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后来,才明白,原来生命中所有的“突然想起,都是一直在心底”。

        心囚于那片土地,午夜梦醒,总泪湿枕巾。我亦从未想过承载一年轮的故土,只有三十余载浅短的历史,又被称作鲁地北大荒,只留得两句词作评,“鸟无树做窝,人无歇凉之地”。

        可就是这样一个文化底蕴不若江南水乡柔情蜜语般浓厚,甚至不若葱郁山海拥有的独特语言文化的地方却产出了工业的“血液”,还哺育了上万人,也伴我度了幸福的童年。

        人生短暂,不过七八个年轮。但惜,时光匆匆,回首仅不足五六个年轮,过往的岁月里,幸福都发生于故土,却随着离开的年月,慢慢浓缩成一句话“幸福是迷茫的,痛苦是清晰的,还好我们拥有欢乐”。后来,习惯拥抱无尽的欢乐,遗忘悲伤,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再总那么伤春悲秋,不再叹树叶零碎风里、漫天雪花似丧纸般的散落在空中,也就可以永保快乐。

        生于“鲁地”,长于“世外桃源”,剩下所到之地似无根的叶,随风漂泊,风息而止,永回不到生叶的地方,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记忆中,故土的邻里乡亲越来越远去,记忆中的故土也不似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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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赤伶》里的那段词“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时间划过,曾经台上演绎着别人戏剧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台下的观众也来来去去,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只有那写这剧的人,好像一个老奶奶修补旧嫁衣一般,终日缝缝补补,修修剪剪,就算老眼昏花,手脚不利索仍然如例行公事般机械又执着的重复做着同样的事。而这剧里每句词、每个调,似都有一个故事印在大脑皮层上留下如脉络般清晰的纹理,终是无法随意抹杀掉、不见这旧颜色。只得午夜梦醒,对无人的舞台,高唱心碎离别歌。

        又如回不到从前的故土,人与景再倒不回幼时眼所见,心所感受那般了!初春时节再无当时那群拔谷荻的小影子了,黄昏倒影下再无三人小桌子前的温馨,洋槐也了没有当初槐花饼的味道,就连暖风吹得游人醉再也不似当年那般醉人。

        想在故土见证她的兴衰历程,不愿某天居于旅店如异乡人般对着老人寻着旧地,站在旧地前感慨一番,再离去,若是这般景象,宁愿不再回。

      午夜梦醒,此刻窗外的江南正落大雨,而梦中的北国此刻可能白雪银皑吧!不知,唯借西风问旧人,飘飘然篱落孤风,一地花黄白梢,却又道,终得是不可兼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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