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见闻

      二姐因病住院,我去陪床,在医院里也只待了一天两夜,却有不少的见识。

        说来也怪,现在的人似乎都爱生病,不论哪个医院都是人满为患。二姐住的这个医院也不例外。整个住院部熙熙攘攘,每天跟赶集一样热闹。

        二姐的病房住了三个人,靠门的是个男孩,二十八岁,因车祸头部受伤住院,经检查,伤势不重,医生建议保守疗法,每天输液消水肿。男孩长得身高体胖,体形外貌和《卖拐》里的范伟很像,结果呢,还真应了赵本山先生的那句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是伙夫——他还真是一个伙夫。在他表姐开的“农家乐”里当厨师。有一天在修房子时,用三轮车拉砖,不小心被一辆飞速行驶的小轿车给撞了。

      给男孩陪床的是男孩的表姐兼老板。可我刚来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母子。后来和表姐聊天,才知道他们的关系。表姐说:男孩是她姑姑的孩子,一直在她家打工。出了车祸,她没敢告诉姑姑,因为姑姑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所以就一直是她和老公两个人轮流陪床。

        白天,男孩一点事没有,就是躺在床上玩手机,但是一到晚上6、7点钟,他就开始抱着脑袋,嘴里滋滋地抽着气,看得出很痛苦。

        靠窗户的是一个66岁的老妪,是因为摔了一跤后胯部骨折住的院。住进来已经有些日子了,但一直不能动手术,原来是因为刚进来时检查说是有些出血,不适宜手术,于是医生建议她先牵引。不知道老人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反正从我们进来,嘴里就一直喊叫个不停,我们也听不明白她说些什么,也不理她。倒是她陪床的儿子过意不去了,连声嚷她,说人家病人刚出院要休息,让她不要说话。可显然,儿子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停进去,还是不住声地嚷叫个不停。于是,儿子气急,连声地吼叫,偶尔还在她的身上拍一下。

        中间的床位自然是二姐的了。

        二姐住院是为了取出前年胳膊骨折时留在里面的钢板。属于旧疾新手术。她是在做了肠胃息肉手术后又接着第二次手术,也真是受了症了。二姐也是一个爱说话,嘴里闲不住的人。所以这个病房可是极热闹的了。

      咱不说那个男孩和二姐,单说这个老妇。初时,我只以为老人是老年痴呆,心里对她很是同情,也为她儿子对她的的“不孝”而忿忿不平。然观察了一段之后,我却开始同情她的儿子了。感觉这个老人纯粹是在折腾她的儿子,她似乎不允许她的儿子休息,一旦儿子坐下,她就开始喊叫,不是拉屎就是尿尿,可每次儿子给她塞上尿盆,她却没有丝毫便意;她的左腿打着牵引,身体不能随便翻动,不然就使牵引松动,儿子每每嘱咐于她,她却偏偏不听,来回扭动着身子。结果两天不到,就重新打了三次绷带,儿子气愤不已,在她扭动时,忍不住打她一下,于是老妇便杀猪般地嚎叫。

      我们原以为是老人久病在床,身体不舒服,可是和儿子闲聊,儿子说,他母亲一直就是这样,脾气古怪,倔强,从来不听人说,自己想干啥就干啥,这两年因为她不听话瞎折腾,已经住了三次院,来来回回花了十多万元钱。国庆节,他们弟兄俩原本打算带着父母出去旅游,却不料母亲因为折腾摔了一跤住了院。花钱是小事,折腾人却让人难以忍受。

        作为旁观者,我们无法多说,只能劝说儿子忍耐几日,等做了手术或许就会好一点,但看着儿子苦笑的神情,我们也忍不住想:“真得会好吗?”

      于是,这个病房里经常演奏着交响曲,有老妇的喊声,儿子的骂声,小伙的滋滋声以及二姐劝解那儿子的说话声,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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