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自那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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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世上本没有露,只是思念多了,才聚成了露!

今夜风软、雾浓,我摇头晃脑地咀嚼着上面那句不知哪个镌刻的话语,思绪被一点一滴地拉回到记忆深处。

那夜跟现在一样黑,风跟现在一样轻,我正在风中吚吚呀呀着,却突然被撞了个趔趄,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撕破夜幕的声音让我一愣:“哎呀妈呀,这谁?撞死姑奶奶了!”

“对不起,对不起……,”在那警报声里我慌忙陪着不是。

“哎哟,真倒霉,”她嘟哝着,扶着我的手臂站起来,可刚走了几步,又一歪倒在地上,一边呲牙咧嘴的,“哎呀,不行,姑奶奶脚崴了,走不成了。”

夜尽管黑,可遮不住我的眼睛,但见她身披黑色披风、头戴红色纶巾,虽说比不上常在我眼前晃悠的蝴蝶,可一眼看去别有一番韵味……。

“看什么看,怕老娘讹你呀!”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蓦地面色一红。

“哦,”我回过神来,忙扯着嗓子喊,“小蚁,蚁大夫,快来,我这儿有病号。”

“来了,来了,”随着慌不迭地应答声,我的左邻,——蚁大夫提着药械箱慌慌而来。

趁小蚁给她检查的间隙,我仔细打量她,她那纤纤细足,她那拨动我心弦的触须,她……,哎呀,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咬着嘴唇,那涌我而来的眼光似水,我触电般慌忙闪离。

“哎哟,”她叫了一声。

“不碍事,不碍事,”小蚁边给她抹药水边道,“个把时辰就妥了!”

我回过神来,赶忙招呼道,“我们这儿有上好的驿馆,你……。”

“不,我哪儿都不去。”

“那……,”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四叶草哥哥,需要了招呼声啊,”小蚁说着,知趣地退去。

风还是一股股地来,平常在风里吚吚呀呀的我,这时虽也摇头晃脑的,可在她面前一个字都哼不出来,我只好装模作样地看星星一闪一闪的天,看远远近近的绿。

蓦地,一盏灯亮在我的眼前。

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她,她在这亮里更美。

“哈哈,我当谁呢,原来是你。”

我忙扭过头,只见我的右舍,——蜘蛛大妈沿着蛛丝走了过来,一边还道,“四叶草大侄子,人家已向你坦露了心迹,你呢?”

“我……,”我张口结舌,如在云里梦里。

“不知道吧,这姑娘叫荧火虫儿,她的灯只为她中意的人亮起,你该不该说说你的心迹。”

“我……,”我在她那亮里枝叶更绿了,可那句话冲到嘴边又被我活生生地咽回肚里。

“哎呀,你这孩子,急死人了,说了会死人呀!”蜘蛛大妈边催边把一根丝线塞到我手里,一边还把我往她跟前推。

“我、我爱你,”说完,我赶忙把丝线塞给她,一边背过身,死死按住咣咣当当的心扉。

她高兴地旋了一圈,那灯更亮了,“好啊好啊,爱我就和我同去。”

“去哪?”我抬起头。

“哎呀,忘了告诉你了,”蜘蛛大妈有点焦急,“荧火虫姑娘的囗头禅是远方更美。”

我缓缓地低下头,我知道自个在她那光里更绿了,可我的根只在这里。

“唉,再美好的遇见若不能殊途同归,那不管你们如何不舍,最后就只能是分离。”蜘蛛大妈边缠自个的丝线,边自言自语。

“你能为我留下吗?”这话我尽管说不出,但我看向她的眼里闪的尽是这样的语句。

她不再旋了,眼里有了湿润,那灯闪的更急,“你不能为我改变主意吗?”

我犹豫又犹豫,但还是摇摇头,我知道,我一旦离开了这土地,等待我的就是枯萎,不能为她遮阳挡雨便罢了,我又怎么忍心成为她的累赘?!

她叹了口气,那灯一闪一闪地,渐渐消失在天际。

……露自那夜白,

荧光虫姑娘啊,尽管咱无法在一起,但这无尽的思念

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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