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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小说,还是影视剧,结局总是坏人受到惩罚,好人得到补偿。因为这符合人们内心对正义的渴求。
然而对那些惨死在纳粹集中营的犹太人来说,这个正义却从未出现过。
时隔多年,当我读到这本书时,似乎都能听到毒气室里恐怖的哀嚎。
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却不比惨死的人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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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选中学课文的一篇文章《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中,有段文字是这样写的:
今天,在奥斯维辛,并没有可供报道的新闻。记者只有一种非写不可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来源于一种不安的心情:在访问这里之后,如果不说些什么或写些什么就离开,那就对不起在这里遇难的人们。
尽管我文笔拙劣,但如果不说点什么,或者向身边的朋友推荐这本书,始终会感觉心中有愧,良心不安。
《奥斯维辛》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一段沉重的历史。
这部书没有孤证,每一个说出来的字,都出自两处以上的历史记录,包括苏联解体后的解密档案和亲历者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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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中营大门上,都会有这样的一条标语,翻译成中文是,劳动使人自由或劳动带来自由。
其含义一方面是对犹太人的羞辱,因为在纳粹的政治宣传中,犹太人非常懒惰,不止是低等的民族,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而另一方面,集中营中每天要进行高强度的劳动,其中不断有人丧生。也许对纳粹来说,这群低等人的死就是被给予了自由。
2
在读这本书之前,关于集中营惨绝人寰的悲剧,脑子里始终有困惑:
为什么偏偏是犹太人遭到灭顶之灾?
为什么数百万的犹太人不进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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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战后审判中,负责集中营的党卫军指挥官霍斯以所谓的受政治宣传,以及绝对服从的教化做逃避罪责的借口。
但作者认为,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人性的扭曲不可能以简单的黑白来评判。
所谓的政治宣传之所以能够达到目的,原因是深深植根于纳粹心中可怕的民族主义思想。
在这样的意识形态下,德意志民族的高贵,犹太民族的低劣,成为了长期愚弄民众的有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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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犹太人成了纳粹实施种族灭绝的首要目标。在迅速占领波兰之后,犹太人便开始了噩梦般的驱逐,他们被集中赶到了隔离区。随后便被送上了开向死亡的列车。
在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当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被驱赶至街头时,有人抓起泥土就向人群砸去,有个小女孩无比愤恨的对着犹太人说,再见吧,犹太人,快滚吧。
在这样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下,他们即使什么都不做,但只要是犹太血统,便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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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书中提到,奥斯维辛既是集中营又是灭绝营,而且是众多集中营之一。而海乌姆诺,索比堡,特雷布林卡才是真正意义的灭绝营,存在的唯一功能就是屠杀。
送往这些地方的犹太人甚至没搞清楚状况,便被党卫军以洗澡防止疾病传染等理由,哄骗进毒气车,以及之后的毒气室。
可怜的人们以为打开的是热水,却不知是索命的毒气。
在特雷布林卡灭绝营里。仅一个月时间,30万犹太人在此丧生,平均每天要屠杀一万人。
而令党卫军头疼的是,如何改进设施,可以更快速屠杀更多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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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时焚尸炉还未建好,处理尸体的速度远赶不上不断被送来的人数。
于是,恐怖的场面便出现了。到处堆积着来不及被填埋的尸体。由犯人组成的特遣队甚至要踩着尸体搬运尸体。
很难想象,仅在这个长600米,宽400米狭小空间,就有87万犹太人被害。
而这个数字,直到后来才被建成使用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赶超。
奥斯维辛之所以被全世界记住,一方面,从面积,设施,规模更大。另一方面,死亡人数更是恐怖。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集中营里,还有不少幸存者。
4
在《被淹没和被拯救的》一书中,作者曾说,很难以正常的标准去评判极度特殊下的人性。人性就像根据温度变换的物质,如水,它可以变成冰,也可蒸发成气。
当人性在极度的扭曲环境中失去了尊严,道德底线而回归到最原始的本能状态时,他是没有罪恶感的。
正如那些迫害,虐待犹太人的卡波(被党卫军挑选出来替他们做事的犹太人),他们从受害者,成了党卫军的帮凶。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这些卡波们。就像作者说的,没有经历过生死,就无法理解特定情境下人们做出某种选择的理由。
又如,那些纳粹党卫军,他们也有妻儿,可为何对犹太妇女儿童下毒手时毫无半分怜悯?
我在书中找到了答案:
对上级命令的绝对服从是忠诚的表现,上级的命令绝对正确,哪怕是有疑问,我们也只能服从。你打死的就好像是前线战场上的敌人,这些孩子就像是他们流的血,你必须清除彻底,才能保证这些低等民族不会复仇。
如书中所提到的,当集中营的党卫军命令犹太人脱光衣服,换上条纹囚衣并剃光他们的头发,发出邪恶的笑声时;
当党卫军看到一个犹太人的嘴里镶着金牙,便抓起铁锹将其活活打死,拔下金牙据为己有时;
当命令犹太人站成一排,一枪打死三个人而欢呼雀跃时;
当发现被扔进焚尸炉的一名犹太人只是被吓昏,被大火烧醒后痛苦挣扎,他们却在一旁拍手时。
那真是人间炼狱。在那里面,只有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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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集中营获得解放后,苏联记者前往奥斯维辛采访,正赶上漫天大雪,而在奥斯维辛,飘下来的雪都是黑的。
当地居民告诉记者,那是焚烧尸体产生的大量骨灰,形成黑烟被风吹上天空,然后又随着降雪回到了地面。
所以,它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