆嬴威,刚开始时,老公还和我处在同一战线上。时间长了,他招架不住,选择了逃避,下班不回家,直接就在乡村酒馆里买醉,终于有天倒在了老板娘的温柔乡里。
得知老公背叛我后,心身疲惫的我,一气之下,理都不找老公论就投奔一个在海南做美容的姐妹,拜师学艺。
这一学就是两年。因是带着伤出来的,真不想看到曾经伤心之地,和人。我想忘掉一切。在这两年里,我没回过一次家,虽然老公又是电话又是微信不断地道歉,想到我工作地来接我,但我始终不让家里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
2019年5月14号,老公来电说婆婆病得不成样了,让我回去看最看。我以为是老公在骗我,又想想婆婆曾经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始终无法释怀。赌气丢下一句,等她死了,我再去看,然后挂断电话。
吉言不一定准确,但咒语却灵验了。我没想到婆婆走得这么快。老公来电说婆婆走了,我妈和我姐也来电数落我,让我回去搭丧(重庆丧事习俗),作为唯一的儿媳。
处理好婆婆的后事,老公,公公,妈妈,姐姐及亲戚们都劝我不要再出来打工,在家和老公好好过日子。但看到曾经伤过我的人,心里还隐隐作痛。表面答应他们在家和老公过日子,心里却牵挂着海南那边的美容工作,因为那里有我的股份,虽小,但能养活我自己。
趁家里人忙乎不留神,我又飞到海南。
人走茶凉,人心叵测。在我回家这段时间,我的合伙人心怀歹意,想独吞美容店。她夫妻俩人多势众,我单枪匹马,终寡不敌众,我最后荒落而逃,败走深圳罗湖,投靠我的老师店下。
因婆婆丧事后,我和家里亲戚联系渐渐频繁起来。到罗湖后,离在公明打工的七孃近了,我俩时不时抽空聚聚。
好好工作,趁现在还不算老,等有些积蓄,自己再重振江山。至于老公嘛,可有可无,现在这社会,这已经是常态。但往往事与愿违。
2019年7月初,我感觉胸口闷痛,并没在意多少。发作时就请假休息会儿,好了继续工作。这样反复几次。
直到2019年9月6号,直接倒在工作室里,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请假回到家,冷冷清清,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吃饭的事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悲情。明天去医院检查,谁陪?七孃。只有七孃了。
第二天,七孃陪我去医院。全身检查了一遍。在做胃镜检查时,难受的不行,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我已躺在病床上,手正在打吊针。七孃满面愁容地盯着吊瓶。
“常梅,你刚才吓死我了。”见我醒来,七孃脸上的皱容舒展开来,仿佛肩上挑着一担重物,到达目的地放下后的轻松。也真难为七孃了,没上过学,识不了几个字,却在我晕倒后给我处理了一些手续。
“常梅,刚才你突然晕倒,有些手续医生要求家属签字,我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把你的病情告诉你老公了。医院检查报告要七天后才能出来。你现在这情况,医生建议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检查病后的第三天下午,大姐和我老公在七孃的带领下来到我的租房处。这时我才知道他们是来接我回老家养病。我心头一热,以往的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
在等检查报告的几天时间里,大姐和我老公处处照顾着我的情绪,我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取得报告后我跟他们回老家修养。
说实话,没有医疗保险,在深圳养病真是消费不起,回老家因有农村医疗险还可以报销一部分。
肋软骨炎通常在劳累,熬夜,免疫力降低的时候出现的,是一种非特异性炎症。回到家修养,有老公的悉心照顾,不熬夜,不劳累,病也慢慢好转了。
经过这几年的折腾,我和老公当年的锐气也被削去了不少。加上经历了这次病痛的折磨,老公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和老公的感情随着病情的好转而急剧升温。我们商量着调理好各自的身体,然后准备要个孩子。
因为打算要小孩,不能再出去打工。于2019年11月份,我和老公,公公商量着把出去打工的农户家的土地租了下来,种青花椒树。
翻土地,种花椒树,都是些体力活。我们出去干活,家里需要人做家务。想到妈妈可以帮忙做家务。我把这想法跟老公和公公说,他们一至同意。打电话给妈妈说,她也乐意。
于是老公从大姐家把妈妈接过来。每天我们收工回到家,大家围着餐桌,吃上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我暗自高兴,觉得我的决定是如此高明,即解决了家务活的后顾之忧,又解决了妈妈担心自己的养老之虑,皆大欢喜。但有谁会想到,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呢?
妈妈不但负责烧饭煮菜,还包揽了一家人的脏衣服洗刷。
妈妈在我家里所做的事,公公比我和老公都还高兴。渐渐地,公公进厨房的时间也越发勤快起来。
有时候我们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忙,公公立即钻进厨房里,于是有笑声飘荡出来,随着炒菜的油烟,从厨房里。
自从公公喜欢往厨房里跑过后,妈妈一改以往只做家务的作风。我们吃好饭到地里不久,她做完家务也急匆匆到地里来帮忙。问公公这,问公公那,好像自己不曾种过庄稼似的。公公不厌其烦地教妈妈怎么种花椒树才容易成活。
看到公公和妈妈有说有笑的在地里干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我叫妈妈到我家里来做家务是对还是错?
我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我也不敢跟老公说。这种事,在我们农村是遭人唾弃的。我希望我的猜想是不成立的。但愿我的猜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这种忐忑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在我以为,没什么大的动静,应该相安无事了的时候,妈妈突然说她有件大事要宣布,在2020年6月14号,她生日的日子,我们庆祝她69岁生日的餐桌上。
她要嫁给我公公。
虽然说平常我已看出了苗头,但当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张开的嘴,惊得久久不能合拢。
妈妈的话,如同一阵惊雷,立刻炸开了锅。
所有在场的亲戚都指责我妈妈老糊涂了,这种事亏她想得出来,这一生算白活了。她不要面子,可儿女们还得做人啊。
我六舅当即发话,说我妈已折腾过三次,都69岁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还能活几年,不要再给孩子们和稀泥。她如还固执己见,这辈子就和她断绝姊妹关系。
妈妈看到大家都不支持她,一气之下,收拾自己的衣物又跑到大姐家去了。
几经劝告,妈妈还是坚持她要嫁给公公的想法。甚至,还以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威胁我们。
我恨透了妈妈,我后悔当初不该叫她来帮忙。
既然妈妈这样固执,我又放不下这个面子。经过一番痛苦挣扎过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和老公离婚,成全妈妈和公公。
以上是我同事七姐侄女常梅的经历,挺坎坷。
临近下班,看到同事七姐还没交货上来,去催她,看到她还在打电话。
我笑着问她和谁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
她告诉我是她侄女常梅,说又要到深圳来了。
常梅的事,七姐跟我讲过。我问七姐,她不是准备要孩子吗,怎么又要到深圳来了?
七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末了叹了句,我二姐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咋还做出这种事,不嫌丢人。
听她这样说,我问她真的假的,不是开玩笑吧?
对这种公公娶亲家母的事,我在网上也曾看到过,而且双方儿女是同意的,一家人还生活得其乐融融。
但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听说。确实感到惊奇,这样的事居然就离我们这么近。
这种事,听说的事只当故事一看而过。但真发生在身边,还真接受不了。或许,我们农村的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吧。
我对这常梅妈妈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解,也为常梅的婚姻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