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都市里的山水

        乡里的人盼着见识都市里的繁华，都市的人越来越多地想着亲近田园。在现代化的都市里，如果还有山有水，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几年前，在包头见到一位老同学，他带我去游览。到了一个地方，他指给我看道：

        “这是城市草原，是国内最大的城市草原。”

        闻之惊讶，城市里居然有草原，而非一小片一小片的草坪。朦胧夜色里，眼前果然是一大片广场般的区域，因是冬天，未见到青青的草儿，但见有蒙古包静安其上。我想，如果是夏秋必定是满目绿草茵茵的。这便是这个城市的亮点了，我好生羡慕。生活在有山有水有绿地的城市，定是有福的。

        我所在的江城武汉也有山有水，山是龟山蛇山等，水是长江汉江东湖等。   

        先说山吧。读研时，学校在桂子山上。一年四季满山绿翠，绿树掩映着粉墙绿瓦与红瓦。八月，桂花飘香，我们漫步幽静逶迤的小道，心旷神怡。我似乎明白了古时的书院大都安在山上的缘故。

        毕业后，住到了汉阳晴川，旁边就是龟山。在山下觉着它有点高大巍峨；从远处高处望，它果真如一只巨龟静静地卧着，不知有多少年月了。因有此山，我们得以攀登健身观景。夏日的清晨，快步登上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俯瞰大江，心生豪迈；眺望对岸蛇山之巅的黄鹤楼，怀古之情油然而起。我也数次登上黄鹤楼，凭栏远望，大江东去，龟蛇青翠，江城似锦，不觉连连感叹这山水都市的壮阔与美好。

        江城不缺水。我住晴川十载，与长江汉江为邻，数不清多少回乘船渡江；一有闲暇便步出江边小院，走到江边，去望江观水。那江水日夜不停，滔滔东流，我时时会不禁想起“子曰：逝者如斯夫”。江上有桥，不仅使天堑成通途，也使江城增添了地标和宏景。

        如今，我住在汉阳七里庙，南边不远就是宽阔的墨水湖。该湖就像汉阳的心肺，呼吸吐纳着无限生机。我们常去看白鹭飞翔、鱼翔浅底、荷叶田田、芙蓉艳艳。夏夜散步可听蝉鸣观光影；还能抬头望月亮看星星。湖上也有桥，是多孔的拱桥，十足的中国风，极其养眼。

        单位办公大楼东边有东西走向的大片湿地，像河又像湖，水中有小巧机灵的鸊鹈游荡下潜；四周有高大的树木与低矮的花草环绕，林间有婉转鸟鸣。那一日，我陪友人来此散步。秋色正浓，红叶片片，蒹葭苍苍，水面波光粼粼。友人甚是惊讶，旋又开怀，他在不远处新购楼房；待乔迁新居，他在高楼便能望见这片风景，也可漫步而来，聆听鸟鸣。我为他高兴，也为自己能与山与水与桥为邻而自豪。

        我越来越感到，都市里的山水使人的心绪有了放松之处，也许能使人更加接近了仁厚与睿智。

      2020年11月21日