缗银司 鬼媒

    第四节

    房子的屋顶被火焚后已经坍塌了，被清理出来的东西有序地被摆放在院子里，三具遗体头南脚北盖着白布在院子中间。警察在宅子外围拉起了警戒线，刑警队的技术人员在仔细地提取痕迹。   

        姜薇宸皱着眉头看着法医李盛仔细挨边检查着死者的口腔气道，她几乎可以肯定除了最小的那个死者是烟熏窒息死亡的之外，另外的女死者跟男尸都是在死后又在火中被焚烧的。李盛是法医科的科长，姜薇宸刚到市局报到没一周就遇到个这么大的案子。跟科长出现场是她央求着来的。

        警戒线外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临近村里的人也都赶来了。雨有点大了，现场的灯光只能靠三辆警车的勘探灯补充光源。

      “我们还是把尸体拉回队里吧，师傅，这个女尸要解剖，现场不具备条件呀！”

      李盛回过头看了下姜薇宸，流露出赞许的眼神，他跑去一边跟正在一边做痕迹检查的刑警队长周家逢去做申请了。雨布被雨点的啪啪做响，姜薇宸看着女尸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雨越下越大，三辆救护车跟在警车后面拉着三具尸体驶出村里的长街。程攀的车跟几辆车在拐角相遇。夜幕中，几辆车打着示警灯从他车边经过，一辆警车车窗内一张熟悉的面孔。姜薇宸手持着电话在跟市局沟通着什么，她没看到路边经过的一辆车里一个男子正怔怔地看着她那张俊秀的脸。她的头发已经湿了，低落的水滴沿着鬓角下落。

        她是警察？程攀下意识地打了把方向，踩了脚刹车。一辆警车超过他的车往村里开去，雨刷费劲地挂刷着雨水，车后座放着的法器滚落下来，铜器撞击的清脆的声音让程攀心里一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害怕这未知的恐惧。

        村子里有四条大街，这是在村子最北面的一条，成排规建的民房还算整齐。张打着雨，伞站在街边等着程攀，他身边的那个姑娘早已冻的有点哆嗦。

        “林静，帮忙拿点东西，一会站远点，知道没？”

        张城南把程攀递给他的东西转手递给一直跟着他那个姑娘。

        “林静，是吧？你就在我车里等着，女人就别进去了”

        程攀整理了一下自己拿的东西拉着张城南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走进院子里去了。村东面警车又响起了警笛，看来警察们已经完成了现场勘验，要收队回去了。

        “一会你别乱说话，有事我告诉你，别跟上次一样，你胡乱讲话，回头事不好弄。”

        “哥们，啥叫别跟上次一样，哪次呀？我该怎么弄，你告诉我呀！你知不知道我很紧张的呀？”

        “紧张？紧张你还给我揽这个差事？”

      程攀紧握手里的令牌，他回过头狠狠瞪了眼张城南，门里面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仿佛很烦躁，又夹杂着些许怨恨，饱含让人听了感觉阴寒的气息……

        张城南听了浑身发抖，一脸懵逼，拿着程攀给他的各样法器打着雨伞，生怕那些程攀的宝贝被雨淋湿了，他跟程攀从小玩到大，就知道程攀最在意最疼爱的就是这些东西，虽然他并不知道都有各自的什么用处。

        “你说是那次那个老头的车祸的儿子的事吧？是不是？你是说这次这个也是那样的？？？啊！早知道我揽这事干嘛？？！”

        张城南觉得浑身一冷，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次惊险的事，自己的鲁莽害的程攀病了一好段时间。甚至在那时他觉得程攀要永远呆在精神病医院……

        “我该怎么做？啊，程攀，我不会呀，我在这帮不上忙，还怕会坏事…………我要不还是出去等吧……”

        “你就站这里！”

        程攀站在院子里深吸了口气，他把手里的雷击令牌拿好，然后让张城南站到他身后一边。

      “你啥也别管，听我的吩咐，一会把我要的东西递给我就是，别的不要多说话就是了”

          程攀穿上法衣，顿了顿身，向雨滴来的深邃夜空拜了三拜，念了几句符咒，起身决然向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